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灵兽能冲破冰层，那我们前面的冰层就不会存在了。”
古靖笑着转身看了一眼前面。
在他面前，是一路朝着计划中前进方向蔓延的河流。
段飞忍不住开口：“但是水里的灵兽没有理由破开冰层吧？”
古靖摇头。
这是小学一年级的书上就有的内容。
生活在水中的灵兽依然需要氧气，在冬天，冰层阻隔了空气，会有强大的灵兽打破冰层，浮出水面呼吸。
很显然，整条河里都没有强大到能够打破冰层的灵兽。
毕竟这冰层是灵气大潮制造的。
所以现在，被狂热者控制，追逐着他们的灵兽，并不能冲破冰层，给古靖他们制造什么麻烦。
听完古靖的解释，段飞无奈地叹了口气：“听上去有点道理……”
“希望你是对……”
然而段飞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清脆的冰层碎裂声打断了。
古靖目瞪口呆地看着冰面上一道裂缝急速蔓延，直奔他们而来。
段飞已经顾不上诧异了，他拼尽全力，以风门为狼群加速。
风夜在一边忍不住开口：“那些灵兽刚才回到上游去了。”
“他们是把甲虫压出来的裂缝扩散，推到了这里。”
古靖无言。
这是个简单粗暴的办法，但是有效。
也许没有巨甲虫冲进河中，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所以只要狂热者还在，就可以控制灵兽相互配合，做到原本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古靖一脸阴沉。
他一直以为狂热者只是一群没有思想的怪物，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如果灵兽强大的力量能有灵活的运用，那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古靖开始觉得前路迷茫了。
裂缝紧追不舍，狼群急速前行，狂风从耳边掠过，寒意刺骨。
很快，古靖就能从裂缝中看到鱼群的身影。
这些灵兽前赴后继，如同浪花一般，死死挤在一起，急速前行。
它们从水中跃起，狠狠砸在冰层上，将裂缝扩大，令冰层碎成碎片。
如此往复，不断前进，就像是一个强大的碎冰机器。
每一条灵兽的双眼都是赤红，弥漫着黑气。
古靖皱了下眉头：“一个狂热者能控制这么多灵兽吗？”
没人回答。
这是个没人知道答案的问题。
就算是白狗也对狂热者一无所知。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狼群脚下的狂风不断吼啸。
不知道过了多久，古靖突然发现，裂缝并没能跟上他们。
猎人们比古靖更早发现这一点，只是他们根本不敢相信。
直到风夜开口：“甩掉了。”
“至少鱼群跟不上来。”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只有古靖依然一脸阴沉。
他看看万千千和风夜：“我有个不太好的猜想。”
万千千无奈地笑了：“我的想法和你一样。”
古靖有点意外。
此时段飞开口：“你的猜想是对的。”
古靖叹了口气：“那完蛋了。”
“如果追着我们的狂热者真的有一群，并且全部拥有智慧……”
古靖说到这里根本说不下去了。
因为那就代表着彻底的绝望。
风夜替古靖把最后的话说了出来：“之后的路上会很危险。”
“但是为什么？”
没人能回答。
鬼知道狂热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还盯上他们。
唯一的好消息是，现在河中的鱼群追不上他们，至少暂时，在这条河上，他们是安全的。
狼群继续狂奔，鱼群继续追逐，时间仿佛凝固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天黑。
所有人都疲惫不堪。
担心畏惧警戒让他们心力交瘁。
最终，风夜还是开始安排众人轮换休息。
睡在雪橇上并没有什么不好，虽然会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吵闹，但冰层平整，一点都不颠簸。
很快，就只剩下守夜的风夜和睡不着的少数几个人醒着了。
古靖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狂热者……恐怕是冲着石子来的。”
旁边还醒着的风夜万千千段飞许白都一脸诧异。
然后白狗忍不住开口：“很有可能。”
“我确实不知道狂热者从何而来，但是听说古人认为这个名字就是狂热者的本质。”
古靖忍不住苦笑：“狂热者的意思是，为了某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可以放弃一切，偏执到疯狂程度的人。”
白狗一脸不可思议，他脱口而出：“那不就是清净圣教！”
所有人都愣住了。
古靖忍不住开口：“那是什么？”
白狗叹了口气：“其实在蛮荒之中，除了各自为战的避难所，居无定所的流浪者，还有一个强大的势力，那就是清净圣教。”
“据说他们从古代流传下来的强大力量，现在凡人在蛮荒中的境遇，就是圣教和曾经古代人战斗的结果。”
古靖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切都对上了……”
石子就是古代人的遗产。
仙人任和仁为了改变人类的境遇，拼命找到了石子。
然后古靖帮他找齐了六件法宝，打开了盒子，拿出了石子。
此时清净圣教发现了敌人遗产的出现，于是出动狂热者追杀。
所以现在古靖他们身后的就是不止一个狂热者，并且都拥有智慧。
“对不起……”
古靖叹了口气：“是我连累了你们。”
万千千毫不犹豫地摇头：“别人也许是，我可没有被连累。”
“要是没有你，我的商路到哪儿去找。”
古靖无奈地苦笑。
虽然如此，但正是因为在意这条商路，古靖才后悔。
要是被狂热者干扰，无法建起商路，那古靖怎么去找别的法宝。
他现在可以修炼灵气了，但却无法完全发挥法宝的力量，想要快点变强，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多找一些帮助修炼的东西。
就比如河边避难所的那种珍珠。
有了商路，这样的东西才会更多地被发现，并且聚集到古靖身边。
可是现在被狂热者盯上，不要说商路了，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
风夜看了一眼夜色笼罩下的上游河面。
“它们暂时还追不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