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两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
李靖是在深秋时分来到陈塘关,此时已是寒冬,关外入海口的海面上,都结上了厚厚的冰层。
兵卒的筛选已经基本完成,最终能够全部完成李靖设定的那些训练,筛选出来的兵卒,只有两万五千余人。
这个数字距离李靖想要建立一支三万人的常备军队,还有一些差距,但李靖并不怎么在意。
对于手下军队的数量,李靖就一个原则,宁缺毋滥。
因为接下来的训练,将会更残酷严苛。
比如这些日子,趁着天寒地冻,李靖就带着那两万五千余名兵卒,清晨就来到了东海的出海口,顶着寒风赤脚在冰面上一跑就是两个时辰。
而且这还只是热身,跑完之后,还要下海游泳泅渡。
这样强度的训练,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不过李靖特意跑到附近的群山中,找了一些灵药,当然,都只是一些仙界只能算最低阶的灵药,真正高品的仙草灵药不是这么容易找到的,也不可能浪费在普通人的身上。
而李靖将这些灵药,稀释进他专门调配的药水,让兵卒们每天晚上都泡上半个时辰,改善他们的体质,增强他们的气血之力。
这其实已经是武夫的筑基之法了,不过要想将这二万五千余名兵卒,全部练成武夫,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修行还是要靠天赋,就算是最低阶的锻皮境武夫,需要拥有的气血之力的雄浑程度,也是普通成年男子的百倍以上,除非用天材地宝级的灵药,否则光靠普通灵药是不可能将普通人的气血之力提升到那种程度的。
上午是纯粹的训练肉身力量,逐步提高这些兵卒的气血之力的浑厚程度,为以后演练各种军阵奠定基础。
要想训练处一支能力抗仙神的军队,军阵才是真正的关键,李靖有一些自己独门的军阵之法,只是要发挥出真正威力,对每一个布阵士卒的气血之力要求很高。
所以现在这些用普通军队的标准来看,已经无比残酷的训练,其实还只是在为以后的训练打基础。
而下午则是训练各种格斗技能,刀枪剑戟,徒手搏杀,李靖给这些兵卒定的最低标准,是每个人都必须精通三种以上武器。
只是在校场上,看着那些兵卒热火朝天地捉对厮杀的时候,李靖在考虑一个问题,就是要不要让这些士卒们修炼武技。
江湖上的那种武技,和军队中的搏杀之术,并不完全相同,军队中的搏杀之术简单直接凌厉,而江湖上的武技则略显花哨。
这么看起来,似乎军中的搏杀之术更适合战场。
但李靖却并不会这么认为。
因为武技一门非常全面的炼体之术,能够锻炼到人体的每一寸肌肉筋骨,特别是在练出内劲的情况下,能拥有比普通人强大许多的力量,虽然比不上武夫,但修炼的门槛同样要低很多,基本上正常人都能修习。
从整个族群来说,武技才是最适合提升整体实力的方法。
能看到这一点的,当然不会只有李靖一个人,但以前从来没人做过将武技引入军中,因为武技要修有所成,没有五六年的时间根本看不出成效,很少有人愿意再普通军队的身上浪费这么多的时间精力。
但李靖愿意,因为他要打造的,本来就是一支前所未有的军队。
所以李靖在考虑,要不要去一趟江湖,找几个所谓的宗师回来教导兵卒,既然要找,就要找最好的。
结束下午的操练,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务要处理,李靖就会回到府中,去厨房给殷素知炖个汤,做顿美味的晚饭。
虽然家里现在已经有很多仆人,但李靖还是有时间就亲力亲为,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也是因为殷素知临盆在即,算算时间,应该就是这十几日了,生了孩子之后,要忌口很长一段时间,那趁现在赶紧让媳妇多吃点好吃的。
而在这一天,李靖回到总兵府,刚踏进所住院子中时,只见远处天际,远远飞来一只符纸鹤,在总兵府上空悠悠转了几圈,然后朝他头顶落来。
李靖心中一动,伸开手掌,那符纸鹤轻轻落在了他的掌心处,鹤嘴微张间,吐出了一个半尺见方,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李靖没有急忙打开那盒子,而是捏着符纸鹤的翅膀轻轻一抖,符纸鹤顿时化为了一张信纸。
信纸上入目处的第一句话是:
“父母大人在上,孩儿金吒……”
李靖连下面的字都没看,就已经先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金吒已经是道士境的练气士了!
因为只有达到道士境,才有能力使用这这千里符鹤传信之术,自金吒拜入文殊广法天尊门下,这才半年时间没到,就已经从道童境进阶到道士境,进阶速度不可谓不神速。
这其中当然有文殊广法天尊这位金仙当他师傅的原因,但那个系统起到的作用应该更大。
听到他的笑声,殷素知挺着大肚子从屋子中出来,疑惑地问道:
“夫君,何事如此开心?”
李靖扬了扬手中的信纸道:
“老大给我们寄来的信。”
殷素知惊喜至极地啊了一声,就准备挪动身子走过来。
李靖连忙来到殷素知身旁扶住了她道:
“夫人小心,我们进屋再一起看吧!”
金吒的来信上,写的都是他在山中修行的点点滴滴,比如他前日刚刚进阶道士境,第一个修习的术法就是这千里符鹤送信之术之类的事情。
另外就是对父母还有弟弟木吒的思念,顺便还恭喜了父亲终于得偿所愿,成为一关总兵。
信纸之上,皆是岁月静好。
只是李靖很清楚,山上的清修日子,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总那么风平浪静的,因为他自己也在昆仑山中修行了很多年,其间纠葛复杂,人心叵测之处,比山下的红尘俗世甚至更险恶。
只是金吒的信中,这些却是绝口未提。
这臭小子,真的是长大了,都已经学会光报喜不报忧了!
李靖略微有点心酸之余,更多的还是满满的欣慰。
一张信纸,两千余字,夫妻两人反反复复看了五六遍,这才由殷素知恋恋不舍地拿去收好。
而李靖则打开了刚才符纸鹤口中吐出的那个小盒子。
金吒在信中最后提过一句,这个盒子是姜子牙师叔托他转交给李靖的,说因为李靖终于当上陈塘关总兵,作为朋友他很开心,所以特意送的贺礼。
那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李靖有些不好的预感。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蛋。
大概比鹅蛋稍微大一些,通体呈一种鲜艳的明黄色,除了颜色古怪一些,却也再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
只是同样很难分辨出这是一颗什么的蛋。
蛋,其实是一种很有趣的东西,因为很多时候,在它真正孵化出来之前,你永远不会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在盒子内,也有一张纸,李靖拿起来看了一眼,那熟悉而丑陋的字迹确实出自姜子牙笔下无疑,而且其中有几个似是而非的错别字,也只有那家伙才写得出来。
只见纸上写的是:
“从那个地方找到的,你自己孵。”
另外还有一行小字,似乎是后来加上去的。
“说不定是个坐骑喔,孵出来的话赶紧告诉我,真期待是头哥斯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