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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宁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哪个府里的侍卫奴才没有男人?

“很奇怪吗?”

“没有没有,”穆非安连忙摆手,继续试探:“所以,能侍奉殿下你的,有没有什么要求,比如,身体素质…”

修宁沉默,越来越听不懂穆非安在讲什么鬼东西。

身体素质当然要好,不然怎么当差?

“那是自然。”

得到修宁回答的穆非安脸一垮,嘴角逐渐抿的紧绷绷的,蹲在地上不吱声了。

“这就是你的问题?”修宁还是没懂,穆非安问这个问题的动机是什么。

“还有别的要求吗?”穆非安头越来越低,睫毛在眼下打出一抹深色阴影。

“长的要好看,起码得清秀吧。”修宁一本正经的回答。

进府的人除了要净身做太监,要聪明稳重,最最重要的是,长的不能丑。

无论男女,清秀二字是最低标准。

修宁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确是个十足十的颜控。

身边人如果长的丑,她会吃不下也睡不着的。

“难怪……”穆非安嘟嘟囔囔。

修宁被他弄的如坠雾中,不知就里。

信手弹了弹他的丸子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事了。”穆非安突然站起来,噘着嘴斜着走出了院子。

只从背影看,像是修宁欠他钱了。

“搞什么。”修宁重新躺回去晒太阳,一边养膘,一边等纪斯简的消息。

穆非安气的一路鼻孔窜烟,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回了自己的院子。

住了这些天,他发现修宁府里都是美男子,就算是最丑的,放到外面的人堆中,也绝对是最白净的那种。

长的好看,身体素质还要棒。

呵呵,修宁小小年纪,挺会享受的嘛!

穆非安抓起药框里的一把艾草,扔的到处都是。

“大人这是怎么了?”星言看不懂穆非安的迷惑行为。

“没什么,心情不好。”穆非安冷着一张脸,在葡萄架旁坐下。

“谁能让大人动气?”星言蹲下,一点点捡起被穆非安弄翻的艾草。

还能有谁。

“你能不能回去一趟?”穆非安突然对星言提议。

星言没反应过来,“回哪去?”

“回去重新查她。”

当然是回到他们来凡界之前的地方。

当初查修宁只是知道个大概,差不多就行了。

却没想到会在这里栽的这么深,他想,了解她更多。

“恐怕不行。”星言摇头拒绝,“现在根本回不去。”

“那……”

“大人也不要想着妄动异术,小把戏就算了,可若动异术调查修宁,你我都会受罚。”星言知道穆非安想要说什么,及时截住他的话。

“那就算了。”穆非安叹口气,托腮。

反正她身边那么多男人伺候她,可能,大概,也许,她早就将宠爱给了身边的某个男子。

京城里的权贵不都是这样的吗。

虽说她喜欢齐深,可也不妨碍她身边有别人吧。

他手里修宁的资料上也没说她上辈子为齐深守身如玉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酸,穆非安狠狠的搓了把脸。

星言手中一顿,缓缓把艾草篮子放回架子上,秀气的面庞竟然有两分深重。

“大人对修宁是否过于上心了?”星言发自灵魂深处的提问。

穆非安双耳一支棱,瞳孔竟然控制不住的放大。

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下意识的否认,“我对她上心不是正常的吗?”

星言摇摇头,盯住穆非安的表情:“我跟着大人做事许多年,还从未见过你对谁如此用心,甚至情绪波动。”

穆非安不知该看向哪,对修宁,的确是过于关心。

可那不也是因为她最难搞嘛!

“你想多了,只是因为修宁太过特立独行,让我不知从何下手而已。”

一定是这样的。

穆非安这样告诉星言,也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但愿如此,希望大人对修宁,像对其他人一样的态度。”星言十分隐晦,侧面敲打着穆非安。

“我知道了。”

穆非安心烦,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修宁跟哪个男人亲近,他的确不该管,他又有什么资格管。

~~

晚霞褪去,天边只留下暗沉沉的紫蓝色,点缀着耀目星子,闪闪发亮。

在躺椅上睡了两个时辰的修宁做了个梦。

梦到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

恍惚着就在眼前,那么慈爱,还拿起毯子盖到她身上,粗糙的大手抚上她光洁的额头,温热而踏实。

修宁不想睁眼,如果这是真的,那她宁愿这个梦永远不要醒过来。

可既然是梦,终究有醒的时候。

“哗啦”一声,随着男人的闷哼,身后似乎有什么重物从房顶掉落,砸在地上闷响。

还伴随着最令修宁敏感的血腥味儿。

“谁!”院子里其他驻守的内监侍卫早就围了上去。

绿蕉不在,只剩红樱在修宁身旁,听到声音的她也立刻护在修宁身前。

修宁睁眼,该不会这么巧有人掉进她院子里来了吧。

“殿下,九殿下……”

地上血肉模糊的人不停地呼唤着修宁。

修宁从躺椅上起来,走到那人身前蹲下,天色昏暗,看不清他是谁,只觉得眼熟。

下一秒,修宁干脆的拽下少年的面罩。

苍白如金纸的一张脸,额头全被汗水打湿,迷迷糊糊不停地呢喃着修宁。

“纪……!!”

红樱认出是纪斯简,差点喊出来,慌忙闭口。

随即驱散周围一群人,“都退下,外面要是走漏一点风声,谁也别想推脱。”

“是。”众男子对修宁十分恭谨,规矩退下。

修宁拉起昏迷不醒的纪斯简,怎么回事,他怎么能伤成这个样子。

后脑勺一片血迹,就连腰间也在不断地流血。

“怎么办呐殿下!”红樱着急。

修宁将纪斯简放在膝头,轻轻摇晃:“纪斯简?纪斯简?”

没有反应,还在不断呓语。

修宁的心像绑了块石头被丢进湖底。

纪斯简是一等一的高手,就算是皇族死士,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究竟是谁能让他伤的这么重,几乎要了半条命。

救人重要,修宁当机立断:“来,先把他扶进去。”

红樱和修宁一左一右把纪斯简拖进修宁的寝殿。

穿过一层一层拱门,亦拖了一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