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语正要转身离开时,突然看到了苏定方身边的这个小男孩。
苏定方也注意到了鸦语的眼神,连忙横跨一步,将金仁问挡在了自己身后,鸦语脸色一变。
“苏将军,这个难道就是……”
苏定方见隐瞒不住,只能给鸦语说了实话。
“苏将军,这个孩子不能跟你们一起回去。”
“鸦语,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金春秋被囚禁,文武王叛变,这个质子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放过他吧,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来过这里。”
苏定方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也许是在战场上杀人杀的太多了,当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孩子纯真无暇的目光时,就暗自决定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孩子。
“苏将军,我是主上的死士,不可能违背主上的意志,还请苏将军不要意气用事。”
鸦语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苏定方捏紧了拳头:
“鸦语,作为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你真可怕。”
说罢,苏定方叹了口气,转过身去,轻声哄着金仁问,将他交给了鸦语。
“他是个好孩子,照顾好他。”
鸦语点了点头,眼中没有任何波澜,真的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带着金仁问转身离去。
古往今来,被当作质子的孩子从来没有什么好下场,皇宫深院里面充满了阴谋诡计,这个孩子能不能活下去,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苏将军?我们可以走了吧?”
崔胜拍了一下苏定方的肩膀,将他的心思拉回现实。
“走吧,我们原路返回,去新罗,斩杀叛贼!”
士卒们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一个个青筋暴起,粗着嗓子喊道:“斩杀叛贼!斩杀叛贼!”
文武王也有自己的野心,自从新罗被百济袭击以后,金春秋和金庾信两人把持朝政。
先后扶持了三任傀儡帝王,将新罗把玩在自己的权股之中,亲近大唐,卖国求荣,简直就是新罗人的耻辱。
终于等到唐军撤退了,文武王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金春秋和金庾信刚入狱就被他暗中毒杀了。这一次,他要独揽大权,重现新罗往日的辉煌。
但是棋差一招,他万万没有想到叶炎的消息这么灵通,更没有想到叶炎的性子会这么刚烈,为了自己这个小国,二十万大军居然还能原路返回。
当枪炮声在海边再次响起的时候,文武王就知道自己这次赌输了,可惜他空有一身傲骨雄心,只是生错了时代。
这次苏定方可不会轻易放过新罗了,自己手下将士们的怒气难以平息,这次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
新罗士卒根本不是唐军的对手,以唐军的设备,各方面都是在吊打新罗。
大唐士卒们似乎暗中达成了一种默契,这次战斗并不像往常那样速战速决,而是如同一场猫鼠游戏一样。
唐军站在高空俯视着这群新罗人,以戏弄追捕作为自己的乐趣,看着新罗人抱头鼠窜,似乎这样才能解气。
文武王最终不堪忍受这样的屈辱,赐给了自己一条白绫上吊自尽了。
这次战斗彻底粉碎了新罗妄图独立的私心,面对大唐的长枪短炮才幡然醒悟过来两方力量的悬殊,大唐的国力至少比他们领先了几千年,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和这样的大国抵抗呢。
彻底平定了新罗的叛乱以后,苏定方才知道原来金春秋和金庾信已经惨遭毒手,新罗一时变成了无头的苍蝇。
这时苏定方又想起了金仁问。
唐军班师回朝后,苏定方什么奖励都没要,只乞求主上能放金仁问回到新罗。
叶炎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孩子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能让自己的爱将如此牵挂。
不过自从鸦语将他带来以后,叶炎发现这个孩子和他的父亲金春秋真的很像,都对大唐怀有一种敬畏之心,这正是叶炎需要的臣子。
后来金仁问被遣送回新罗了,此时新罗半岛上的三国都已经合并到了一起,三国统一,统称为新罗。
这是大唐在北方最大的半岛州,设安东都护府代为管理,任金仁问为总督,总管新罗半岛。
至于天竺那边,叶炎将平乱的任务交给了尉迟敬德和侯君集的部队,适逢刚刚完成收缴吐蕃的土匪祸乱,部队一路南下,直接攻打到恒河沿岸。
这帮天竺人有个最讨厌的特点,就是总喜欢抱团排外,即使是在天竺内部,不同种姓之间的矛盾纠纷也是从来没有断过。
经过玄奘的宣讲以后,天竺内部所谓的高等种姓便一直散播谣言,诽谤污蔑大唐。
听说玄奘是来拜佛求经的,天竺人极尽嘲笑,百般刁难不说,更是直接把玄奘关进了大牢,就连叶炎的小白都给一同关押了起来。
叶炎怀疑这群天竺人固步自封,到现在还没认清形势,现在大唐已经算是统一了整个亚洲,只剩下天竺这最后一块土地了。
东南西北都是大唐的国土,真要打起来,天竺人躲都没有地方躲,但是这一次叶炎可不会跟他们客气了。
尉迟敬德率领部队直接闯进了天竺境内,看到如此雄伟的军队,天竺人甚至都没有抵抗就直接投降了。
连侯君集都忍不住骂这群天竺人道貌岸然,只是一群虚伪做作的禽兽。
就这样收服了天竺,叶炎总感觉有些不过瘾,索性就让尉迟敬德将他们的“高等种姓”都绑来大唐,流放在街头巷尾让他们沿街乞讨。
玄奘从天竺取得经书回来,开放寺院,开通讲座,为世人诵经论道,声名大噪,玄奘法师的名声最终传遍大江南北。
经过几年的建设,如今整个亚洲完成了统一,叶炎坐在太极殿中惬意的呷了一口清茶,对面的张玄弼都已经生出了白发。
“叶兄,咱们现在算是完成了当年的约定了。”
叶炎捋了一下胡须,回想起当年在扬州时就想着一定要把天下贤才尽收囊中,平时闲来无聊就把张玄弼召过来,两人饮茶品酒对棋作画,共同探讨天下大事,真是一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