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看着眼前的黎若秋，手指无措地将钢笔盖打开又套上。
黎若秋打开病例，她紧抿着双唇，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她的肩膀随着抽泣时不时地抖动着，即使她一再隐忍，秦鹤还是轻易地从她的眸子里读出了悲伤。
秦鹤想要伸手安慰，但指间稍做出动作，就又收了回去。
“你……还好吗？”
黎若秋觉得有些失态，她用手背胡乱擦掉下巴上摇摇欲坠的泪水，轻声吸了一下鼻子，然后又挺直了脊背。
“还好。”黎若秋垂眸哽咽了一下，又问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秦鹤犹豫了一下，他本怕黎若秋伤心，不想再细说这事，但看到黎若秋一脸认真，又不得不如实告知。
“一年前吧，你和他来A国后不久，他就来找过我。”
秦鹤倒了一杯水，递给黎若秋。
“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去找的他，趁你不在家的时候。”
秦鹤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怎么说出来一股子勾引有妇之夫的味儿。
“额……当然这也都是为了不让你起疑。”
黎若秋笑了笑，“你们配合的还挺好，我是真的没发现。”
黎若秋的声音淡淡的，还夹杂着哭后的鼻音。
“这个有什么办法治疗吗？”
秦鹤推了推镜框，说：“有，做手术，但是手术有风险，成功率在百分之五十。”
“五十？”黎若秋心里咯噔了一下。
“对，当然，如果他不做手术，后面可能会导致失忆或者瘫痪，甚至……死亡。”
秦鹤犹豫着说完，他看向黎若秋，却发现她没有并没有他想象的过度悲伤，一双眸子里反而写满了常人无法拥有的坚毅。
“就只有这一种方法吗？”
黎若秋低着头，心里抱着一丝丝的期望。
秦鹤眨了眨眼睛，用手抚向额头。
“有——”
黎若秋闻声抬头。
“不过——也约等于没有。”
秦鹤说完，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秦鹤继续摇着头，“没用的，你问我也没用，这方法我试过，不行。”
“什么方法？如果我去试试了？”
秦鹤上下打量了一下黎若秋。
“不不不，你不行！”
“你都不告诉我，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行呢？算我求你，哪怕现在有一丝丝的机会，我也会去试试的。”
秦鹤心里有些动摇，他用手指敲着膝盖，缓缓说着：“怪不得他那么爱你。”
秦鹤说完，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信封。
黎若秋怀着疑惑打开信封，发现都是顾然给她拍的胶片。
“你们上次匆匆回国，顾然让冲洗店洗完给送到我这里来了。”
黎若秋翻开一张张照片，里面有她在厨房煮粥的背影，也有她平时的沙雕抓拍，还有她睡着时的侧脸……但照片里面更多的是黎若秋灿烂的笑容。
这每一次笑容的对面，都站着顾然。
“若秋，笑一个……”
顾然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这更坚定了她去找治疗方法的决心。
“到底是什么方法，告诉我好吗？”黎若秋睁大双眼，等着秦鹤的答复。
“有一个人可以，我的老师，华生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