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因为有大皇子的人接应,耶律阿亓一行相安无事的抵达了皇城。
可到底还是路途遥远,奔波劳累。
回到了王府,楚霜宁原本是打算立刻安排药浴,再好生为耶律阿亓调养一番。
谁知,宫里,老皇帝却立刻下令,召云王入宫!
楚霜宁原本不放心,想要跟去,却被耶律阿亓拦下。
只瞧着男人面色凝重,强撑着身体,依旧身姿挺拔。
“你且准备药浴,等本王回府。”
“这皇上,也当真是心急。”
晴天与碧珠有些不满。
就连阿木达春的面色也很难看。
楚霜宁却立马横了几个下人一眼,让他们最好注意严辞,而后将一粒药丸,提前给耶律阿亓服下。
“剩下的,你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交代完,云王再次看了楚霜宁一眼,才大跨步的命人安排了轿子,前往皇宫。
老皇帝早已经心急的来回在御书房,就等着耶律阿亓来到皇宫,同他详细说起那江南之事。
卷宗上的汇报,自然还是有限,严重的情形,远出乎老皇帝的预料之外。
“臣,参见皇上。”
来到书房,耶律阿亓主动行礼,面色依旧苍白。
老皇帝忙上前扶人,望着站在边上的三皇子战廷钰,一脸的难堪神色。
“快快请起,魏公公,给云王赐座。”
老皇帝悉心的安排。
三皇子见势,虽然有些不满,可还是讨好的立马上前,将一本名册,献给了皇上。
“父皇,这本名册上的,几乎都已经被证实,皆属于户部侍郎郭文渊一党羽,其中贪污受贿的具体数额,已经明确的记录在册。还请父皇过目。”
“岂有此理——”
老皇帝只是简单的翻看了一下,马上震怒的询问耶律阿亓:“这名册上所示名单,果真全都是参与了江南赈灾钱款贪污一案?”
只见其上涉猎的官员之多,水之深,早已远超过老皇帝想象。
耶律阿亓被问及此,目光幽深的晃动了一下,起身,对老皇帝抱拳一礼:“回禀皇上,其上所示官员,的确都是贪污受贿一案的主要官员名单。只是这背后是否真的与户部侍郎郭文渊有关,却仍旧有待查证。”
“云王,你这话何意?”
“本殿此前可是亲眼目睹那些笔录,其幕后主使皆指向户部侍郎郭文渊?可为何云王却说未必?”
三皇子听此,本来想要争功,可见耶律阿亓居然否定了主谋是郭文渊一事,不由得有些愤怒。
老皇帝面色难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全权交由耶律阿亓处理善后。
“云王,这件事,朕就全权交由你处理善后。务必要查出来,究竟是谁给这些人的胆子,居然连赈灾的钱粮都敢私自给朕扣下。”
“而一旦查出来那幕后的主使人,立即关入大理寺天牢,审问画押之后,马上安排斩首示众!”
老皇帝震怒的将手中的名册摔在了书案之上。只看那面容,就已经能猜到其心中的不悦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想来,这一回,那幕后之人,已经再也没有了任何活命的可能。
“臣,领旨。”
耶律阿亓转身出了书房。
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的三皇子自然也跟了出来,拦在耶律阿亓的面前,一脸不悦道:“你为何不讲那些人的证词都拿出来交给我父皇?明明那幕后主使就是郭文渊无疑,这件事,还有什么可查的?”
更可气的是,耶律阿亓三言两语将这件事的主谋给遮了过去,称还有他人,老皇帝居然也信了,还让他继续处理善后。
心急邀功的三皇子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个明白。
耶律阿亓看着拦截在自己面前的三皇子战廷钰,却只是面色幽冷的扯起嘴角笑了笑,轻咳一声,轻轻拢了下身上的披风:“三殿下,时机未到。疑点还很多,此事可是关乎众多官员的生死,你我总不能草率了事?”
“你……”
三皇子不由得脸色一黑,当时哑口无言。
“好,本殿倒要看看,你还能查出个什么花样来。”冷哼着甩袖离去,三皇子自然是不满意,当初耶律阿亓主动拉他下水,现在却又反水,说不是郭文渊,这好的坏的,全都让他一人占尽……
耶律阿亓眼底的冷光却是轻微晃动了一下,并未同三皇子计较,微微垂眸思虑片晌,便让人送他回了王府。
“侧妃呢?”
回到院中,并未见到楚霜宁,耶律阿亓轻咳一声,再次询问正在院中忙碌的碧珠。
碧珠很快的放下了手头上的事,回了耶律阿亓:“此前侧妃命人将药浴备好,便让晴天跟着,去了凤来阁。”
“凤来阁?”
耶律阿亓不由得再次想到一人,有些担忧。
碧珠道:“王爷不必担心,夫人说,她很快就会回府,交代奴婢伺候王爷入浴。”
“有劳。”
说完,头部再次传来一阵痛楚,感觉到身上也有些不适,耶律阿亓知道,这是他体内余毒未清导致的症状。
抿唇,忍着那股子钻心的痛痒感,耶律阿亓马上捏紧拳头,进了房间,让阿木达春亲自帮他更衣,进入浴桶中浸泡。
楚霜宁一回府,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凤来阁,自然也是因为江南有人给耶律阿亓下毒一事。
此前各种迹象都表明这件事的关键就在于雪寒衫。
她还是很想要弄清楚,那雪寒衫究竟是什么身份。
“晴天,你在外面等我,我去去就回。”
“夫人小心。”
凤来阁毕竟还是那凤惊羽的地盘。
楚霜宁带着晴天,未免惹人猜忌。
何况还很有可能遇见那傻子郭子睿……想象都头疼不已。
“楚公子,楼上请。阁主早已经恭候您多时。”澜衣见到缓步走进凤来阁正在东张西望的楚霜宁,马上眼尖的迎了上来。
楚霜宁不禁有些惊讶,可还是缓过来,微微一笑,道:“有劳带路。”
“这边请。”
想了想,楚霜宁还是免不得揶揄的调侃了一句:“你们家阁主倒是消息灵通,连本公子何事抵达的皇城都一清二楚,就是不知,本公子何事如厕,你家阁主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