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最后,攻城略地的人是他,最先受不了的也是他。
将脑袋靠在女孩的肩膀上,他微张唇瓣,从唇齿间缓缓溢出克制的轻喘。
他不禁苦笑,觉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
感受到他某处的异常,洛简僵住身体,不太敢动。
垂眸盯着他的发顶,她轻咬了下红润的唇,“很,很晚了,要不……我先回去叭?”
“简简”,他环住她的腰不放,哑着声喊她。
洛简:“嗯?”
景眠蹭了蹭她的耳朵,俊美的脸上难得浮出淡淡的绯,“帮我,好不好?”
“帮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缓缓往下。
“……”
晚上十一点三十分。
洛简衣衫整齐的上了楼,回了家。
客厅里还很热闹,除了年纪大的洛爷爷和身体不好的洛爸爸已经回房休息了,其他叔叔婶婶们还凑在一起下棋、玩扑克牌。
洛妈妈见她回来,喊了她一声:“简简。”
在玄关换鞋的洛简抖了下肩膀,口袋里揣着的手微微曲起。她抬头看过去,琉璃般的双眸忽闪了下,有种做坏事被家长抓包了的心虚。
好在洛妈妈也没有问她下去这么久干什么去了,只是指着桌上切好的水果拼盘,笑着道:“要过来吃点东西吗?”
洛简摇头,“不用啦,妈妈,我可以睡觉了吗?”
“可以,去吧。”
她回了房间,将门关上、锁好,然后脚步有些飘的往卫生间走。
打开温水,她将手洗了又洗,嫣红唇瓣紧抿着,脸颊有些粉嘟嘟的红。
从卫生间出来,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
拿出来一看,果然是景眠打来了。
她瞪圆了眸子,迅速将电话挂断。
躺在床上后她羞恼地将脑袋埋进柔软的被子里,使劲蹭了蹭,直接将头发蹭的静电炸毛起来。
车内。
看着被拒接的电话,景眠靠在椅背上,抬手用手背遮住含着潋滟春色的眉眼,嘴角却始终勾着一抹淡淡的弧度。
……
过完年,洛简只在家待到大年初二,就又要回到剧组拍戏了。
去到剧组后,她发现自己要换去另一个摄影棚。
接下来,梵瑶的大多数戏份都是与男女主角在一起拍摄。
因为想要取得男主的信任,所以梵瑶在他们要途经的地方自导自演了一场村民火祭无辜女子以保村子平安的戏,让男主一行人把她救下。她哭诉着说自己无爹舞娘,离了村子后无依无靠,没有去处,所以想要跟着他们。
正直的男主和师兄们瞧她可怜,便答应了。
在男主和女主之间,梵瑶是一个白莲花加绿茶的存在,时不时的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心生误会。她处心积虑的接近男主荀白楠,想要骗取他手上的手链,或者趁他不备,将手链偷过来。
女主一直看她不爽,觉得她心机重。
其中有一场戏是男主与女主发生争执,女主怒骂他想要脚踩两条船,说他明明知道梵瑶对他有意,却仍然带着她给两人添堵。
荀白楠原先不知道,被她这么一提,有点后知后觉。
他只喜欢女主,于是便想去找梵瑶说清楚,免得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小瑶,你可是喜欢我?”
被他这么直白的一问,梵瑶愣住了,随即笑着点头,“是喜欢,但小瑶对楠哥哥不是男女之情。楠哥哥当日救下我,我视你为恩人、兄长。”
说到这,她垂首,眉眼间略显落寞,“我自小便无爹无娘,更无兄长,所以……”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荀白楠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
“抱歉,是我误会了。”
她善解人意地摇了下头,“无事。”
抬头看着院中的一株桃花,她轻声呢喃:“况且,在我心中……早已有了喜欢的人。”
即使他不喜欢我,但她依然很喜欢他。
她的表情太过悲伤,荀白楠微愣。
盯着女孩白皙精致的侧颜,他不禁伸手想要揉揉她的脑袋去安慰她。
在场外观看的景眠见此眯了下眼眸。
感受到身后那如芒刺在背的视线,闻导演连忙拿起喇叭。
“卡!”
他浑厚的这一声将众人带出戏外。
男演员的手有些尴尬的停在半空,然后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
闻导演松了口气。
洛简起身晃了晃飘逸的衣袖,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导演身边那十分显眼的男人。
她视线停住,随后笑着朝他小跑过来,头上珠钗叮当响,衣裙蹁跹。
“,你是过来看我的吗?”
听到这个与景大影帝一点也不搭的称呼,周围的工作人员有些想笑。
景眠面不改色地牵住她,“嗯,中午了,带你去吃饭。”
说着,他目光淡淡地瞥了眼导演。
对方朝他们挥手,巴不得他赶紧走,“去吧去吧,她拍完了。”
一天到晚的在这里秀恩爱。
导演不想吃狗粮并且想踹翻狗盆。
女孩笑得很甜,“谢谢导演。”
妇唱夫随。
景眠也随口说了句“谢谢导演。”
闻导演有些受宠若惊地抖了下身体。
两人相携离开。
他们还穿着戏服,从背影上,简直连头发丝都透露着般配,像是看到了梵瑶与沈岐在一起后的甜蜜生活。
戏里不能成一对,但是戏外却成了一对。
也不错。
闻导演笑了下。
指着他们的背影,他跟一旁的摄影师说,“这个,拍下来,放后期花絮里。”
到时候这剧播出来,估计会有很多观众们都嗷嗷叫着要花絮。
拍了这么多年戏的闻导演很懂观众和粉丝的心理。
在三月初开学前两天,洛简终于拍完了《安渡引》的所有戏份,杀青了。
给《南沽公主》写的插曲和片尾曲也写好了。
事情都完成的差不多了,于是她收拾行李箱去了南城大学。
景眠还没有杀青,还得留在剧组。
他在南城有套房子,离大学城附近。
将她送回学校的时候,抱着想要尽早将自家女朋友拐回来的想法,他将房门钥匙给了她,让她周末的时候可以进里面住。
房子很大,平时就他一个人住,冷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