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匈奴人被砍掉一条手臂,又被谢景润踹了一脚,此时已经只剩半条命了。
这时猛然听得耶律齐说的话,心下大骇,偏嘴硬地说:“我不懂得你在说什么……”
“不懂是吗?”耶律齐冷冷地睇了他一眼,也不再逼问,而是将他拖出了树林,绑在马后面,一路拖行回了王庭,然后让人将布鲁将军请了过来。
布鲁将军态度散漫地进了王帐,目光扫视一圈,在看到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匈奴男子时,面部神情变化了下。
耶律齐将他的异样,看在眼里。
“布鲁将军,这人是你身边的亲卫,我没有记错吧?”他面色沉沉地盯着他。他一直知道这个布鲁对他不满,所以今日之事,定然是他授意属下去做的。他抓大凉皇后的目的,是为了破坏两国的和平,到时候,大凉皇帝得知皇后被抓,定然是要开战的,而这便乘了布鲁的意。
布鲁将军回过神来,不屑地说:“王子记错了,我身边没有这么孬的亲卫。”
耶律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是么?布鲁将军最好再看清楚一些。”
布鲁将军闻言,眼神闪烁了下,心里对他的不满,已经到了极点。
一个嘴上无毛的小子,竟也妄图对他们这些老臣颐指气使?
他心里鄙夷不屑。
他是主战的那一方,他早就恨不得与大凉大战一场了,但是因为耶律齐这个变数,使得他们的计划搁浅不说,还要他们向大凉投诚,简直笑话。
他们匈奴自古以来,便没有做过那么没有血性的事情。
这个小子,真是将他们匈奴的脸都丢光了。
这时见这小子,一副并不罢休的架式,他索性与他摊牌了。
“没错,这人确实是我身边的亲卫,王子将他打成这样,是要向我示威吗?”说着话的同时,他还向前走了一步,丝毫未将耶律齐放在眼里。
别人因为他杀摄政王那一手而惧怕他,他可不怕。
他早就对耶律齐怀恨于心了,若他敢对自己出手,他也正好有理由反他。
他有恃无恐地与耶律齐对峙着,帐中剑拔弩张的气氛,令匈奴王大皱眉头。
“布鲁,你放肆!”他沉喝。
对于已经年迈,又被摄政王当成傀儡多年的匈奴王,布鲁就更加不放在眼里了。
“可汗,不是我放肆,而是王子太不作为了,竟然向我们匈奴世代的天敌大凉投诚,简直有辱先祖。”布鲁话音一落,他手底下的亲卫,便带着士兵闯进了王帐,个个手中还拿着弯刀,威逼之意,十分明显。
匈奴王大惊失色,“布鲁,你这是要以下犯上?”
布鲁不甚在意地说:“我们匈奴人,只有战死一说,而没有向敌人投诚一说,既然可汗跟王子预备向大凉投诚,那我只好站出来替匈奴的子民们,阻止你们,免得你们做出错事。”
匈奴王听得这番话,险些要气被笑了。
他剧烈咳嗽了几声,责备道:“布鲁,你话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打着为匈奴子民的旗子,实则,你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野心罢了。王子他那么做,才是真的为了匈奴子民,两国之间,为什么一定就要开战呢?大家和平往来,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