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sir,我,我们,”六人先是看了眼陈永仁脸上那温和的笑容,然后立刻移开了目光,看向彼此,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唉,看样子,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对错。很显然,你们也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有多过分。
只不过,你们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觉得你们六个大老爷们比那个无辜的女人更加强大。所以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对不对?”
说到这里,陈永仁轻轻摇了摇头:“不得不说,你们比我还要嚣张。就算是我,也不会这么做。
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很讲道理的人。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你们说我讲得对不对?”
“陈、陈sir,我们知道错了,请你放过我们啊!”
“是啊,陈、陈sir,请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求你了,陈sir。”
“……”
虽然陈永仁说话的态度很温和,声音听起来很温暖,但是六个刚刚被陈永仁暴力殴打过的人渣却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
“你们知道吗,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的道歉分为两种。一种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开始忏悔过去的所作所为。还有一种是因为恐惧,为了逃避惩罚而做出的道歉。”
看着六个满脸都是哀求神情的人渣,陈永仁轻轻摇了摇头:“很显然,你们不是第一种。因为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过分,是极其错误的行为。
但是你们仍然那么做,因为你们觉得自己比那个女人强,所以你们可以为所欲为,所以你们有恃无恐。
至于你们现在一口一个对不起,只不过是你们在恐惧,你们想逃避惩罚而做出的选择而已。”
说完了这番话,陈永仁脸上的笑容逐渐收起,声音中的温暖也逐渐消退:“因此,我替那个姑娘拒绝接受你们的道歉。我宣判,你们有罪。”
听到这里,六名人渣的家属终于知道他们儿子之前做的事情了。
看着六个恐惧到身体不停颤抖的儿子,再看着神色淡漠的陈永仁,这些家属们突然想起了陈永仁‘港岛杀神’的外号。
“陈、陈sir,你、你要做什么,难道是你派人把我们带过来的?”
“陈、陈sir,你不要乱来,不要知法犯法啊?”
“陈sir,我们是无辜的啊,这些都和我们没关系啊?”
“……”
听着六个人渣的家属们发出的哀求,看着他们恐慌的神色,陈永仁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继续对那六名垃圾说道:“我很欣赏一句话,叫做‘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搭讪女人,被拒绝后又喜欢用暴力来解决问题。
那么,我今天就让你们亲眼看看自己的家人被搭讪与被殴打的桥段吧。相信我,接下来的剧情会很精彩。”
说罢,陈永仁朝周围拿着砍刀的打手们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好好表现。如果表演的精彩,我不介意让你们老大出钱给你们拍一部电影。到时候,你们每个人说不定都能成为大明星了。”
“好的,谢谢陈sir。”
说罢,一群人开始扭动起了手腕,脸上也挤出夸张的笑容。
“你好,我可以认识你吗?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很可爱,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啊,你干什么,你走开!”
“啪!”
“啊!”
“给脸不要脸,老子看上你,愿意搭讪你,是看得起你。既然你这么不知何歹,那也别怪我不客气。哥几个,给我狠狠教训这个贱人。”
“没问题。”
“啪、砰、哐……”
“啊、啊、啊……”
“……”
“你好,我觉得你老婆很有魅力,我可以认识她吗?”
“陈sir,我们错了,我们替我们的孩子道歉。请你不要玩了,放过我们好吗?”
“操,我跟你说话,你竟然敢不理我。弟兄们,给我打。”
“好的。”
“砰、哐……”
“啊……”
“……”
“噗嗤!”看着一群手持砍刀的打手故意摆出搭讪的姿态,然后又一言不合开始动手围殴跪在地上的这群人,红豆觉得很有意思。
红豆怎么都没有想到,陈永仁所谓的‘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竟然是这么个玩法。
从始至终,红豆都没有同情过这6个垃圾的家属。
说得直白点,大家如果同情这6个垃圾的家属,觉得他(她)们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对待。
那么,谁来同情那个无辜被打的姑娘,谁来同情那个姑娘悲伤的家人。
所以,对待败类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一起品尝他们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
连坐,才是这个世界上对付罪犯最正确的道路。
对此,陈永仁深以为然。
不仅陈永仁如此认为,红豆也有着同样的看法,所以红豆一点也不觉得陈永仁的所作所为有过分。
而且,陈永仁这种不符合当今法律程序的手段,也让红豆对陈永仁的信赖瞬间拔高了数倍。
感受到红豆看向自己的信任眼神,陈永仁心里暗暗点头。看现在这个情况,不出意外的话,这颗水淋淋的诱人白菜,注定要被他陈永仁给拱了,谁来也挡不住。
至于红豆内心在想些什么,对于自己真实的想法是什么,那就不是陈永仁关心的事情了,他也一点探究的兴趣都没有。
对于陈永仁来说,被他看中的漂亮姑娘就是一个个被他盯上的猎物。
猎物的想法重要吗?
当然不重要,可不可口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所以,套路才是王道。而他陈永仁,最擅长的就是玩各种套路。
就在陈永仁享受着红豆信任的眼神,想象着之后与红豆聊天时的各种美妙姿势时,场中突然响起了一起凄厉到极点的惨叫声:“不、不、不!”
不知怎么的,听到这个惨叫声,陈永仁的耳边似乎突然响起一道悲伤的歌曲:
“真情像草原广阔,
层层风雨不能阻隔,
总有云开日出时候,
万丈阳光照耀你我,
真情像梅花开过,
冷冷冰雪不能淹没,
就在最冷枝头绽放,
看见春天走向你我,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天地一片苍茫,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
……”
摇了摇头,把现场这首不存在的歌曲甩出脑海,陈永仁扭头向发出惨叫的人看了过去。
然后,陈永仁就看到六个中跪在地上的人渣败类中,一个黄毛年轻人正双手撑着地面,眼睛死死的盯着一旁倒在地上的家人。
准确的说,是看着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染红的家人尸体:“爸,妈,你们不要死啊,你们不能死啊……”
“没看出来,这家伙竟然还是个孝子?”红豆有些诧异,在她一直以来的观念中,这些混江湖的可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孝子?”听了红豆的话,看着对方脸上诧异的神情,陈永仁轻轻摇了摇头:“如果真的孝顺,那他就应该考虑到混江湖的风险,以及这种风险可能对他家人带来的伤害。
一旦他这样考虑过了,那么为了家人的安全,他就可以退出江湖。毕竟,他只是一个小混混而已,就算退出来了也没人会在意。
当然了,他也可以继续混江湖。因为他也可以提前给家人做好安排,好规避掉现在这样的风险,而不是把自己家人也连累进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永仁想到了这具身体主人的母亲。
尽管与这具身体主人的母亲不存在什么母子亲情,但是陈永仁为了不让这具身体的母亲受到自己的牵连,很早以前就安排她离开了港岛,前往东方一个非常安全的小城市里生活。
除了刚开始几年通过电子邮箱与对方联系外,两人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联系,这具身体的母亲也没有了起初时对陈永仁的那种想念。
可以说,这对相隔千里的‘母子’,也只不过是血缘上的母子而已。
毕竟再深的感情也需要用心去维护,如果把它放任一边不管不顾,在时间这条长河的冲刷下,任何深厚的感情都会越来越稀薄,最后消失殆尽。
对此,陈永仁并没有放在心上。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陈永仁爱的永远都是他自己,除他自己之外的一切事物,都只是他享受人生的道具而已。
所以,陈永仁现在也只是每年往对方的银行户头里打钱,至于对方现在过的怎么样,那陈永仁就不知道了。
不过从这对‘母子’最后一次联系发的邮件照片来看,对方过得非常好。
想想也很正常,只要有钱,生活的城市治安又好,又怎么可能会过得不好呢。
从情感上来说,陈永仁不是一个孝顺的人。但是从现实生活角度而言,陈永仁却要比面前这个看上去孝顺的家伙更加的孝顺。
至少,陈永仁给了这具身体的母亲一个体面幸福而安全的生活。
在陈永仁看来,自己这个不孝顺的人都能想到这一点,面前这个红豆眼中所谓的孝子却做不到,那就说明这种孝顺也只是徒有虚表而已。
甚至在陈永仁看来,对方之所以表现的如此痛苦,更多的不是悲伤他父母的死去,而是为自己接下来即将面临的死亡而恐惧与悲伤。
红豆可不知道短短时间内,陈永仁的脑海里便闪过这么多念头。
不过听了陈永仁的话后,她也立刻改变了看法:“你说得对,这样的人又哪里知道什么孝顺,一切只不过是表现出来的把戏罢了。”
“没错,垃圾就是垃圾,垃圾又怎么可能会有人性的闪光点。”陈永仁完全不在乎自己这话听起来太过偏激,古往今来,但凡取得大成就的人,都是偏激的人,没有一个例外。
黄毛无心理会陈永仁与红豆的交谈,这一刻的他,眼中只有倒在血泊中的父母。
看着父母的尸体,想到从小到大父母对自己的娇惯和自己的胡作非为,再看着父母现在悲惨的处境,黄毛既愤怒也后悔。
既愤怒父母不懂得教育自己,也后悔自己在学校的时候没有认真听取一些好老师的教育。
如果他能好好上学,好好工作,自己的父母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一步。虽然黄毛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是那种懂得正确教育子女和引导子女的父母,但是黄毛是真心关心自己的父母,他在外面厮混,也是想多赚些钱,让父母过上更好的生活。
可是现在,他不但没有让父母过上更好的生活,反而把父母的性命也赔上了,并且还让他们死在自己的面前。
这一刻,黄毛的内心被满到快要溢出的后悔与绝望所填满。
“啊,不要打了,啊……”
“救命啊,老天,快来救救我们啊……”
“陈sir,求你放过我们的家人吧……”
“……”
终于,身边人的凄惨呐喊把黄毛从痛苦中唤醒。
黄毛不再理会地上父母的尸体,也懒得多看身边的伙伴以及他们的家人一眼,他抬起头,双目泛红的盯着陈永仁:“姓陈的,你做事这么绝,这么不留余地,你这个混蛋将来一定不会有好下场,你不得好死!”
一边说着,黄毛一边拼尽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从地上挣扎着站起,然后朝陈永仁冲了过来。
看着这个双目赤红神色狰狞的黄毛,陈永仁笑着摇了摇头:“这句话,那个被你们打成重伤的女人可以说。至于你们,可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然后,陈永仁懒得搭理对方一眼,朝周围拿着砍刀的打手们挥了挥手:“好戏也看得差不多了,送他们上路吧。记住了,先送他们的家人上路,再送他们上路。”
“是,陈先生。”众打手齐齐点头。
至于朝陈永仁冲过来的黄毛,还没有靠近陈永仁的身体,便被一名打手一刀砍翻在地。
最后,浑身上下被鲜血染红没有一丝力气的黄毛,只能像一条死狗一样在地上苦苦挣扎着朝陈永仁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