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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
二皇子盛云睿如期回到京中,并且刚刚进府没多久,就直接进宫见过皇帝。
回来以后京中就开始传出二皇子盛云睿在北境遭遇刺杀,虽然被他侥幸躲过只受了轻伤,但是也不敢在待在那里了。
至于是谁刺杀,不管这个事情是不是大皇子干的,如今也只能让他背锅了。
皇帝雷霆大怒,派人一定要严加查探事情的真相,绝对不会放过幕后指使之人。
如今盛云睿带伤去向皇帝告了一桩先发制人,但是让大皇子一时之间束手无策,有点哑巴吃黄连的味道。
如今大皇子盛云诚在府中没少发脾气,看着跪了满地的奴仆,依然气不打一处来,拂袖转身就从侧门走出了王府,往长公主府的方向去了。
比起大皇子府中的低沉气氛,睿王府可是热闹非凡,厅中众人正在围桌吃饭,其中也不乏笑声传来。
“这下盛云诚那边可就好看了,也让他好好吃个憋才痛快。”宋子明这时候笑的最为明显,显然也是平时私底下没少跟大皇子的人斗法给憋屈的。
“这只是刚开始而已,后面我们公子还有的是主意。”这时候接话的是盛云睿的近身侍卫卫平,他的性格也是比较外向,和宋子明倒是一路子的人。
“听宁儿说,你跟白家的那位一起去了东境一趟。”盛云睿这时候反而问起宋子澈白明月的事情,显然东境的情况他也是一直在关注的。
再说他刚来的时候,也发现了白明月和古宁双生劫的事情,刚好也打听一下此人心情如何,只要不危害到古宁就行。
“正是,白家那位小姐可不简单。”宋子澈含笑隐晦的说了一下,并没有具体的说明,相信盛云睿也懂。
“东境确定处理干净了吧。”盛云睿听到宋子澈的话暗自点头,白明月不简单他自然知道,宋子澈并没有说其他意思,显然白明月是可以信任的,这就够了。
“放心,后续我们都准备好了,只要他们过去,就有去无回。”宋子澈看似翩翩公子清风揽月一般的温柔公子,实则在宋家这几个子弟里面心思最深也最是无情。
正是如此,宋子澈的办事能力也是最强的,盛云睿对他最为倚重。
“你做事,我放心。”盛云睿话也问完便不打算再开口了,认真吃起菜来,还给古宁夹了两块她爱吃的。
“你们都说这白家小姐不简单,我怎的没看出来,东境的事情我也知道一点,不都是二哥处理的吗,白家小姐除了提供点消息,也没见她做什么,成天在院子里待着吧。”
宋子明听他们说话很是糊涂,别人也就算了,二哥一向是他佩服的,看似温和实则严厉,从不轻易夸人,这下倒是另眼相看的意思了。
“子明,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以后你就知道了。”古宁都看在眼里,不过现在还不方便透露具体的事情,如果宋子明看出来了倒也罢,既然没有就不便多说。
“又是以后,我都已经长大了,你们真是的。”宋子明有些憋屈的说道,放下筷子看着桌上,顿时觉得眼前的饭菜不香了。
大家听到他的话,都不由笑了起来,顿时厅内的气氛也更加热络了。
站在外面服侍的丫鬟都觉得,自从睿王回来以后,府中就如同春暖花开一样,很定心的感觉,其中作为古宁身边大丫鬟的芷蔻好受的最清楚。
这些日子睿王不在府中,什么事情都是小姐一个人撑着,这里里外外有都被人盯着,不能出丝毫差错。
虽然小姐一句话也没有抱怨过,实则整日都忧心烦扰半夜难眠。看似游刃有余的处理安排好一切,却也有些力不从心的难受。
有一次她给小姐梳头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一根白发,少年白头可见一斑了。不过这些芷蔻也知道不能跟殿下抱怨,但也希望睿王殿下能够对自家小姐好一些。
如今看到睿王殿下回来这般体贴入微的爱护小姐,并非只是一时兴趣,她也就替小姐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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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睿王府中的其乐融融,刚结束东境执行回到白府的白明月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在母亲的房中,大哥和父亲正在用严厉责备的目光看着白明月,她却身形笔直淡然自若的站在那里,脸上扬起浅浅的笑容微微勾唇,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对。
“虽说我们白家如今和睿王关系匪浅,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说白了也是皇家的家事,成王败寇而已。我们做臣子的参合进来本就是无奈越矩,你还这般张扬,生怕别人不参奏我一本结党营私是吧,真是个孽畜,我们白家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越说白任杰越是生气,本是最注重教养德行的读书人,如今也不得指着白明月的鼻子说的狗血淋头一般,可见气得不轻又无可奈何。
“这样也就算了,妹妹你可知,这事如果往严重说去,大皇子给咱们安一个谋逆的罪名也不是不可以。”大哥的话显然比气头上的父亲更加一针见血。
而白明月丝毫不接他们的意思,听到也不过莞尔一笑接话说道。
“大哥可别给自己扣高帽,一个文官能谋什么逆,你们以为是庆国公府手握二十万兵权么。”
白明月的意思就是别太高看自己,就算他们白家站位被皇帝知道了,人家也不会放在心上。
除非兵权旁落能够影响大局,才能够有这个机会参一本。况且谋逆这么大的事没有确凿证据说出来,只会适得其反,大哥这是当她傻吗这么好糊弄。
“不说庆国公府还好,你一说我更来气,你个不孝子孽畜!”白任杰指着白明月的手颤抖着,脸上都开始涨红。
眼看着白任杰这是要向她发作了,白明月已经习惯性的赶忙又跪了下来,旁边的母亲也连忙站起来到白任杰旁边帮他顺气,再安慰几句。
“老爷就别想着这事了,本来庆国公府也不是咱们家能够攀上的,就算没有这档子事,这婚事也得取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