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怕小白？”韩欣怡很是疑惑，“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吴小天若有所思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今天我提到小白姐的时候，顾琛的脸色确实不大好看。”
夏初雪直言不讳：“小白和顾琛约会那天一定还发生过什么，只是都被他们两个给隐瞒了。所以，我有一个十分大胆的推测…”
众人的目光同时锁定在夏初雪身上，屏声静气地等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猜顾琛的违规道具应该是用在了小白身上。”
话音落下，蔓蔓和吴小天都默不作声，似乎心中对此早就有了怀疑，唯有韩欣怡脸上满是诧异：
“可是，为什么啊？堂堂正正地追求不好吗？”
“这就要问小白了，”夏初雪扬了扬眉继续说道，“我之前探过她的口风，大概能猜出小白和顾琛之前就是‘熟人’。”
“熟人…那就更不应该使用道具了吧？”韩欣怡的脑筋显然还没转过弯来。
夏初雪佯装神秘地眨眨眼：“‘熟人’也可以是曾经遇到的对手啊，你觉得呢？”
“你的意思是…顾琛他是专门来找小白寻仇的？你瞎猜的吧？”韩欣怡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你当我是瞎猜的好了，”夏初雪若无其事地笑笑，“时间不早了，大家散了吧。”
夏初雪离开大厅后，韩欣怡将蔓蔓和吴小天两人留下，眼巴巴地看着他俩：
“现在就剩我们三个相依为命了，你们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嘛？”
蔓蔓和吴小天对视了一眼，有些迟疑地说：“我觉得还是等小白回来再说吧，毕竟她和顾琛之间的事我们不清楚，就算要向系统申诉…”
说到此处，蔓蔓忽然顿住，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小白拿到的那条可以向系统举报身份的线索，韩欣怡并不知道。
“等等！”韩欣怡再傻也听出了蔓蔓话里的意思，“敢情你们真的有事瞒着我？”
蔓蔓避开韩欣怡的视线，咬紧下唇，一副誓死不说的模样。
吴小天突然开口道：“算了蔓蔓，我们就告诉她吧，反正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到底是什么秘密？快告诉我，我保证守口如瓶，不然遭天打雷劈！”韩欣怡的眼睛像两个灯泡在闪闪发光，举着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蔓蔓看了一眼吴小天，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于是，吴小天将小白告诉他们的秘密透露给了一无所知的韩欣怡。
“还能这么玩的？早知如此我第三天就去向系统举报宋绍阳这厮了！”韩欣怡义愤填膺地说，“现在呢，你们打算举报顾琛吗？”
“都说了，等小白姐回来再定。”吴小天有些无奈。
“我说你们，什么时候都想着靠小白，万一她不回来了呢？万一她和秦木私奔了呢？”
吴小天听她如是说，顿时就有些急了：“你别瞎说，他们怎么会一去不回？”
蔓蔓连忙道：“总归这是个挑战，相信小白心里有数，她又不是恋爱脑。”
---
“阿嚏！”秦诗突然感到鼻子有点痒，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很冷吗？”秦木看着秦诗，目光柔和。
城堡里虽然没有供暖设备，却比LOVESPACE温暖许多，秦诗摸着鼻子说：“不冷啊，可能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吧。”
秦木低低地笑了一声，在静谧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
“秦木…”
“嗯？”
“在LOVESPACE的时候，你好像不经常笑呢。”
“你通常笑的时候，是因为什么？”
秦诗不假思索地回道：“因为开心呗。”
“所以说，不开心地时候，为什么还要假笑？”
面对秦木的直截了当，秦诗一时觉得无话可说。谁也不愿意假笑，只是生活当中处处需要伪装自己，出于礼貌也好，出于保护色也罢。
“对了，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我想听。”秦诗不自觉转了话题，她确实也很好奇NPC说的那句“是我，也不是我”的话究竟有什么含义。
秦木望向窗外，眼中星光点点，仿佛倒映了整个世界，他缓缓道：“很简单，我是系统的一部分，但系统却不是全部的我。”
他的话音落下，秦诗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只觉嗓子发紧，喉咙干涩：“你是说，那天晚上在大厅里的那个是…系统？！”
“具体来说，是正在和系统抗争的我，只是我的一部分意识被系统操控了。”秦木神色平静，似乎只是在和她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就好像在说，明天晚饭想吃点什么那样淡定。
原来秦诗无意当中和“系统”打了个照面？这个真相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天大的秘密。
看见秦诗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呆滞的神情，楞在那里说不出话，秦木干脆走到她床边的地毯处随意地坐下，然后抬头仰视着她，面色沉静：
“看来这是一个令你难以接受的事实。”
不是难以接受，而是万万没有想到。
秦诗一直固化地认为系统就是个冷冰冰的，丝毫不带感情的机器，完全无法对应到眼前这个活生生的NPC身上去。
她突然想起了零之前对自己说的话，秦木的存在就如同副本里的“神”，只要拿下他，什么奖励都不在话下。难道说…零其实一直都知道秦木的真实身份，只是透露了其中的一部分给她。
良久，秦诗才将目光转向秦木，问道：“那么，一直向我们发布指令的人，就是你么？”
“你可以这样理解，但是游戏的规则并不是我来制定的，我也无权更改。”
“既然是这样，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就是系统的执行者呢？”
秦木微微点头：“你很聪明，但是这个话题就聊到这里吧。”
其实秦诗还想再问那天夜晚为何秦木要和系统抗争，但此时她自知自己已经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只好将疑问咽回肚子里。
秦木靠在床沿，侧过头看她，眼带笑意：“你真打算整夜长谈么，推心置腹的那种？”
见他笑得狡黠，秦诗立即钻进被窝里，用被子罩住整个身体，发出闷闷的声音：“我睡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