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要是我,可不忍心放着这么个大帅哥在这淋雨,淋了这么久神仙也受不了啊!”
“你心疼了?那你去安慰安慰人家,说不定人家就看上你了。”
几个女弟子互相打趣着,听的吟月是一肚子火:
“我呸,就你们长的这模样,乌龟王八都看不上!还指望司命仙君能看上你们?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那几个女弟子挨了一顿骂,气的不轻,忙回怼道:“你谁啊你,说话这么难听!我们议论编排你了吗?!”
旁边的弟子立马扯了扯那人的袖子:“诶诶,这好像是跟在琳琅上仙旁边的那个女的,人家也是从天界来的呢,你悠着点。”
那人脸色变了变,不情不愿的道了歉,这才悻悻离去。
吟月翻了一个白眼,这才抱着暖炉走到了白梓的跟前。
“上仙,外面这么冷,您还是进去吧。”吟月劝道。
白梓笑了笑:“没事的,我不怕冷。”
骗人,明明都冷成这样了。
这白梓怎么也跟她家的姑奶奶一样倔呢?
吟月叹了口气,把暖炉递给了白梓:“我家姑奶奶让我送给你的。”
白梓眼睛一亮,忙接过暖炉,高兴的像个小孩:“真是琳琅给我的?”
“也不全是吧……”吟月道,“不过我家姑奶奶永远都是口是心非的主,她虽没说,但有这个意思。”
白梓已经很知足了:“谢谢你。”
吟月又叹了口气。
她就不明白了。
明明司命仙君这么帅气,这么温柔,这么善解人意,可偏偏她家姑奶奶不待见他呢?
什么仇什么恨啊。
正叹气着,吟月眼前突然一道白影晃过,吟月回了神,才发现白梓竟然倒在了地上。
她吓了一跳,忙开始叫人,又一把将白梓扶起:“上仙,上仙,你没事吧?”
“来人啊快来人啊!”
……
直到天黑,吟月才回到了房间,发现琳琅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窗前,看见她后,脸上闪露责怪之意:“怎么回来这么晚?”
看看,又开始了。
她明明看到了司命仙君晕过去了,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吟月并没有揭穿她,轻咳了一声道:“司命仙君好像染了风寒,刚刚青衣过来了,把他接回司命阁了。”
琳琅“哦”了一声,又继续看向窗外。
吟月伸着头,试探的问道:“姑奶奶,要不我们也回去吧?”
琳琅“腾”的一声站起来:“我才不回去!”
说完又走进了房间,留着吟月在原地长长的叹了口气。
-
让吟月没想到的是,青衣第二天早上又过来了。
他面露焦色,见着她就一把抓住了她:“琳琅上仙呢?”
刚睡醒的吟月茫然不知所措:“在,在房间里呢?怎么了?”
青衣没有回答,径直闯入了琳琅的房间,吟月拦都拦不住。
索性琳琅已经起床了,正坐在梳妆台上描眉。
看见青衣进来,不冷不淡的问了句:“你来干什么?”
青衣双眼猩红,攥紧了拳头:“我来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这等狠话把吟月都吓着了,她慌忙去看琳琅的反应。
琳琅也没恼,慢悠悠的放下了眉笔:“你如今也看了,可以走了吧?”
吟月的心咯噔了一下。
好家伙,这话更狠。
青衣猛的走上前,一把攥住了琳琅的袖子,迫使她看向自己:“你这样折磨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琳琅终于反应了过来,反抓住青衣的手腕逼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叫没有多少时日了?”
她不是还没完成攻略任务呢吧?
怎么就没有多少时日了?
青衣张着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琳琅索性推开他,直接跑了出去。
吟月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让人和昆仑山主打了声招呼赶紧追上了琳琅。
琳琅到了天界,就连忙跑向司命阁,满脑子都是路上青衣说的话:
“你知道他都背着你做了什么吗?你永远都不知道,只知道冷着他,让他的一颗心在油锅里煎。”
“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命簿上你的身世被诠释的那么好、好到见天帝都敬你几分吗?那是因为他看到了你的大煞命格,怕你日后被命格所困,用自己的心头血篡改了命簿!”
“命簿可是灵物,私自篡改可是要遭受大代价的,主人他不仅被反噬,一身灵力还损了大半,好不容易被我劝去闭关,又遇上你被人揭发,不顾危险的出关去救你。”
“你又可知他把你推向三殿下是何等痛心,可他那是无奈之举,天帝步步紧逼,他也知道自己仙体受损,护不了你多久,才想着将你和天族绑在一起,即使以后他篡改命簿的事情被发现了,因着你天族之人的身份,天帝也不好为难你什么。”
“他为你算计了这么多,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可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只一味的冷着他,让他拖着虚弱的身子日日守在你门前,让天帝削弱他的灵力,让他弥留的日子变的更少,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冷血的了!”
……
琳琅迎风跑着,不知何时,眼泪也跑了出来,流的满脸都是。
她知道他有难言之隐,故意晾着他,就是想让他自己说出口。
却没想到他居然付出了这么多。
她早些应该想到的,她前世就该想到的。
想到他该篡改了命簿,改了自己的命格。
琳琅踉踉跄跄的跑到了司命阁,凭着记忆摸到了白梓房间。
一推开门,床榻上的白梓赫然映入眼帘。
他看起来虚弱极了,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神气。
琳琅慢慢走了过去,脸上的泪已经止住了,她缓缓握住了白梓冰凉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不由得嗤笑:
“我原先一直以为与你相识是个孽缘,我一直怨你,怨你让我受尽轮回之苦,可我也明白,我对你的情早在万年前就种下了,再大的怨念都抹不了,我只是不想承认,不想承认自己又陷入了这种让自己讨厌的、爱别人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