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这个回答,代表着服从,代表着尊重,代表着纪律。
刘东看了看姚振华,欲言又止。他的犹豫当然没能逃过刑警姚振华的眼睛。
“刘东,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刘东猛地抬头,感觉他有些意外,但又比较坦然,道:“姚队,我总感觉‘五指’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
“我们已经剪除了它的多个分支,虽然暂时还没有触及它的核心,但它肯定感受到了危急,现在又这么安静,很不正常。”
“我也有同样的感受,不过我可以确定,它在谋划符合自己利益的行动。”姚振华这样说,给人的感觉就是胸有成竹。
“姚队,你那里有更多的信息?”
“严格来讲,我掌握的信息与你们掌握的一样多,只是我知晓的推理更多些,所以思路就更多些。”姚振华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因为之前“三人夜谈”时有过推理,但是他现在又不便告诉刘东他们。
“好了,暂时先将这些文件放在这里,吃了饭,再来整理。大雄和刘岩吃了饭回家准备一下,下午出差的事情。可可,一会儿把会议室的门锁了。”
安排完任务,各自散了。
姚振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感觉确实有些饿了。刚要锁门,有华跑了过来。
“师父,有电话找您,是市看守所的电话。”
姚振华预感到要有什么事情发生,赶忙快步走了过去。
“喂,姚队长吗?”电话那头说道。
“我是姚振华!”
“你好姚队长,我是市看守所驻所监察室主任李杰。”
“你好李主任。”
“昨天凌晨,霍晓辉在看守所被人捅伤了,半小时前,他手术麻醉刚过,醒来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见专案组的姚振华队长’!”
姚振华的心咯噔了一下,想不到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件事,确认了他一开始对霍晓辉安全的担心是完全正确的,虽然上了安全措施,但还是发生了不希望看到的事情,不过他能保住命,之前的安全措施应是起到了作用。
李杰停顿了一下,又道:“经过研究,决定准许你们俩见面,所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我们在省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
“我午饭后过去。”
“具体地址,不便透露,等你到了医院门口,我们有人去接你。”
“理解。好,暂时就这样约定。”
午饭后,大雄和刘岩准备出差了,刘东和上官可可去踩点“南方集团”,找符合监控条件的房子。姚振华让易思明在会议室整理工商登记文件,自己和郝春晓去附一院见霍晓辉。
路上,郝春晓开车。
姚振华思考着霍晓辉被捅伤这件事。看守所管理严格,不可能有刀等作案工具,估计作案人作案时用的是日常生活用具。有人急着对霍晓辉作案,说明霍晓辉或者霍辉掌握了非常有价值的东西,信息?证据?都有可能。
看来,有人坐不住了!开始行动了!
在看守所行动,能够印证几件事情。一,他们着急了;二,他们知道霍辉或者霍晓辉掌握有能够威胁他们的东西。
那东西是什么呢?霍晓辉是否知晓,若他知晓,又能否说出来呢?
一些问题翻来覆去地斟酌,很快就到了附一院。
果然,又看守所的民警将他们接到了独立病房。
姚振华没有先去与霍晓辉交谈,而是在隔壁楼梯间询问李主任道:“李主任,做案人是什么身份?”
“作案人叫崔建,因为寻衅滋事,昨天与其同伙一起关进去的。”
寻衅滋事同伙,他们这是普遍撒网,碰运气捞鱼啊!谁与霍晓辉关在一起,谁就必须行动,决心、投入、代价都很大呀,看来有不惜代价的意思。
这是好事,俗话说“不破不立”,都不动,怎么能有突破口,现在他们坐不住了,开始行动了,这就是“破”。
“姚队长,还有事吗?”
姚振华的思绪被打破,忙问道:“哦,作案工具是什么?”
“牙刷!”
“磨了没有?”
“这个,我倒是没有注意观察,因为我看到的时候,作案工具已经被装入了物证袋。”
“呃。我们去问问霍晓辉吧?”
“走。”
二人来到霍晓辉的病床边,姚振华看着脸色有些发黄,还在输液的霍晓辉,道:“霍晓辉?感觉怎么样?”
“姚队长,你的猜测是对的,那些孙子真的惦记着我呢,我爸去了,我被抓了,他们还不放过我!”
“姚队长,多亏你安排了人,暗中保护我,他们第一时间拉住了那孙子,不然我今天肯定得被那个孙子捅死。”
霍晓辉一句一个孙子,骂着那个行凶之人。
霍晓辉感谢姚振华安排了人,确实是事实。在霍晓辉被送进看守所当天,三大队通过市局联系了看守所,详细说明了情况,看守所让霍晓辉所以管教民警动员了两名同监舍在押人员暗中保护他。
“你有什么要给我说的吗?”姚振华不想听他那些骂人的话,道。
霍晓辉看了一眼旁边的李主任和两名看护的看守所民警,道:“麻烦请他们出去一下,我要和姚队长聊聊天。”
李主任不理霍晓辉,也不离开,那两名民警稍微朝门口挪了挪位置。
“李主任,有大家在,估计他放不开,再说我和春晓是专案组成员,这个案还没有结,所以我们单独与霍晓辉聊些案情,完全符合相关规定。请您回避一下。”
李主任的职责是对看守所及其在押人员进行监督,姚振华这么说,他也不好意思了,只能往门口走了几步。
姚振华将耳朵靠近霍晓辉的枕边,道:“现在可以说了。”
“昨天那孙子进来时,我就感觉他不对劲,没有想到,没过多久,他就和我聊天,偷偷问我,‘霍辉将账本放在哪里了?’”
“我猜,我爸很有可能存有账本。这个账本,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只有请你们去找了。”
“那人用牙刷捅的你?”
“是的。”
“牙刷有无打磨?”
“有。”
“你怎么知道?”
“因为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他在监舍墙上摩擦牙刷把,当时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当我被捅后,我就明白了,原来如此。”
“看来,你们真的互不认识。”
“千真万确,我们真不认识。”
“还有事吗?”
“没有了。”
“那你好好养伤,祝你早日康复。”
姚振华从附一院出来,没有直接回市局,而是让春晓开车去了霍晓辉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