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袍,一白袍两名道人站在山巅之上,看着山脚下的那座小城。
“普贤道兄,确定了吗?”
俊俏宛如女子的白袍道人,笑着问了黑袍道人一句。
“基本应该就在那十人当中。”
黑袍道人点了点头道:
“可惜我不能留在那里,那东西还是螚隐约感应到我的存在的,我在那里的话,它绝不会现身,甚至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我看都不能往里面看一眼,若是引起它的警觉,那就前功尽弃了。”
“至少已经将其困于一隅了,倒是要恭喜道兄。”
“不过前日倒是看到有人误入了道兄的那处地方,不知对道兄之事有无影响。”
“无妨,是我故意放那几人进去的,用来浑肴那东西的耳目的。”
“可惜了,其中还有一个大道士,只是都要死在里面了,当然,此事事关道兄大道,只能怪他们自己运气不好。”
黑袍道人淡淡笑了一下,接着郑重地看着那白袍道人道:
“还请慈航道兄为我护法!”
白袍道人欣然点了点头。
然后那黑袍道人径自走到老松之下,盘膝而坐,闭上了眼睛。
……
客栈之内,当李靖刚踏进自己的房间时,木吒就兴奋地朝他冲了过来。
“爹,你能教我一门道术吗?”
李靖讶然看了木吒一眼。
从那里出来了?
只是现在殷素知和女修冉初彤都在房中,有些话他不好问,然后他又看了木吒一眼。
这小子眼中满满的都是迫切之意。
沉吟了一下,李靖对木吒道:
“你跟我去院子中。”
两人走出房间,走下楼梯,经过前厅的时候,只见那掌柜老头正坐在柜台后,很认真地剥着花生喝着酒。
李靖没有打招呼,那掌柜老头也没有抬头。
来到院子中,膳堂里的客人们都已经走光了,只剩下那个黑黑胖胖的仆妇在那里收拾碗筷。
“里面是什么情况?那图书馆到底有什么玄妙之处?”
李靖轻声问了一句道。
“爹,你要先教我一门道术,我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木吒急切地说道。
既然儿子如此坚持,必然有他的原因,李靖没有再继续追问。
只是要教木吒一门道术吗?
李靖想了一下。
木吒现在体力只练出了一缕灵气,高深的道术肯定学不了,而且和当初金吒的原因一样,自己在修行上的天赋太过平庸,李靖也不准备由自己来做木吒修行路上的引路人。
不过如果只是最粗浅最基础的道术的话,倒是可以先让金吒学一学。
而自己除了五行遁术之外,比较擅长的是雷法和火法,嗯,那就教木吒一门掌心雷吧!
这是雷法中的入门法术,威力和他以往召唤的天雷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也就是相当于凡间江湖中那些先天宗师的全力一击而已。
“那为父先交你一门掌心雷,不过我们此时身处之地有些古怪,任何道术都使不出来,为父先教你修行口诀,你先按口诀自行修炼着。”
李靖跟木吒解释了一下,接着将那掌心雷的修行之法详细教给了木吒。
接着父子两人从小院中返回了客房,经过前厅的时候,发现柜台那里只剩下了一大堆花生壳,那个掌柜老头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上到二楼的时候,只听二楼的第二个房间里,传出来铁链滑动的声音,于是李靖知道,那个捕快还有囚徒,就住在这个房间中。
上到三楼的时候,经过第一间房的时候,又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那是床铺震动的声音,以及一些不可描述之声。
“爹,里面是不是有人生病了,还是个阿姨,好像病得很厉害,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她?”
木吒停下了脚步,轻声问道。
李靖沉默了一下,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里面的人正在行敦伦之礼,你就不要管了。”
木吒哦了一声,接着小脸有些发红,捂着耳朵快步走向自家房间。
从小就读了不少书的他,对于敦伦二字的大致意思还是明白的,只是第一次知道敦伦的时候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而已。
李靖呵呵一笑,跟了上去,只是心中却有些疑惑。
房中那个男子是谁?
那个落魄书生么?
然后他也走进了自己房间。
木吒已经迫不及待在屋角修炼那掌心雷雷,李靖则继续打坐,心里想的却明日再去城中哪里转转,已经困在这古怪的城中两天了,李靖已经心急如焚。
只是不久之后,一声恐惧至极的尖叫,打破了客栈中的宁静。
李靖几乎是瞬间就站了起来。
“你们呆在房中别出去!”
他交待了殷素知和木吒一句,接着拉开了房门,这时隔壁的老道张满心和女修冉初彤也都出来了。
“你们陪着夫人!”
李靖匆匆说了一句,接着朝二楼走去,刚才那声尖叫,就是从二楼传上来的。
经过楼梯口第一间房的时候,刚好房门也打开了,那个捕快身上胡乱披着一件衣服,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从里面走了出来。
却原来是他!
李靖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在门外撞见李靖,那捕快脸上倒是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神色,两人对视了一眼,接着立即朝二楼走去。
客栈的二楼其实只有两个客房,其他的房间好像是掌柜老头和那个仆妇自己住的,另外还有一个堆放杂物的大房间。
两人刚快步冲下楼梯,就听见二楼靠楼梯口的第一个房间,房门虚掩着,一阵阵孩童呜咽声从房屋中里面传出来。
这客栈中除了木吒之外,只有一个孩童,这里面住的应该是那三口之家。
李靖和那捕快的脸色同时一变,接着直接冲进了房中,然后就看见了一幅无比凄惨的画面。
一对中年夫妻倒在血泊中,那个男的整个脑袋都被人拧了下来,至于那个温柔娇小的女子,则胸腹洞开,里面的内脏都被掏了出来,扔得满地都是。
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童,就坐在血泊中,恐惧而无助地哭泣着。
这个时候,房间外又冲进来一个人,却是那个贵妇的年青护卫,那护卫瞄了一眼屋内的情况,同样脸色剧变,失声惊呼道:
“谁干的?”
三人面色难看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房中除了那男孩的呜咽声,变得异常安静。
这时李靖心中突然一动。
不久前他上楼的时候,听到二楼第二个房间中,传出铁链滑动的声音,当时猜想那应该是捕快和那囚犯的房间。
而刚才捕快却从那青楼女子的房中出来,那岂不是说在某段时间中,他一直将那囚犯单独留在了房内?
而此时隔壁房间却一片安静,安静地有些奇怪!
“你房中的囚犯呢?”
李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那捕快登时脸色再度大变,从这个房间中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