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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桃李灼灼。

武京城内张灯结彩,红绸落枝头,花灯上柳梢。

一辆辆华车自四面八方汇聚,骏马奔腾,人头攒动,这是一场盛世,一场四国瞩目万众期待的大婚。

有人道他们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是千帆过尽苦尽甘来,也有人说他们小王爷与小郡主是缘定三生天生一对,当然,还有人则大叫着元帅军师早生贵子,三生三世百年好合。

此刻无论是哪国人,无论这些人如何称呼他们,这些人口中的祝福都是最最真挚的。

因为对于拯救大家的英雄,他们从来都不会吝啬。

“这武京的街道可真好看啊,桃花、李花、杏花,这风一吹,当真是满城锦绣处处飞花呢。”

“可不是嘛,山泉散漫绕阶流,万树桃花映小楼,一会儿迎亲队伍可是要从我们跟前过的!”

街道两旁,各国百姓立于花间,他们一个个是眉开眼笑,无不为眼前的美景而沉沦。

古楼、长街、飞花,这座城的美足以印刻于无数人的心间。

而在这样欢腾的气氛中,也有人正绘声绘色的讲述着那关于长街飞花的故事。

满城锦绣,花开十里。

少年许诺于满城飞花中迎娶他的心上人,没花,他便种花,花不开,他便等花来,别人嘲也好,笑也罢,他始终都记得,记得他要在最好的一天娶她过门,在最合适的时刻带她回家。

少年是太子君晏,而乔乐则是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曾几何时,无数武京人对太子种树嗤之以鼻,可如今,他们却自发成为了这个故事的传播者,将它讲给更多人听。

因为这个故事如此的简单,却又如此的真挚。

武京,沈府

今日的沈府满堂喜气,一众侍女手捧托盘于亭台掩映间穿梭,最终将脚步落于一处院落——凤谛阁。

没错,就是凤谛阁。

去过乔王府凤谛阁的人都知道,眼前的院落居然与乔乐原本住的地方一模一样。

就连里面的侍女也由沉香领着,正在梳妆台前忙忙碌碌呢。

“这富贵花开好,一看就富贵,小乐儿的喜帕就用这个了。”

某二大爷拿着手里的红盖头,一个劲儿的推荐道。

穷了一辈子了,他果然还是喜欢富贵的!

“走开走开走开,要什么富贵花开?乐儿,鸳鸯戏水,外公觉得这个更能体现你与晏儿的感情。”

君老爷子将某大爷挤开,犹如献宝一般的把盖头捧了上来。

可也就只是捧上来了而已,因为长公主挑中了“龙凤呈祥”,而某老父亲则觉得“并蒂莲”赛高。

总之,一袭凤冠霞帔的乔乐看着即将在自己面前打起来的几波人,一时间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对,这选盖头的是老一波,那儿还有抢钗子的年轻一波呢。

沐鸢、楚沁、君卿、沈灵、岳妙妙……

这一波女孩子争也就罢了,哥,徒弟,你俩男的瞎掺和什么啊?

垂眸,乔乐沉默了。

沉香:“郡主,所以我们到底用哪个啊?”

作为一个专业的侍女,她沉香从来就没有这么为难过。

好在她的纠结并未持续多久,因为龙七送东西来了。

没有“龙凤呈祥”、也没有“花开并蒂”,有的只是片片银杏随风落,一支银钗落发间。

银杏代表杏园,而蝴蝶银钗则似当初在天昭京城捏碎的那一支。

它们并不完美,却承载着乔乐与君晏相遇相知相爱相守的坚决。

终于,随着喜乐在府门外响起,少女于一阵阵欢呼中踏出了这座临时妆点的府邸。

她看不见路,看不见人,甚至连听觉都被周遭的嘈杂所淹没。

也就在这时,一只熟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们十指紧扣,就像当初走在天昭街头,路过北关白雪,看过天武繁花一样,他们约好一起面对人生,一起走过生命中的朝朝暮暮。

君晏:“怕吗?”

乔乐:“不怕。”

笑着跟上君晏的脚步,乔乐本想随他步步向前,却在不经意间被少年横抱而起。

再被放下时,她已坐在了一处无比熟悉的位置。

这个位置上毛茸茸的,有银光发亮的皮毛,还有来自哈桑那一声声“嗷呜”的喜悦。

大概嗷嗷乱叫,就是一头狼表达祝福的方式吧。

君晏没有扶乔乐上花轿,而是将她抱到了哈桑的背上。

翻身坐到少女身后,少年将少女抱在怀里,并于万众瞩目之下掀起了那绣满银杏叶的红盖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美人明眸皓齿,娇颜如画。

步摇轻晃,银蝶飞舞,即便是这漫天飞花也不及这抹动人的春色。

喜帕随风而逝,乔乐周围是万众欢腾,迎亲队伍一眼望不到头,送亲长队更远得看不见。

但这些她都无从关注,因为她身前俊逸至极的少年已微微低眸,在十里花开中吻住了她。

这个吻是绵长的,也是毫不掩饰的。

他爱她,所以他从不吝啬表达。

他要让所有人见证他的幸福,因为星河璀璨,乔乐是他不期而遇的温暖。

当哈桑带着二人消失在长街尽头,当迎亲队伍反应过来他们追不上了,当那坐在大殿前期待着自家儿子儿媳却被放了鸽子的武帝欲哭无泪时,乔乐与君晏早已回到了太子府。

仪式?

什么仪式?

我们说过我们要参加仪式么?

君晏表示他们没有。

对此,那直接被少年摁在门上,一袭凤冠霞帔半褪的乔乐表示,她其实是想参加仪式的来着。

君晏:“乐儿,可以么?”

轻轻吻了吻身前的少女,少年双眸炙热的问道。

乔乐:“晏哥哥,我若说不可以,你会停下么?”

君晏:“不会。”

乔乐:“……”

也对,都这么久了呢。

抬手轻轻地剥落衣裙,乔乐也不装了,她抬眸吻住眼前的少年,准备给他自己的一切。

红帐落,烛光陨,说不尽软玉温香,娇柔旖旎。

这场大婚在无数人的祝福与遗憾中落幕了。

三日后,乔乐与君晏亲自出城为一众亲友送别。

乔老父亲抱着自家女儿,目光是一阵儿暖一阵儿红。

乔轩一边嘱咐妹夫好好照顾妹妹,一边对妹妹说常回娘家看看。

倒是表姐楚沁拉着自家表妹的手,告诉她她如今永乐公主的封号。

如今北蛮已平,四大雄关也终于得以喘息。

面对楚沁的万般邀请,君老爷子与陆景依旧选择了告老还乡,两人笑着结伴回杏园养老了。

君老爷子想守着女儿,而陆景则想陪自家老哥哥走过余生。

不仅是他们,北关许多老人都决定搬到杏园居住,一起在那山清水秀之地搓搓麻将斗斗地主。

这四舍五入之下,也算是安享晚年了。

值得一提的是,沈灵拉住了准备随云惊月离去的燕离,并将一枚玉佩塞给了对方。

两人约定秋日再见,至于再见后要做些什么,他们便不愿透露了。

而云惊月也终于知道了司马子詹与燕离的真实身份,只不过他蛮释然的。

因为二人不仅不曾害他,还帮了他不少忙。

再则,他能有什么想法呢?

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

与一众宾客依依惜别,君晏的笑似漫天星辰灿若云霞,而乔乐回家的心情却比上坟还要沉重。

太子府院落中,少女死死地抱着院子里的大柳树,红着眼睛喊君晏你不要过来。

别问,问就是她腰酸腿软,身上除了露出来的地方全是红痕。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自动闪现一些让她羞耻至极的画面。

而眼前这笑若惊鸿的少年,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他是魔鬼,他不是人!

君晏:“乐儿乖,过来,晏哥哥不会欺负你的。”

少年望着少女,那双凤眸似乎在念叨着晏哥哥那么可爱晏哥哥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但乔乐知道,他特么的全是坏心眼!

乔乐:“不要!我不乖!你休想!”

一时间,乔乐把树抱的更紧了。

君晏:“这样啊。”

闻言,某人终是遗憾的摇了摇头。

他走了。

可当乔乐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觉得自己终于稳了放开柳树的那一瞬间,她被抱起来了。

乔乐:“君晏,你混蛋!”

君晏:“嗯,只对你混蛋。”

拉上床帘,君晏觉得反驳与狡辩都是浪费时间。

禽兽怎么了?

有媳妇儿的禽兽他不香么?

香!

媳妇儿真香!

一月之后,依旧是沈府,乔乐站在了沐鸢身后,亲手为自家好姐妹簪上玉钗。

喜帕之下,少女明若朝霞,艳若桃李。

她笑着拉住乔乐的手,一边笑话乔乐轻减,一边督促乔乐一定要注意身体。

那一刻的乔乐满头问号,直到又一个月后她呕吐不止喜好酸食。

那一刻,她心态崩了。

可当她在不久后知道沐鸢也一样的时候,她乐了。

哈哈哈哈哈,笑我是吧?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对此,君晏与霍鄞表示他们会负责到底的。

然后因为说了这句多余的话,他们被罚跪了两天的搓衣板,外带十天的屋外自由行。

开玩笑,你们不负责谁负责?

又过了一个月,无聊的二大爷跟君瑜组团旅游去了。

得知此事的出云子连夜追赶,大喊着两个老不死的不带他。

而长公主君淑与冠军侯霍铭也随澹台睿去了北蛮,欲看遍北地的大好风光。

两人如胶似漆,宛如刚刚认识的小情侣儿。

相比之下,倒是财迷欧阳晨依旧兢兢业业,誓要将颜悦轩做大做强,为自家还未出生的小少主铸就辉煌。

如今的城西早已没了贫民窟的模样,这里楼阁林立,碧波环绕,颜悦轩与太清宫一左一右,成为了整个武京甚至四国的焦点。

求医问药者慕名而来,各路商号在颜悦轩风光入驻。

这儿有最高超的医术,最全面的商品,以及最最优质的配套服务。

它是四国学习的典范,却是极难复刻的经典。

没有人知道太子妃的脑瓜子是怎么长的,又是怎么想出这一切的。

除了她家胃不好的太子殿下。

这软饭嘛,真的香!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某太子的真香并未持续多久,因为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他爹跑了。

嗯,堂堂武帝,天武真正的国之柱石君玄他人没了。

一道圣旨落下,太子成功监国。

对此,某太子表示老人偷懒老不好,多半是飘了!

于是,武帝刚刚出走三日,便被自家儿子给抓了回来。

天知道当年抓儿子如抓鸡的他,如今会变成自家儿子手里的鸡。

摇了摇头,那正苦逼批阅奏折的武帝君玄表示,这特么养儿一点都不防老啊。

逆子!

君晏你这个逆子!

好在君晏这个儿子不行,但君卿那个做女儿的还是不错的。

就是最近老跟那楼家小子鬼混,对了叫什么来着?

楼英!

哎,女大不中留啊。

转眼三年过去,天昭京城大雪纷飞。

张灯结彩的街道上,乔乐紧了紧身上的淡青色披风,一双明眸叹息的盯着面前向自己伸出手来的雪白团子。

这团子粉雕玉琢的,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简直跟某混蛋一模一样。

嗯,一看就是亲生的。

“娘亲,拉手,拉手……”

团子扑闪着眼睛,一连声儿的要求乔乐牵着他走。

然后乔乐拒绝了他。

乔乐:“拉什么拉,这么冷的天,把你娘我冻着了怎么办?找你爹去!”

团子:“……”

抬眸看了看不远处拿着糖葫芦回来,而后转头就把糖葫芦献给了自家媳妇儿,眼里完全没有儿子这东西的俊逸男人,团子哇的哭出了声来。

君晏:“怎么哭了?乖,不哭,爹给你银子,你自己买去。”

闻言,那团子哭的更大声了。

所有人都告诉他,他的娘亲和爹爹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最伟大最超凡的两个人。

他们无所不能,他们上天入地,他们是别人眼中的可望而不可即。

四国皆亲戚,北蛮是徒弟……

而更可恨的是,他们还拥有别人无比羡慕的爱情。

他们是真爱,而他却是个意外。

他叫君悦,与乐和晏一样,都是快乐的意思。

但他一点都不快乐!

还有,不要叫他的小名君乐宝,他会咬人的!

别笑!说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