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半。
猎魔团总部,黑蛇大队办公室。
科长助理夏恩小姐,拿着挑选出的低难度任务,站在柯尔的办公桌前。
怀着抱着文件夹,推一下金丝边眼镜。
“关于黑蛇大队的队员补充,我帮你筛选过三十七位意向人员,全部不符合你的预期标准。
巴伯科长认为,黑蛇大队执行的任务,培养新人难度过大,但经验丰富的猎魔人,普遍都在行动队长的位置上。
所以...”
柯尔打断她的话,说道,“知道了,我要的东西呢?”
把一份文件递给他,女助理语调一如既往的缺乏情感起伏,亦如她那张美貌却格外冷淡的脸。
“帕特港,根据一个月前凶杀案目击者的证词,与当地警署的走访,可以确认,被帕特港居民称为‘雨中女人’的恶灵,在港口附近活动。
具体信息任务简报里非常详细,神秘学研究所认定危险难度一级。”
说到这里。
这位皮肤白皙,烈焰红唇,却喜欢一生黑衣与丝袜的女助理,推一下眼镜,解释道,“黑蛇大队目前的实力评级,不可能接受到难度等级低于二的人物,不过...有一位大人特别批准了这次任务,并且让我转告你,不要出岔子。”
为一个新人,违反猎魔团条例,把一个本属于低级别执行组的任务,特批给综合调查科黑蛇大队。
如果真出了岔子,有人倒霉是一定的。
不过肯定不是柯尔。
交代完事情。
女助理脚步匆匆,离开办公室。
柯尔翻阅任务简报。
结合人员伤亡与目击者报告,还有一张记者无意间在雨中拍摄到的黑衣女人背影。
可以确定,那东西,就是一只恶灵。
两点四十分。
比预计的时间要早,维拉·摩根,出现在黑蛇大队办公室门外。
或许出门前精心打扮过。
虽然面色憔悴,但比先前柯尔在卧房里见到她的样子,积极不少。
“队长。”
“坐,任务简报在桌子上。”
这个时候。
电话铃声响起。
柯尔拿起听筒,熟悉的女声响起。
“下午好,柯尔队长。”
“格蕾丝,什么事?”
“有时间的话来一趟后勤部,我这里有一个好东西,你一定喜欢。”
低头看一眼手表,说道,“十分钟后到。”
“我等你。”
让维拉拿上简报之后再看,两人出门,往后勤部走去。
不多时。
格蕾丝·西格的办公室。
一进门。
这个大大咧咧的女人,就急不可耐的在衣服里掏出她的大宝贝,对准柯尔,笑道,“砰~哈哈!
这东西是基于猎枪与上次你给我的那把十字弩,改进后的产物,我叫它破坏者泵动式霰弹枪。”
把枪放在桌子上。
然后从口袋取出一颗十二号霰弹,与一把弹丸,接着说道,“搭配使用新技术,用三级原生狼人之血处理过的弹丸。
根据我的测试,一级危险程度的黑暗生物,爆头,或者打中致命部位,一枪致死。
但一颗破坏者霰弹,成本价三镑。
换言之。
填满这东西的弹夹,需要二十一镑,价格昂贵。”
说到这里。
格蕾丝无奈的耸一下肩,笑道,“不过,就算不使用破坏者子弹,使用普通的十二号霰弹,也能有不错的效果。
对付邪教徒,比现在市面上流行的常规枪械效果强多了,近距离杀伤力,找不到比这家伙更强的武器。
最近我正在和霍希工业谈价钱,如果谈妥了,专利费有你一份。”
随后。
与格蕾丝闲聊两句。
介绍她和维拉互相认识。
作为第一次见面的队友,比起维拉的沉默不语与抗拒,格蕾丝显得非常热情。
甚至,还把一个仿制气动十字弩的缩小款单手十字弩与一整套冷兵器,送给维拉作为礼物。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
兼职黑蛇大队的专业机械师,让每一位队员用上她的武器是职责所在。
不同于柯尔在她这里定制的刀具。
那套送给维拉的冷兵器:两支袖剑、一把短刀、三支匕首,造型格外的华美...或者说,浮夸至极。
毫无意义的雕刻。
累赘的装饰。
不出意外,应该是这位机械师,中二病发作,原本给她自己制作的女性化道具与武器。
离开前。
格蕾丝把破坏者霰弹枪交给柯尔,同时还有两百发十二号霰弹,二十一发破坏者霰弹。
下午五点。
帝都火车站。
一辆经过帕特港的蒸汽火车,鸣笛,缓缓驶出站台。
维拉坐在柯尔对面。
呆滞的眼神,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良久,抬头说道,“柯尔队长,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帮我?”
粗暴,蛮横,自我,蔑视规则,不近人情...
维拉·摩根在与柯尔接触过的短暂时间里,对他全部的固有印象。
在她看来。
这样一个粗鲁...又实力强大到不像话的混蛋,目睹她在纽卡市的懦弱,与遭受的耻辱,必定会大肆耻笑。
对这样一位眼高于顶,自尊心极强的富家女而言,纽卡市的遭遇,不仅让她的人生观全部崩塌,让她对自我的存在产生严重怀疑。
而且,报纸上,那张把她当做背景板拍摄进去的丑陋一幕...
社会性死亡。
柯尔拿着烟,没有回答。
火车声轰隆。
夜晚。
潮湿严寒的风,冰冷刺骨。
淅沥的小雨,让空气越发严寒。
帕特港修建在拉格朗什河沿岸。
一个规模不大的小型城市,经济收入大部分来自于港口的贸易往来。
柯尔与维拉乘坐当地警探的汽车,来到最近一起案发地点。
一处被警戒线封锁的凶杀案现场。
死者是一名成年男性,下体与心脏被割去,不知去向,与一个月间发生的六桩凶案,死法一模一样。
与警探交谈几句案件的细节。
维拉穿着雨披,独自走到尸体旁,掀开白布后,面色微变,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胸口有一个血淋淋的大洞,下体...与其说割,不如形容为,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撕扯下来,惨不忍睹。
可以想象,生者先前遭受过何等的疼痛与折磨。
不过,只凭借一具尸体,无法确定是不是恶灵干的。
许多情况下,这种案子,偶尔也会出现模仿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