“诸位,本宫首先声明,眼前两幅画各有千秋,皆是两位姑娘的倾力之中。若是放在寻常,本不该有高低之分。可不巧的是,它们却一同,出现在了校验上。”
手中折扇一收,云惊月环顾四周,终是笑道:
“既然是校验,那高下之分难免,指出缺漏亦难免。所以本宫希望两位姑娘,能早做心理准备,切不要因此,而生出不快来。”
看台上,沉香见自家郡主表情一变再变,不禁低声说道:
“郡主,您画的已经很好了,无论一甲还是二乙,奴婢们都替您高兴。所以,您切莫有心理负担啊。”
乔乐:“……”
负担,她有个鬼的负担。
说的不好听点,她觉得二乙就挺好的,反正圆了原主刻苦学习的梦就行。
她之所以表情难看,纯粹是因为听着云惊月的发言脑壳疼。这种道貌岸然,花里胡哨的废话,像极了你上学上班时,领导那又臭又长的讲话。
以一句话为中心,可以变着花样的给你讲十遍。
以至于听着这些话你非但没啥感悟,还想冲上去打他。
沐鸢:“殿下但说无妨。”
那边,沐鸢已经淡漠的开口了。
云惊月:“沐三小姐果然爽朗。”
缓缓将目光转向乔乐,云惊月却见少女神情幽怨,也不知是不是幽怨,总之他是这般理解的。是因为自己未先问她,所以不高兴了?
云惊月:“不知永乐郡主呢?”
闻言,乔乐有些牙疼,她很想回一句你丫的快点儿,可这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货问的又还算礼貌。
乔乐:“我无异议。”
云惊月:“既然如此,本宫便开始了。”
得到两人首肯,云惊月优雅的回到画前,如此征求意见的风度,一时间又不知让多少女儿家春心萌动了。
是啊,在司马子詹看来,这不就是他们太子殿下惯用的手段吗?
可还真就,屡试不爽。
“诸位,不知你们可有听过一句话,叫‘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
云惊月将手中折扇展开,在身前轻摇,其上山水泼墨,层层晕染,意境颇深。就仿佛,是在呼应他此刻之言一般。
“众所周知,画形易,画神难。但凡作画之大师,皆追求画中写意,而非画工之精彩绝伦。就像言有尽而意无穷,无论古今,两相比较下,我们都道意境上乘,而画工下乘。诸位觉得,本宫所言如何?”
众人议论纷纷,终是渐渐有赞誉之声回应。
因为云惊月说的大方向,显然是没错的。
对于众人的回应,云惊月显然早已料到,于是他立刻抬扇,指向了沐鸢所画的第一幅画。
“方才诸位也都讨论过了,皆认为第一幅画悲壮傲岸,沙场铁血的意境,是高于第二幅画的。因此基于本宫对画的认识,以及诸位心中的标准,一甲,当属沐三小姐无疑。郡主,到还欠了些火候。”
云惊月的话说的掷地有声,有理有据,一瞬间,便迎来了热烈的掌声。
可事实上,他真有自己表面说的那般冠冕堂皇,公平公正吗?
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