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住握住了沾血的手里剑,身体不动的同时,手臂则如同被压倒至极限的弹簧一般,猛地刺向桃矢的后脑。
但就在他的眼中已经露出了阴谋得逞后残忍笑意之时,原本侧身背对着他这只手的桃矢,却如同后脑长了眼睛一般,身体在腰腹与双脚的共同作用下,在手里剑即将及身之际,弹了出去。
失去了目标的手里剑因为惯性,差点插到鱼住的肩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还未等桃矢落地后站稳脚跟,在他的脚下突然钻出了一根底部足有海碗粗细的尖锐石柱,将他的身体贯穿的同时,也带到了近两米的半空之中。
正是C级的土遁忍术岩柱枪。
担心桃矢就算这样还不死的鱼住,也立刻将手中那枚差点插到自己的手里剑甩向桃矢。
但就在他将手伸进忍具包,打算再多射出几根手里剑的时候,被岩柱枪顶到半空,胸口扎出巨大伤口的桃矢,却突然间化作了一滩水,顺着岩柱枪流向了大地。
“水分身?!”
鱼住脸上的喜意瞬间化作了震惊与恐惧。
作为跟随桃矢数年,而且本身就是中忍的他,自然立刻就认出这个忍术。
下一瞬,他也顾不得许多,立刻便狼狈却迅速的爬起身,紧张的注意着周围的浓雾。
原本被桃矢驱散的浓雾,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再度将这里填满,入眼可及,除开白茫茫的浓雾之外便再无其他。
鱼住连忙结印,打算驱散这些浓雾,但很可惜,无论是从熟练程度还是查克拉质量上,他都远远不及教他这个忍术的桃矢,他做的注定只是无用功。
“啊!”
就在鱼住满头大汗的与浓雾较量的时候,一声惨叫自不远处的浓雾之中传来,让他本就紧张的脸上被更深的恐惧所代替,也让他更加疯狂的驱散浓雾。
而似乎是他的全力以赴起到了效果,又似乎是桃矢为了追杀石仓,没有精力去操纵浓雾,他眼前的雾气正在快速的变淡。
但就在他脸上刚刚露出一丝喜意之时,在变淡的雾气之中,桃矢的身形显出,映射进他那瞬间就被恐惧填满的眼睛。
尤其是当他看到被桃矢像拎死狗一样拎在手中的石仓之时。
“下一次再装重伤的时候,注意不要让心脏跳动的那么强劲与剧烈。”
与他对视着的桃矢,似乎对他脸上的恐惧与绝望很满意,露出一个看起来十分残忍的笑容,但开口之后,却仍旧是过去教导他之时的语气,所说的,也是教导他的内容。
“不过,很可惜,你应该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将拎在手上的石仓丢向鱼住之后,桃矢语气幽幽的再度开口说道,而随着他的话语,雾气也变得越来越浓,终于,在他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之时,彻底的隐入浓雾之中,消失无踪。
。。。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一千万两实在是个太过诱人的数字,以至于鱼住和石仓这两个自认为得到了桃矢信任的中忍,心中生出了贪念。
而且随着桃矢消失的时间越长,这股贪念便愈发的滋长,最终将他们的内心完全吞噬,使得他们定下了这个计划。
可惜,本就出身雾隐,又从雾隐叛逃的桃矢,又怎么可能真的对他们完全信任,没有半点防备之心呢?
在他们生出贪念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注定要死在这里了。
哪怕他们当真以小博大,顺利杀掉了桃矢,无论是面对连桃矢都深感头疼的一飒,还是作为目标本身的弥彦三人,以他们区区中忍的实力,根本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
在桃矢内心带着愤怒与不满,解决掉手下的两个叛徒之后,他不得不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有了两个中忍手下,仅凭他自己想要杀死一飒,哪怕是他自己都认为不大可能,这也是他心中为何会愤怒和不满的原因。
至于鱼住和石仓二人背叛他本身,其实对他来说,并不能带来太大的情绪波动。
‘看来,真的就只能与其平分这一千万两了。’
而当他听到浓雾外传来的动静之后,他心中也只能放弃了独占酬金的打算。
“砂隐的傀儡师,我们需要谈一谈。”
沿着原路返回的桃矢,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将周围的雾气散掉,远远的对仍旧不知道藏在何处的一飒开口说道。
“汤隐的忍者已经赶到了。”
紧跟着,他也说出了这么做的真正原因。
“虽然汤隐忍者实力羸弱,但这里毕竟是汤隐村。我们必须得尽快解决目标,否则我们很可能难以走出这里。”
。。。
“这难道真的是雾隐的暗杀部队出动?”
在桃矢与一飒谈判之时,浓雾之外,看到弥彦三人释放的信号并搜集了消息后才姗姗赶来的汤隐忍者们,在浓雾之外止住了脚步。
雾隐暗杀部队的名声如雷贯耳,汤隐忍者们显然并不愿意冲进浓雾中送掉自己的小命。
“无论是不是雾隐的暗杀部队,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理吧?否则消息传出去之后,我们的脸面可就丢光了。”
年轻的汤隐忍者对于这种畏惧不前的举动显然十分不满。
哪怕是在信奉和平主义的汤隐村里,大多数年轻忍者还是热血未冷。
“脸面丢光总比性命丢光要强。”
但那些上了年纪,得过且过的汤隐忍者显然并不这么想。
“更何况,这一次雾隐的目标看起来是那三个来历不明的小鬼。。。”
他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
“没错,没有了那三个讨人厌的小鬼,邪神教想必也就不会出来闹腾了。”
而还有的人不知是实在太过愚蠢,还是说话不过脑子,不小心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那难道就这么任由邪神教在暗中发展吗?”
抓住了这一点的年轻忍者们顿时立刻展开了攻击。
“咳咳,井上你这话就有些过分了,对于邪神教,我们务必要做到将其尽数剿灭。”
领头的队长见此,立刻咳嗽了几声,看似训斥,实则却是杜绝年轻忍者们穷追猛打的可能。
“是是是,队长说得对,我错了,我回去之后一定会深刻反省的。”
知道失言的那名忍者,也立刻认错。
但说到现在,却仍旧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过要怎么应对。
一群人就这么站在浓雾之外,宛若前来看戏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