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了……”
“所以……没有放狐妖下界，这的确是你们的疏漏，而且还是个‘致命的’大疏漏？”
陆兮朝点了点头。
“等会儿……不对！”但不知为何，准提却又皱起了眉头，又似想到了什么，沉着脑袋，片刻……
陆兮朝也并没有多言，甚至吴莱想问，也被陆兮朝给拦下了。
然后二人就这么静静等着准提。
直到准提缓缓抬头“不对啊！不对，不对！这里面有点儿问题……”
“你说！”陆兮朝道。
准提稍微整理了整理思路，道：
“首先，我还是坚信，师叔不会插手人间的事情。
纣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师叔不屑去理会，更没时间理会。
当然，就算世事难料，退一万步讲，纣王真的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惹怒了师叔。
我觉得以师叔的性格，她绝对不会说弄个狐狸，然后怎样……
她等不了这么久，对的！她绝对会直接跳出来，然后给纣王一顿暴揍。
打得纣王是跪地求饶、哭爹喊娘、悔不当初才对，你觉得呢？”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陆兮朝道“虽然和女娲娘娘相处不久，但女博士，我之前身边可是有不少……她们的做事风格，我还是有所领教的。”
准提又点了点头，再次整理了整理思绪：
“所以……原版事情里，女娲娘娘派狐妖下界这个事情是不存在的。
你如果派狐妖下界了，这多半是背离了事实，改变了事情的方向。
但是你如果不派狐妖下界，那么你就不能控制商朝灭亡的速度……
如果商朝不能按照原来的时间灭亡，那也是背离了事实，改变了事情的发展方向，对吗？”
陆兮朝点了点头“也没错！”
“可是……你没有觉得，这其中有些矛盾吗？”准提道。
陆兮朝还是点了点头“我感觉到了……”
“所以……”
“无能为力。”陆兮朝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对不对！”奈何准提却又摆了摆头“我们一定是想错了，对，我们一定是想错了！”
又是片刻思量，再次露出了笑脸，道：
“我就说嘛，我被绕进去了，被绕进去了！
对！你想啊，你放狐妖下界，不就是想控制商朝灭亡的时间嘛。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你将它放下去，就真的能控制得那么精准吗？或者说就真的能做到‘控制’吗？”
“那至少可以做些事情，尽可能地恢复……等一下！”话说一半，陆兮朝也愣了片刻“对啊！没错！这般也控制不了！”
“那不就得了，这是一个国家，变数很多的，而且你的要求还那么精确……”
“可那我该怎么办啊？”
“顺其自然啊！”准提道。
“那如果顺其自然之后，它灭亡的时间不对，或者不灭亡了，怎么办？”
“不不不！”准提摆了摆头“我还是那句话，一个王朝的灭亡，是有多重因素共同导致的。你回来之前，它是那么多因素，你回来之后，它也会是那么多因素，不会变化！就像是化学实验一样，反应物和反应条件不变……不对，这个比喻不恰当！”
“不，这个比喻很恰当！”陆兮朝却是当即道“这就跟化学反应一样，反应物和反应条件不变，甚至完全一样，但反应出来的结果……真的难说……”
“这……诶！”准提一声叹息“那怎么办啊？”
“我哪儿知道啊！”陆兮朝道“要不你帮忙看看，如果我们现在完全不插手人间的事情，商朝会不会灭亡，不对，应该说，他会在什么时间灭亡？”
“这怎么看啊？”
“算啊！”
“怎么算？”准提眼睛睁得老大“也像刚才那样问卦吗？”
“当然不是！”陆兮朝又是一声叹息“哎！”
摆了摆头，道：
“关键问题就在这儿！
你说你们啊，好歹也是个神仙，神仙的基本技能是什么，就是能掐会算，上知五千年，下知五千年……
要是你会算，多简单，就这么掐指一算！如果这个情况下，商朝会如约灭亡，那啥事儿没有。
如果不会，它可能延期，诶，那我们就下去添把火；如果算出来的时间早了，那我们就下去减点儿柴火，多简单！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罢就这么看着准提。
准提点了点头“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这完全就是异想天开了，而且还很迷信，不要老想着这些伪科学！”
“什么叫伪科学。”陆兮朝回道“这应该叫你们的未知领域好不好？”
“未知领域？”准提片刻思量“不！伪科学！这两个概念是不一样的，不要混淆，首先这个‘未知领域’，它指的是……”
正要长篇大论，不过陆兮朝却是忽然抬手，捂住了准提的嘴“好好好！你先听我说，我说完了，你再说！”
说着又深吸了一口气“陆压道君这有很多检测和预测装置你知道吗？”
准提点了点头。
陆兮朝又道：
“好，这些东西能检测很多东西，甚至包括两个人是不是相爱，相爱的程度。
以及他们生活一段时间后感情会不会升温，如果升温，又会升温到什么程度，等等，等等！这些你知道吗？”
准提又点了点头。
陆兮朝随即撒开了手。
“这个我听知道。”准提道“听说这个预测出来的东西很准确的，不过你提这些干嘛？”
“当然有用了。你有没有想过，把这方面的技术扩大？”
“扩大？什么意思？”
“就是用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我们用到方方面面了啊！”
“不是，你听我说！”陆兮朝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建立一个非常大的数据网。
就是能包含这个世界的数据网，就是把整个世界都‘收纳’进去，然后进行合理的推演……
只要你们这个数据网够全面，你们对这个世界的每种生物，每种食物都足够了解，且你们推演的方法足够科学，考虑得足够深入和系统。
那么你们是不是可以预判这个世界里每一件事情的发展方向？于此同时，是不是也能推演出这个世界的动向？
还有，如果这里面忽然抽离了什么东西，忽然增加了什么东西，以及某个因素忽增忽减，其影响后果是不是也能推理出来？
这样是不是就算是可以预知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