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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修宁抽刀,意晚有些防备,费力的抬头看她:“你要干什么?”

修宁冷笑:“原来你绕了一圈是想拖着我同归于尽?你想死没那么容易,而且我更不会蠢到陪你一起死。”

说完,修宁把刀鞘横在嘴边,用牙叼住,随后缓缓抽出雪亮的短刀。

意晚开始挣扎,拼命摆脱修宁的手:“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她怕修宁发起疯来,万一想剁了她的双手怎么办?

修宁本想用刀缠住意晚的头发和衣物钉在墙上,等别人来把她拉上去,可意晚现在乱扭乱动,她又是倒勾着单手抓意晚,嘴里又叼着刀鞘,实在无法阻止意晚作死。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这个疯子拉着,我不要你这个疯子救!放开我!”意晚努力掰开修宁的手指,她现在宁可跳下去,也不想离修宁的短刀近一公分。

除了害怕,更多是畏惧,她甚至有种直觉,何无严就是死在这柄锋利的短刀之下。

修宁渐渐力不从心,她力气再大,也抵不过一个成年女子下坠的力道,更何况她现在是一个人承受两人的重量。

可修宁不愿意就这样轻易放手,一向苍白的面容因为倒挂而充血,额头青筋爆起,眼见着意晚一点点从手里滑落。

这要是摔下去,她必死无疑!

与其让她这样死去,真是太便宜她了。

修宁心一横,短刀找好位置迅捷出手,白刀刃以一个刁钻不可琢磨的角度插进意晚交叠在一起的双手,从手背贯穿至掌心,叮的一声,扎进了墙内。

“啊————”意晚痛极破口大骂,但却只能被钉在墙上,疼的几度晕厥。

修宁终于轻松了些许,足尖轻勾,整个人后仰回栏杆上,险险呼出一口气。

“殿下没事吧?”红樱等人才登上城楼,一阵后怕。

修宁擦了擦满是鲜血的手指,指着栏杆外道:“想办法把意晚救下来,她想死,也不是现在。”

说完,修宁淡淡下了城楼。

意晚双手被牢牢钉在十几米的高墙上,撕裂的疼痛并不比死了更痛快。

而下面窃窃私语看热闹的士兵不少,意晚活了三十多年还没被人这样钉在墙上观赏过,她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她受这样的屈辱。

“修宁,修宁,你这个贱人,你听着,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贱人!”

意晚从没有这般疾言厉色过,尖利刺耳的声音让众人都蹙了下眉头。

而修宁只停顿下脚步,连头都没回,继续下台阶,往宫里走去。

大军控制了整个皇宫乃至云中城,从热闹吵嚷到静悄悄接受。

修宁过太极殿,乾明殿,昭仁门,蟠龙门,太和宫,太清宫,最后才到女帝所住的长生殿。

这条路已经十年没走过了。

可对于修宁来说,竟然没有半分陌生或淡忘。

她走的那么自然,那么熟稔,没有片刻犹豫不决,就像是每日都走一遍似的。

女帝不在正殿,也不在寝殿,而是歪在暖阁之中,一动不动。

身边除了秦敏外,半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修宁面无表情的站到离女帝三四米远的地方,驻足。

秦敏先抬头辨认了好一会,才认出来这个银发雪肤,绝色花容的冷美人就是阔别十年的修宁。

纵是秦敏在宫中浸淫多年,八面玲珑惯了,此刻看见修宁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才合适。

叫殿下吗?

她早就被废为庶人了。

叫名字又不敬,可想敬修宁,她又是实打实的反贼。

秦敏有些尴尬,目光转了又转,最后只朝修宁拱了拱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女帝睁开双眼,耷拉的眼皮没往修宁这边看,可修宁依然感觉到女帝不善的目光。

“你敢一个人进来,真是好大的胆子。”女帝开口,声音嘶哑。

修宁细细打量着这个母亲,这个从未疼爱过她的母亲。

女帝老了,她真的老了。

十年前还是风韵犹存,可十年后接近六旬的年纪,又遭何无严多年蛊惑,不知保养,只一味的纵情声色,身子早就糟糕透了。

现在斑白的头发,略显暗沉的龙袍和王冠,还有衰败至极的容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透露着腐朽的气息。

和修宁的风华正茂,精神奕奕比起来,实在让人心生偏颇,女帝垂暮,而修宁才是那颗让人景仰的月亮。

“为何不敢来。”

修宁开口,清冷的声音穿透一室朽败和寂静。

秦敏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算你打到朕的面前,可是修宁,朕告诉你,没有朕的认可,你永远只是个庶人,是个反贼。”女帝恨的咬牙切齿,却不想看修宁一眼。

她怕她回头对上修宁那双清澈且坚毅的眸子,她怕从那双眼睛里,看到高去闲的影子。

修宁不以为意:“反贼?随便你怎么说吧,朝中大臣已无一人支持你,整座皇城和云中城都在我的手中,待平定一切我便称帝,谁还会记得你是谁?”

女帝咳了两声,像破口了的风箱,咕隆隆直响:“你不敢这么做的,修宁,就算你登上帝位又如何,你就不怕史官那只笔,不怕后世的评说,说你是个逼宫篡位的反贼吗?”

修宁拍拍盔甲,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后世评说是怎样的,我并不在乎,修宁所求也不是尽善尽美,只求眼下随心便可。而且,说到后世评说,史官青笔,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就算我是反贼,你也是彻头彻尾的昏君。”

听到昏君两个字,女帝狠狠拍了下软垫,可惜没什么威慑力:“放肆。”

“我是放肆,已经放肆到这地步,不在乎再多放肆一点。”修宁双腿交叠在一起,静静看着女帝气喘吁吁。

秦敏一边替女帝拍后背顺气,一边觑探着修宁的神色,缓缓皱眉。

女帝一边拍胸脯,一边指着修宁道:“朕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敢说朕是昏君……”

“得不得逞的也不是你说了算,我今天来,也不是来取你命,毕竟你是我生身之母,我不会杀你。”修宁重新站起来。

女帝缓了一会,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倚到靠背上,道:“你连皇位都谋划到自己手里了,还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