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瞧着周湄这样,似乎还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不论如何,主子的命令才是最要紧的。
他下手越发狠起来,周湄见惯的是勾心斗角,哪里见过这种折磨人的东西,清丽的脸有一瞬的扭曲。
那些人将她压到崖边,领头的人说:“要怪,就只能怪你是恒王妃了。”
周湄低着头,慢慢的往上看去,却在经过那人的腰间的时候,猛然瞪大了眼睛。
那是……
恒王府的令牌!
那人似乎发现周湄的视线,见她已经发现了,不由得露出一个笑来:“既然恒王妃已经知道了,那就不要怪我们,这个王妃的位置,就劳烦你为我家小姐让出来了。”
周湄几乎要扑上来,她想,尖利的指甲也一定能在那人脸上划出几道伤口。
可是她没来得及做什么,便整个人往后腾空,彻底失去了所有的依仗。
“周湄!!”
姗姗来迟的谢行迟情急之下,只能愤怒的喊叫着,从心底里翻涌着升腾起来的痛,让他几乎拿不住手上的长剑。
那些人见还有个人过来,想要把他一起推入悬崖,怎知,这是块铁板。
谢行迟愤怒不已,飞身而起,手中长剑挽出一个剑花,直直的冲入人群里。
那些人是想要活命的,可谢行迟却丝毫不顾及身上被划出的细小伤口,只顾着手上的尖能杀多少人,能喝多少血。
不知过了多久,这条路上已然是遍地尸体,谢行迟大大的喘了口气,将手上的长剑猛地往地上一插,有些无力的跪在地上。
方才他因为看见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因为觉得这里有家丁护卫无数,便安心离开前去查看。
谁知不过追了一会儿,就看见一个明显是临时搭建的茅草屋,那里头站着几个人。
他很眼熟——都是恒王府数一数二的高手。
谢行迟盯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其中一个人说:“今日过后,说不定咱们恒王府就要换个女主人了,唉。”
站在他身边的那人嘿嘿一笑,又说了许多:“这,其实也能理解,现在王妃没法给主子带去什么好处,我听说那夏家小姐又漂亮身后又是宣平侯府,也难怪咱主子有意……”
“行了,住嘴,这种地方,不要瞎说了。”
刚开始那人轻轻斥了一声,一下子房间里就安静起来,谢行迟气息不稳了一瞬,直接飞奔回来。
若是那几个人说的是真的,那周湄的性命,可能要出事。
待他赶到此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恼得谢行迟几乎要吐出血来。
他撑着站起来,在那几个看起来明显是领头的黑衣人身上翻了翻,果真在他怀里找到了一块菱形令牌。背面有一块小小的突起,正面中央一个大大的“攸”字十分醒目。
果然是他。
谢行迟将这东西收到怀里,踉跄着往前几步,走到悬崖边上。
下头尽是些参天的大树,一眼看下去,黑黢黢的,吓人得很。
谢行迟想,就算死了,也算是死在一起了。
他看了一会儿,而后将长剑别回腰上,摘掉头上的帽子,纵身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