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完林熙一眼,然后继续看着李文哲说道:“有人想给这招剑法取名一剑破敌,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李文哲肯定是接不到信号的,而且张知画问的正是他比较感兴趣的话题,因为剑法才是他的最爱,于是双眼极具神采,然后说道:“前辈您说的这个剑法,像极了我们茅山的一剑光寒十九州,不过既然这招剑法能够无敌于天下,那么一剑破敌这样的名字……嗯,冒昧问一下前辈,取这个名字的人和您关系好么?”
“眼熟,但是没有说过话,泛泛之交。”张知画说的很随意,旁人或许真的当是泛泛之交了,但是林熙知道,每个人都见过自己,也很少有人会自己和自己对话,至于自己和自己的交情怎么说都成。
李文哲就是把那个人真的当作泛泛之交的人,于是立马回道:“哦,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取这个名字的人,也算是个真正没文化的人了,嗯,文化您知道么?这还是小宝教我的呢,他说没文化,真可怕,也就是说没上过学堂的人,认知浅薄,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吓死人。”
这时候林熙真想一把掐死他,然后丢到海里去,这时候你说你的就行,干嘛还旁征博引,引得还是自己嘲笑他的话,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彻底么?
“呵呵!”张知画点点头,直接笑出了声音,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这笑声不同的人听的感觉也不一样,李文哲是如沐春风,心里感觉这个前辈并没有师父和师兄他们面对的那样可怕,还很和蔼可亲呢。
林熙心里却在哀嚎,怎么还有这样睚眦必报的人,上午的话的都说完揭过了,还翻出来来回倒腾,两人心里很清楚,就是因为说错了话,然后他找了个借口,高抬下贵手怎么了,有这样欺负孩子么?
李文哲一看张知画表示知道了,变得更高兴了,小宝前面说自己的时候,他就没张前辈反应快,不愧是前辈。
于是兴奋的说道:“太好了,你说的名字就像是没文化人取的,真可怕,您想,要是有一天您在江湖上被人称作一剑破敌,当百姓夹道欢迎的时候,有人感叹道:好威风,好一个一剑破敌!再和被人赞叹:好威风,不愧是一剑光寒十九州。您觉得哪个称呼更上档次?这个一剑破敌就像是不入流的小虾米,说是被人尊称,那是脸上贴金,在我看来这种称号只有那种没文化的人才能自封的出来……”
李文哲是越说越来劲,看着张知画脸上那定住的笑容,心里更是畅快,这是遇到知音了吧,这种聊到满意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自己已经多久没有遇到过了,哦不,应该是从小到大的第一次。
“嗯,文哲,就聊到这吧,你看饭菜都凉了,张前辈还没吃饱呢,要不你看,先让张前辈吃完饭然后你们再聊?”林熙看着滔滔不绝的李文哲,赶紧出言打断道。
主要是这家伙说起来没完,自己可不想一下午就在饭堂里渡过,而且林熙已经看到不光是自己,大家都有些受不住的感觉。
张知画应该是也受不了他的话痨程度,于是也点点头,说道:“好,那就先吃饭吧。”
知道这话不是李文哲说的就行,而且还附加赠送了句,“没文化,真可怕!”这样的经典名句,就已经够了,反正她也没打算一下把林熙打死,细水长流,一天天先打着。
“哦,好吧。”李文哲明显是意犹未尽,但是所有人都说了,他也不好继续拉着讲,只好闷着头开始快速吃起饭来,快点吃完,好继续聊起来。
众人心中是齐齐松了口气,好家伙,他一闭嘴,整个世界好干净,好清爽,
紧接着众人又看了看埋头猛吃的李文哲,都在感叹,其实有时候不知道也很幸福,就像现在玄苗道长和静气、静言看着林熙,眼里就隐藏着一丝怜悯。
他们是看出来了,这肯定和林熙有关,过后肯定少不了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报复。
张知画边用舌头剔着牙,边斜眼看着林熙,估计在盘算怎么出手比较容易爽。
而林熙心里想的太多了,现在已经无力吐槽张知画的狠,自己的师父和师兄们是心有余力不足,至于报复什么的,他知道,这完全是自己犯的错,但心里就是有种把李文哲按在茅厕里一顿打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
午饭很快就结束了,就在李文哲正准备开始继续他的话题的时候,张知画却直接先开口了,说道:“静气,晚上多准备些饭菜,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小宝学习这套剑法的第一天,一定要准备的充分点,这套剑法的内容太多,如果基础动作不到位,后面学起来会很吃力,还有静气不是升六品了么,正好晚饭后我给你解答下疑惑,顺便看看有什么不足。”
“好!”玄苗道长不等静气回答,就直接应道。
然后看着静气说道:“静气还不谢谢张前辈,还有晚上的饭菜一定要认真点,今天张前辈可是费心了,又是指导小宝,又是要提点你的,正好还有前面你自己酿的果子酒,晚上也拿出来吧,好久没放松一下了,天天修炼,都没闲下来,正好劳逸结合下。”
林熙被玄苗道长这一阵子操作惊呆了,还是第一次看到玄苗道长这样的一面,往常都是一个得道高人形象的玄苗道长,霎时间市侩了起来,还真让大家不适应,不光是林熙,静气、静言和李文哲,包括张知画都惊呆了,都是惊诧的看着玄苗道长,好似齐声再问:这是你么?道长!
玄苗道长看到没人回答,然后立马反应过来了,罕见的脸色微红,讪讪道:“呵呵,不是正好休息一下么,劳逸结合,劳逸结合……”重复着劳逸结合几个字,就这样走出门去了。
“我……”李文哲再一次想开口,静气又先一步说道:“多谢张前辈厚爱!”说完就是一个大礼。
张知画还是那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挥挥手说道:“多礼了,去吧,晚上多做些好吃的就行。”
静气应了声“请前辈放心。”就转脸开始看着林熙,林熙知道自己大师兄的意思,就是想喊陆芊芊来帮忙,于是微微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可是自己能救别人,到底有没有人能救自己呢?
静气好像也看出了林熙的内心,深呼吸一口气,看似要对张知画开口讲什么,然后在林熙的期待中,对着张知画点点头,走了!
是的,走了!
现在看来真的是佛祖都救不了他了,乖乖受死就对了。
李文哲先是看了一眼静言,又看了一眼林熙,发现二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这次又开口说道:“张……”
但是还没出声,就再次被张知画打断了,“小宝,跟我来,刚吃完饭,不宜剧烈运动,我先给你讲讲要点,就当消消食了,讲完差不多就可以开始了,也当是修炼前的准备。’”
于是在李文哲羡慕的小眼神中,林熙惨兮兮的跟着张知画走了,他觉得林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个剑道高人在单独教导,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要是换做是自己的话,每天不得开心死。
放下李文哲的怨念不谈,林熙这边低着头,跟着张知画一路走到练功场,虽说现在是秋后,但是午后的阳光照射在身上,还是能感觉到那蕴含的炙热,刺得皮肤生疼,秋老虎也不是白来的。
张知画把他带到练功场的中间,然后说了句,“你先在这等我,我喝口水就来。”
然后走到墙角边的阴凉地,就那么盘膝坐在地上,拿起旁边的早上就备好的茶壶,倒出一碗凉茶来,“刺啦、刺啦”地嘬起来,就像是多喝一点就会被烫烂嘴一样,然后斜眼瞟了一眼林熙,一下一下嘬的更慢了。
林熙看到这就明白了,这是惩罚来了,顶着太阳站着嘛,这个咱熟,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咱都是军训过的人,自己每次都是坚持到最后那一拨的人。
如果只是今天一下午的话,按照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问题不是很大。
闭眼一想,往日的情形就涌上心头,教官在身边厉喝,“三挺三收一睁一顶”,然后林熙很自然的做到两脚分开六十度,两腿挺直,大拇指贴于食指第二关节,两手自然下垂贴紧,收腹、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两肩向后张。
“咦?”林熙的动作立马就引起了暗中观察的张知画的注意,这小子莫不是还当过士卒?
张知画是知道的,军队的训练项目里有,四十年前军队由大将军接手的时候,所有军人每天的训练项目里,都有这一项,那时候张知画自己都还是个孩童,还好奇的跟着练过呢。
随后又想起林熙的母亲这一系,全是军武出生的,家里还有总兵嘛什么的军职,而且家里还有些许陪嫁过来的私军充作家丁,会站军姿也是正常的。
所以,张知画“咦”了一声后,又继续“嘶溜嘶溜”起来,好不惬意。
那边林熙也进入了状态,不多时就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里,这可是这么多年来总结出的经验,大脑放空后,可以站的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