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发现张研江一直在盯着他看,他收起相机,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向路口的方向走去。
他边向路口那边走去,边向张研江这边看来。
“奇怪。”张研江意识到不对。
恰在这时,孟泽源已经选好玩具。
“孟先生,那个人是跟着你来的吗?”张研江意识到了什么,见孟泽源已经选好玩具,问道。
“哪个人?”孟泽源立刻警惕起来。
“就一个身穿黑色衣服,手里还拿着相机的人。我前两次也见到他了,不过那时候你已经走了。”张研江说道。
孟泽源脸色一变,慌忙来到玻璃门边向门外看去,没看到张研江说的人,问道:“那人向店里拍照了吗?”
“刚才对着店里拍了几张。”张研江点头。
“坏了。”孟泽源嘟囔一声。
“怎么了?”
“他人呢?”
“走了。”
“往哪走了?”
张研江向路口那边指了指。
“玩具我先不要了。”说着,他把玩具塞进张研江的手里,然后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他看了看手里的玩具,意识到什么,把手里的玩具放在收银台上,跟了出去。
他出了店门,已经看不到孟泽源的影子了,他向路口那边跑去。
跑到路口,他四处看了一周,没看到孟泽源,也没看到那个黑衣青年。
“跑哪去了?”张研江去了马路的另一侧,然后继续向前走。
走了好一会,也不见孟泽源和那名青年。
他叹口气,打算回去。
“张先生?”正在张研江打算回去,孟泽源从一个胡同里走了出来。
“没追到吗?”见孟泽源一个人出来,他问。
“嗯。”
“影响大吗?”
孟泽源叹口气,说道:“不知道他拍了多少。”
张研江皱皱眉头,竟然有人拍孟泽源,那他的身份是什么?拍他对那个人有什么好处?
孟泽源没有再去叮当玩具店,而是匆匆离开,张研江并没有拦他。
回到叮当玩具店,店里多了几个顾客,也多了几个邻居。
“呀,大作家回来了。”张研江刚进店里,邻居就纷纷叫他大作家,弄得他很尴尬。
“研江这长相,一看就是做作家的料。”
“是啊,多文艺啊。”
“没想到景园路有朝一日也能出来个大作家。”
众人夸赞着,但张研江明显看的出来他们只是阿谀奉承。
张研江无奈的看向父母,果然,景园路不管发生什么,立刻就会传开。
但这能怪父母吗?显然不能啊,他们应该也是高兴,想把他的优秀让更多的人知道。
但关键的是,他没有写小说啊,要是别人要看,他拿什么给他们看?
幸好,他们只是来套近乎,可能是怕他哪天要万一真的成功了,先套个近乎在说呗。
客气几句之后,他们就离开了。
他们前脚刚出了叮当玩具店,笑脸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沉。
“没想到就张研江这个样子也能写小说?现在的小说真的是什么人都能写了。”
“要不是他爸,他什么都不是。没想到竟然写了小说,要万一写好了,那岂不是他们一家人都要成为景园路的头了吗?”
“我们这么辛苦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生活更好吗?他张研江有什么?随随便便在网上写几个字就能挣钱,凭什么?”
“就是。我看他一点才都没有,写小说能挣钱也是他父亲帮忙让他有了今天的成绩。”
“他们一家人都没一个好东西。梁欢跟他们比试一下,结果就把人家的工作弄没了。要是张研江写小说成大神,那岂不是他要折磨死我们?”
“……”众人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想要张研江混的好的。
经过吴姨、梁欢的事件,景园路大多数的人都误会张见智是隐藏的大佬,背后很有可能有易天和杰予。
他们不敢招惹张见智,纷纷讨好。但在背后,他们巴不得他赶紧出事。
现在又传出张研江写小说,而且听张见智和萧雪的意思,他已经可以以此挣到很多的钱,以后是当大神和白金的料,这更让他们觉得不安,他们也更羡慕嫉妒恨。
这个世界上,真正希望你好的,或许只有家人了。
景园路明面上看很和谐,实际上并没有表面那么和谐。
张研江和张见智、萧雪完全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们已经羡慕妒忌上他们。
送走了邻居,张研江松了口气,他没有责怪父母把他写小说的事情说出去,毕竟这件事对他来说只是小事。
让他为难的是,真的要写小说吗?
他一直都喜欢看小说,看了好多年了,也一直喜欢写小说,脑子里有很多故事,但现在他并不想真正去写小说,只想先写一些感悟什么的,练练笔,也积攒多一点素材。
只是这些话父母都已经说出去了,不写这不是打父母的脸吗?
他看向门外,陷入沉思。
良久,他看向门外的眼睛变得清澈。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想在多做些准备,或者一直都只是写着玩玩,给自己看就行了。
至于父母那边,他只能在近期尽量找个自由职业,糊弄过去就行了。
他突然间发现,他说的谎已经越来越大了。
“唉。”他叹了口气。
他不喜欢说谎,但从财源世界挣的钱总要花,既然要花,就要找个借口,不然他父母肯定要多想。
他现在发现他越来越缺少一个工作了,尤其是那种只要做的好,可以快速挣到很多钱的工作。
他想到了易天集团。
易天集团能给他带来财富,这是肯定的,只要他好好努力,好好做。但,去易天集团并不能满足他的要求。
该做点什么好呢?
他的目光看向远处,一个想法突然闪现在脑子里。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出现这个想法。
是真的应该去做这个了吗?
他摇摇头,还不是时候。
团子跑了过来,在他脚边撒欢,他没有理会它。
它抬头看了看张研江,然后用爪子扒拉他的裤脚。
他低头,看向它,它抬头,与他对视。
就在那一刻,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但只瞬间,那种想明白的思维就消失不见了。
他还是什么也没有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