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的胡子渣渣,微微地刺痛着她脸上的皮肤,她的一直手还被他抓着,所以只能用另一只手拼命地去推拒着他,想要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但是她的这只手,却反而又被他顺势反剪在了身后。
她和他的身体,贴合得密密实实的,两只手都被他控制着,而她的腿又被他的腿压着,唯一能动的,只有脖子,可是不管她的脖子怎么动,他的唇都如影随形。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唇终于移开了她的唇,顺着她的下颚、脖颈流连的亲吻着。她气喘吁吁,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还没来得及庆幸亲吻的结束,下一刻,她的身子又倏然的僵直了起来。
他的手滑进着她的衣服里面,手指的温度,灼烫着她的肌肤。
而他的吻,也越来越往下……当他的手指碰触到了她凸起的腹部时,就像是一下子惊醒了她似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把他用力地推开了。
“不要!”她的双手护着自己的肚子,神情看起来很是紧张。
楚西辞的眉头蹙了一下,身子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脚步,脸色变得很难看,左手垂落在身侧,带着一种几不可见的微颤。
而他的目光,则定定的落在了她的脸上。她喘着气,瞪大着眼睛,用着一种惊恐和防备的眼神看着他。
这一刻,不用任何的语言,他也能够看得出,她有多紧张肚子里的孩子,她在害怕着他会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楚西辞苦涩地道,“我不会伤害我们的孩子。”
季莲心也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虽然现在胎儿已经处于稳定期内,但是刚才,她却好怕他会失控,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孩子是绝对重要的。
深吸一口气,她道,“楚西辞,不要再做刚才的那种事情了,就算亲吻,甚至做一爱,那又怎么样呢?并不会有什么改变,只会让大家更加的不欢而散。”
楚西辞紧抿着薄唇,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么说,你是想要告诉我,刚才的亲吻,你完全没有感觉吗?”
季莲心微咬了一下唇,“是。”可是是真的没有感觉吗?这个答案,却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了究竟是不是了。
如果真的没有感觉的话,那么为什么当他吻她的时候,她的心跳,还会那么的激烈,当他的手指碰触到她肌肤的时候,她会觉得烫得厉害。
楚西辞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视线紧紧地盯着季莲心,那目光就像是要看透她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季莲心突然有种心慌的感觉,别开了头,她转身朝着屋子的门口走去,想要离开这里。
就在她即将走到门边的时候,楚西辞突然道,“那么对现在的你来说,最重要的是孩子吗?”
她的身体突然一僵,甚至连脚步都有些不稳了。
孩子……是她的软肋,她和他之间最深的羁绊,现在就只是这个孩子而已。
“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季莲心没有回头,努力的保持着声音的平静。
“和我无关?”他冷冷的嗤笑声,响起在她的身后。
她的手拉开门,没有回答他的话,走出了屋子,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怕一回头,就会让他看到她脸上的慌乱。
直到季莲心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中后,楚西辞才慢慢的垂下了眼帘,低头看着自己已经不再微颤的左手,他慢慢的拉起着左手的衣袖,手臂上,尽是一道道的伤痕,看上去都像是用利器划上似的。
这些伤痕,看起来新旧不一,有些已经只剩下了疤痕,有些还在结痂。而这些伤,全都是他自己弄的,在寻找她的那些日日夜夜,每每当他疯狂绝望的时候,就会用刀片,在手臂上一道一道的划着,只有疼痛,才可以刺激着他,让他明白,原来他还活着。
“可是莲心,你难道忘了吗?那个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楚西辞喃喃着,漆黑的眸光中,幽幽的闪过着某种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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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莲心有着一种强烈的不安,在那天从楚西辞的屋子里出来后,这种不安,就如影随形,她知道她在担心着什么
果然,很多时候,女人的直觉其实是很准的,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这天,当季莲心在母亲的陪同下,做好了产检,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自家的门口。
男人穿得西装笔挺,看起来干练而精明。
“是季莲心小一姐吧,我姓何,是楚西辞先生的代理律师。”何先生说着,从身上取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季莲心。
季莲心看了看名片上的字,上面所属的律师事务所,是B市那边很有名的一家律师事务所,而这位律师的头衔称谓上,写着资深律师。
季莲心的心咯噔了一下,律师的到来,让她的不安变成了现实。
果不其然,律师进门后,对季莲心表示,如果季莲心不打算和楚西辞重归于好,登记结婚的话,那么等将来孩子出生后,楚西辞会要求得到孩子的抚养权。
“通常像这种情况,法官都会把孩子的抚养权判决给母亲。”季莲心道,她之前也翻找过类似的案例,也去过律师事务所咨询过。
何律师似乎早就预料到季莲心会这样说似的,微微一笑道,“季小一姐,你也说了,这只是‘通常’情侣,没有什么官司,是百分百一定的,任何官司,都可能会有意外的发生。”
季莲心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有时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真的打起官司来的话,她的确是没有办法保证,孩子一定会属于自己。
“当然,如果季小一姐愿意和楚先生好好谈谈的话,我想这件事,也很有可能会协商解决,皆大欢喜。”何律师道。
等到何律师离开后,季母有些不安地看着女儿,“怎么办,楚西辞这是要来争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