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手持诏书,衣衫褴褛?
难道是哪个地儿被贼匪攻陷,其中官吏过来请罪求援?
那也不该先找到自己,刘宏迷惑了。
“有没有说是从哪儿过来的?姓甚名谁?”
团子点了点头道:“三人名字分别为刘备、关羽、张飞,陌生的很!”
刘宏一听到这名字,腾地站了起来!
来了,终于来了!
他喵的等了他几个月,刘宏都快给这茬子事忘了,没想到现在过来了!
“哼,却是好大胆!”
团子只听刘宏的话,没看到刘宏的微妙表情,于是接话道:“这三人有罪于陛下么?不如让仆带口信给雒阳令,把他们仨给关起来。”
刘宏横了团子一眼:“瞎说什么?”
团子打了个哆嗦,再不敢擅自言语,他恭敬地低着头不敢看刘宏。
刘宏也不跟团子计较。小太监虽然话多,但是颇为贴心。
“先让他们兄弟仨住进卢令君家,捯饬捯饬,休息几天,等朕旨意再进宫见朕!”
团子疑惑:“卢令君?”
“刘备与卢令君有师生之谊,先让他们师生二人叙叙旧。”
“是,仆这就去通知雒阳令!”
团子走了,余着刘宏一个人在书房。
刘宏一个人,难掩喜色。
不喜别的,喜得正是在缺人之际,刘备哥仨来了!
这下,西征大计可有着落啦!
……
数个时辰后。
雒阳令亲自到了官舍,径直走到了刘关张住宿的地方。
房门大开,里面却没有人影,但是东西还在。
一个小破房间,还就一张榻一个书案,行李也只有一点。
这给雒阳令看得眉头直皱。
他连忙叫来管官舍的小吏:“尔等是怎么做得这般好事?卢令君的高徒尔等也敢这般怠慢!?还不备上上等房间!然后把刘君关君张君的行李拾掇拾掇,”
官舍小吏也委屈呀,连忙开脱道:“是李曹掾让我给他们仨安置在这儿的!”
“呔!”雒阳令怒喝一声,指着官舍小吏骂道:“恁二人都是有眼无珠的主,过会儿若是见了那仨贵人,一定要好生道歉!”
官舍小吏点头哈腰道:“末吏晓得!”
“那现在,我问你——他们三人现在何处?”
“末吏也不知……”
雒阳令就在这等啊等啊,一直等了约莫半个时辰。
刘关张三人并道而回。
再不似昨天那般脏兮兮如乞儿一般的,衣服虽然不甚华贵,但是各个都器宇轩昂,相貌不凡。
“果然是人中英杰啊!”
雒阳令在心里由衷地夸赞着,同时,他也在暗暗后悔,昨天自己就是以貌取人,没太重视。
今儿才知道——看走眼了!
“刘君!”
雒阳令看到刘备走来,连忙带着笑脸迎了上去。
嗯?
刘备看到是昨天的雒阳令,心里很疑惑。
这是闹哪样?昨天还拽得跟爷一样,怎么对自己这么热情?
刘备不动声色,不卑不亢地请雒阳令进屋:“原来是县尊莅临,久等了。”
雒阳令笑呵呵地说道:“这地方太过寒碜,这客舍的吏员,我已经问责过了,现在已经为刘君准备了间宽敞屋舍,若不嫌弃,可往来一叙。”
刘备客套了几句,终究难却盛情。
等坐倒之后,刘备旁敲侧击询问雒阳令的来意后,雒阳令道:“此时雒阳城内闭锁,或有怠慢,还请宽宥,今日我入城中,说及刘君之事,现在天子口谕言让刘君暂住卢令君家中,不日等待召见。”
刘备心中一喜。
看来天子还真没跟自己开玩笑啊!
于仕途上,刘备走得并不是一路顺风,在入京赴任之时,他还考虑过是不是哪里得罪了某人,以至于某人作伪书让他离开职位。
这一路上,张飞可一直在叨念着呢,如今从雒阳令嘴里说出来,刘备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既然都这么说了,刘备也无需担忧什么了,耐心等待即可。
不如趁现在了解了解时局。
“备有事不明,为何要闭锁雒阳?”
这事儿,只是正常执行,但是为什么这么做,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但雒阳令恰好是知道的。
他想了想,还是跟刘备说了:“当今天子下令征伐逆贼董卓,为了不让董卓的人渗入城中获取情报,还有不让董卓与其同党沟通。”
“董卓…?之前讨伐黄巾的那个?”
雒阳令点头。
刘备对董卓这个人记忆尤其深刻,因为在讨伐冀州黄巾时,董卓替代了本来是北方统帅的卢植,当然…他上根本就比不上卢植,奈何会舔会贿赂,才能一路不失荣华富贵。
而自己的老师,则是差点被处死。
但是这都是过去式了。
现在从雒阳令的话里,提到了卢令君三个字,而且说到的时候,还一脸敬仰的样子。
刘备就知道,这个卢令君,必然是自己的老师!
“那不知道卢师见在何处?事不宜迟,我当亲往拜之!”
听着刘宏称呼卢植为‘卢师’,雒阳令就知道,刘备这条大腿,是要巴的!
“呵呵,刘君稍安勿躁,我已经被你备了车,一路给你送到卢令君家中,到时你二人再叙师徒情谊。”
“那备便多谢了!”
……
“报卢公,门外有人求见!”
今天,刘宏特意嘱咐让卢植早点回家休息。
还说有一个故人要见。
卢植满怀疑惑问道:“有没有说是谁耶?”
门房点了点头:“说是卢公的弟子,涿县刘备。”
刘备?
自己还有这么一号弟子?
涿县人,那不是和自己一个地儿的吗?倒是有一年自己休息了一阵子,办了私学,再想想这个人名儿,似乎还真有那么点印象?
“让他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就见刘备进来了。
“不肖弟子刘备,拜见卢师!”
言毕,大礼跪拜,随着刘备进来的关羽、张飞亦是有样学样,同样行了大礼。
“嗯,起来说话罢。”
刘备生得样貌端正,卢植一眼望去,也颇有好感,虽然卢植已经记不清这么一号弟子了。
师徒二人一番言谈,卢植结合着刘备的话才终于想起——自己知道刘备这名儿,纯粹是之前看过刘宏的手书,征召刘备入朝为官!
好嘛!
也不怪卢植不记得自己教过的学生,而实在是刘备这厮只是个记名弟子,平素也不好学问,所以卢植压根就想不起。
这算是过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