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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并不记得她曾经送过斯聿一颗糖。

可当时斯聿的那番话,给她带来了生的希望。

她只当斯聿是要报恩。

或许是可怜她,或许是想发扬他骨子里为数不多的慈悲心。

她有了期盼。

她期盼三日后他带来的盛世,期盼她可以重新翻盘,拯救她的家人。

可是到了第三日,在她期待无比的时候,却得到父亲战死沙场的消息,而她也被活活气死。

她终究是没有等到。

视线里的男人逐渐模糊。

斯聿将宋昭拉至身前,低声询问,“眼睛怎么红了?”

宋昭揉了揉眼睛,压着那股想哭的冲动,闷声,“没事,是我眼睛进沙子了。”

原来。

前世的权臣大人,曾经答应要给她新的天下。

可他没有按时赴约。

前世,是他来迟了。

“善哉。”

慧灵国师挥动佛尘。

她头上的檐帽被吹落,露出雪白长发,随风飘扬。

“只是牺牲昭阳郡主一人,便能解救荆州于苦难。

昭阳郡主既为将门嫡女,为国为民,有何不可?”

她露出慈悲的表情,像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站在道德制高点指指点点,“你与郡侯带火药入场,这已经触犯求雨禁忌!你就不怕遭报应,神明会给大地降下刀子吗?那时,你又该如何收场?”

宋昭盯着她,情绪因为前世的事情低落下来,语气显得更加凉薄,“将门在努力保护天下百姓,天下百姓却反过来要我的命,这是个什么道理?”

“神明不忍世人凄苦,是因为神明向善。”

“慧灵国师口奉神明,却将杀生宣之于口,这便是恶。”

“善恶对立。”

宋昭顿了顿。

她双手撑在主台上,长发被风吹的飞扬,宛如高高在上的女帝,怜悯的俯视众生。

“恶毒的人,怎么会得到神明的庇佑?如何能求来雨?”

字字诛心。

慧灵国师脸色煞白,一口心火闷在喉咙。

她狠狠地盯着宋昭。

宋昭轻笑起来。

日光盛极。

少女眼睛半眯,像极了优雅的高贵波斯猫,“本郡主爱憎分明,对本郡主不轨之人,本郡主根本就不想管这个闲事。但既然话都说出口了,本郡主好面子,也不好就此罢手。”

她用帕子擦干净手,取出准备好的阵法图,懒洋洋的置于主桌。

“诸位眼睛睁大了,今日本郡主为诸位求雨,完事后,你们都得乖乖按着本郡主的吩咐办事。”

斯聿抿嘴笑。

不得不说。

阿昭霸气起来,还真的挺带感的。

他好喜欢……

百姓们早就被宋昭斯聿俩人的气势震的一愣一愣的。

虽然他们并不要信宋昭能有能耐求雨,可是他们不敢反驳。

太子及慧灵国师脸色幽暗。

慧灵国师看着宋昭熟练的摆阵,那阵法图上的图案以及她的手势和展露的方位,都与她所做的差不多。

这小丫头,竟然真的会求雨。

可是会求有什么用?

荆州出问题在风水上,宋昭不死,是改不了风水,也求不来雨的。

尹宛央安抚太子,“殿下别气,等昭阳郡主求雨失败,自然有机会再教训回去的。”

太子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他就是气不过啊。

看着台上那对狗男女嚣张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他就咬牙切齿。

“过一刻了。”

总督紧张的关注着宋昭手里的动作。

同时看一眼天。

天仍然阳光大好,没有半点下雨的迹象。

而就在这时,地面忽然震动的厉害。

远处有马蹄声震耳欲聋。

无数身穿统一战服的军士,护送着一辆马车,铺天盖地而来。

密集的人群,自发的为军队让开了道路。

军队中举起了黑色旗帜,上面写着南越二字。

为首的将领骑在马上,大声道,“南越王驾到!”

南越王?

众人一愣。

随即条件反射的跪在地上行礼。

“恭迎南越王。”

太子一喜,撩袍至马车前恭声。

珠帘拉开。

年轻英俊的帝王一跃而下。

澹台漠着黑色大氅,身高腿长,金冠束发,脖子上绕着一圈精贵的狐狸毛,俨然是金相玉质的一个男人。

他朝着太子颔首,“殿下客气了。”

看见南越国的帝王如此年轻,所有人都震惊了。

太子殿下看见澹台漠身后庞大的军队,顿时就有了底气,正色道,“南越王可否帮孤一个忙……”

他快速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南越王。

南越王抬手,声音低沉有力,“国师能力,吾不怀疑。既然国师说昭阳郡主是妖女,那么昭阳郡主便是!”

斯聿认出了澹台漠。

那个亲吻过阿昭脸颊的狗男人。

他目中生冷,邪佞的冷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大盛的土地,有你南越人什么事。”

澹台漠直勾勾的盯着斯聿,阴沉的威压从他骨血里散发而出,填满四周空气。

他舔牙低笑,带着几分血性,“南越已与大盛签订和平协议,大盛南越皆为一家人,都是自己人。

大盛的事情,便是吾的事情。吾若是要管,你大盛天子也无二话,何来你区区郡侯发言?”

斯聿眉梢梳冷,不以为意,“那南越王管一个试试?”

南越王抬手,语调淡漠道,“昭阳郡主妖女祸世,以至于天降旱灾,众军听令,直接放火,烧死妖女。”

“诺。”

澹台漠身后的军士立即拿出弓箭,再将干草枯木点上火,对准主台方向。

“叱——”

风声呼啸。

数十道箭矢从斯聿宽袖中飞出。

军士躲避不及,被箭矢贯穿了胸口。

“啊!”

此起彼伏的惨叫。

拿弓箭的军士,活生生死在了澹台漠面前。

鲜血喷溅。

百姓们尖叫起来。

浓稠的血液弄脏了澹台漠的大氅,刮过他的面颊。

年轻英俊的帝王,眼神阴鸷,血腥气更重。

他拇指擦去脸上血迹,脖子歪了一下,勾唇阴笑一声,如撒旦君临。

“郡侯你大胆。”太子怒斥,觉得斯聿胆大包天,“南越王的军士,你也敢杀?”

斯聿面无表情道,“南越王如何?

敢动本侯的心上人,下一个杀的就是他南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