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女子中,朝阳师妹娇俏可人、天真烂漫,那位紫嫣姑娘更是美若天仙、气质绝尘,连陈清霜都自叹不如,不知这位书院大师兄到底有何魅力,竟然让两个师妹同时倾心。
思量之间,白师兄的容貌好似在陈清霜眼中渐渐清晰起来,这眼眉初一看颇为普通,但甚是耐看,其中带着几分真诚、坚韧,甚至还蕴藏了火山一般的情感。
再看之下,面容还是那张面容,却仿佛多出了几分非凡的魅力。
在浩然宗弟子眼中,容颜是一个人表相,却也是神魂的表相,不然陈清霜也不会与夏师妹一见如故,对海月也是欣赏有加。
洞察到书院大师兄的魅力,陈清霜心神中原本的一丝芥蒂立时烟消云散,面容上能透出如此神采的男子自不会行那龌蹉之事,采薇师姐定是误会了。
身为青云门掌门,只有暗中观瞧弟子修行,才能洞悉门下弟子所需,然后暗加引导,免其误入歧途。
昨夜花了半夜时光,陈清霜终于想通此理,这才安睡半晚。
早起观日出,瞥见朝阳下书院大师兄,其容貌好似又多了几分俊美之感。
察觉到玄妙气息之时,陈清霜不由转头看了一眼,那位大师兄果然也是心神通透之人,同样察觉到了玄妙气息。
吐纳玄妙气息中途,心神敏锐的陈清霜被一阵窃窃私语吸引,忍不住抬眼看去。
绚烂初阳下,透着神韵的水镜术法倒映着两人身影,一个容光照人,一个眼眉含情,颜美如画,这才是真正的般配。
美人美景,让陈清霜有些沉醉其中。
以至于晨练之时,也不由向海中舞剑的那道身影飘去心神。
浩然宗的功法自有独到之处,浩然之气随念而动,念头也可以隐遁在浩然之气中感应观瞧这方小世界的美好,而且不会让被观瞧者心生感应。
观瞧之下,不由让陈清霜眼眸一亮,那行云流水般的剑意似乎更加契合浩然宗的剑招。
不知不觉间,陈清霜的剑招一变,渐渐带出了几分流云之势。
“清霜师妹对这流云剑法也有兴趣?”待得陈清霜收起剑势,白云楼走来笑着说道。
“见白师兄的剑意甚合浩然宗的剑法,就贸然借了几分剑意,还望师兄不要介意才是。”陈清霜面色淡然,带着几分笑意很是有礼地回道。
“怎会介意,我这剑法也是流云观的闲云子前辈所赠,清霜师妹若是感兴趣,这本流云剑法就借给师妹观摩一段时日。”言罢,白云楼探手取出那本剑谱,向陈师妹递了过去。
“多谢白师兄。”陈清霜轻施一礼后随手接过。
仿佛甚是欣赏这位清霜师妹的性情,白云楼点头一笑,这才转身寻夏师妹去了。
看着洒然而去的身影,陈清霜眼中这才透出几丝笑意。
“小妹眼中看到了什么?”陈清河看了看走向海边那书院大师兄的背影,转头对自家妹子问道。
“一个俊美有趣之人……”陈清霜笑着说道。
“哦,难道小妹寻到心中所喜之物?”陈清河嘴角含笑说道。
“应该是吧。”陈清霜倒也没有否认。
“小妹倒是奇特,门中弟子,有人心喜一首诗,有人心喜一幅画,小妹倒好,竟然心喜一个活生生的人。”
“本来对这位书院大师兄并没怎么在意,昨晚采薇师姐倒是提醒了我,才让小妹看到了这位大师兄的本相,确实不凡。”陈清霜神色淡然地说道。
“心喜倒也无妨,但不可过于沉迷,这样才能有助于修炼,另外,这位白公子修为高深莫测,小妹平日言谈间注意着些,不可惹恼了这位,到时再寻个心喜之物可就不容易了。”
“大哥放心,白师兄为人很有君子之风,小妹闲谈之言他定然不会刻意窥听。”
两人说话间渐渐走远了,那位书院大师兄确如所言,根本没有心思窥听浩然宗的这两位兄妹闲谈,而是惬意地看着不远处在海边嬉闹的夏师妹,悠然向其走了过去。
浩然宗陈氏兄妹走远,原地不远处的一团云雾渐渐散开,现出采薇和小吞云兽的身形。
自从陈清霜练剑将大师兄引了过来,采薇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于是动念让小吞云兽喷出云雾裹起了身形,做修炼之状,实则是全力凝神运转神魂之力窥听这对兄妹的言谈。
那对兄妹其实并未用气息遮掩所谈,凝神之下,采薇将两人之言听了个通透,不过心神却无法通透了。
整了半天,昨晚是自己多事了,竟然成了清霜的引路之人,这都叫什么事……,采薇暗自腹诽不已。
大师兄那么大一个火坑,非得往下跳,不烫吗……
那位陈师兄也是,自家妹子被表相所迷,竟然也不提醒一下,还说什么注意言行,莫要惹恼了大师兄,这都是什么话,陈师兄的光辉形象在采薇心念间瞬间崩塌。
俊美有趣之人,心中所喜之物……
忽然间,采薇似乎想到了什么,回想两人方才之言,所喜之物……
一首诗、一幅画、一个活人……
原来如此,采薇的心神忽然又通透起来,这两位浩然宗兄妹言说的心喜竟然是这么个心喜之法,赫然将白大掌门当成一件事物来喜好……
这喜好……,真是令人无语啊。
替大师兄默哀了两息,采薇心神舒爽不一,以前被大师兄指点情爱之事的愤然好像都还了回去。
念及于此,采薇取出刺藤鞭随手一抖,身形一闪,飞纵到海面之上,畅快地将鞭法全力施展开来。
颇有君子之风的白大掌门,却根本无心关注身后诸般小事,正和夏师妹在沙滩上玩的不亦乐乎。
如今白云楼已然养成了习惯,无论修炼还是品茶,大都尽兴而为,陪师妹玩耍也当如此。
情之所钟,兴之所至,五行术法、诸般神通一一施展,白云楼算是将寻常的黄沙和海水玩出了千变万化的感觉。
动念间,一座半尺大小的精致沙屋出现在平整的海滩之上,随即沙屋的小门打开,走出了一个两寸高的小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