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林策，所以我叔叔才会死！”
“那之后，我父亲就一直知道这件事，所以后面古靖来的时候他才会愿意开门……”
“就因为这样！”
乌磐红着眼咬牙：“石简就让人把我父亲杀了！”
古靖在一边对风夜点点头，然后两个凶手就走了过来。
古靖对着围观的众人点头：“这两位就是凶手。”
他对着凶手伸手：“你是否承认，乌磊是你们杀的吗？”
凶手点头。
古靖又转向另一个剑客：“你是否承认，后面想要杀死凶手灭口？”
剑客点头。
古靖看了一眼围观的人们。
他们的目光中已经出现了无聊的神情。
因为这种事他们太熟悉了。
古靖有点无奈，只能连忙继续开口：“你们承认这是石简指使的吗？”
两个凶手都点头。
古靖点点头：“那么后面石简已经被杀，凶手是林策。”
说完古靖深吸了口气。
他转向林策：“你承认吗？”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策身上。
林策神情僵硬地沉默着。
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只是张嘴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古靖手握着青莲琉璃盏，心中忐忑不安。
他知道如果林策真的失控，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但古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就这样，诡异的死寂持续了很久。
直到最后，林策终于开口。
“是……”
他的声音被拖得很长，仿佛直到最后都还是在挣扎犹豫。
但是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就已经足够改变很多东西了。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
尽管所有人还是沉默着。
但是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多了一丝期望。
林策表情狰狞，挣扎不已。
古靖心惊胆战。
他实在不敢确定，林策是不是随时都会出手。
但是审判已经进行到现在，必须继续。
古靖硬着头皮走到乌磐身边，对着众人开口。
“这里有三个最简单的约定，如果你们所有人同意，那就可以要求所有人遵守。”
“杀人偿命。”
“伤人偷盗者，做苦役，赔偿财物。”
所有人愣了一下。
他们原本还以为古靖会说出什么更复杂更新鲜的东西。
古靖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们，同意吗？”
围观的人们一起看了林策一眼。
古靖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转过来看着林策：“你同意吗？”
林策挣扎不已，他的手放在斩龙剑剑柄上，像是随时都会出剑，神情狰狞。
古靖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是为了阻止更多恶事发生……”
他知道林策绝不是什么通情达理的人。
这句话是古靖对斩龙风池剑说的。
林策的挣扎更加剧烈了。
他甚至举起了手中剑。
古靖咬牙，他握住青莲琉璃盏，准备随时出手。
就在此时，乌磐冲了过来。
他站在林策面前，指着林策开口：“你已经杀了人还想杀更多人，就没想过有人会报仇吗！”
乌磐手握着自己的剑，指向林策：“反正我已经什么亲人都不剩了，那就来拼命吧！”
古靖连忙伸手一把抓住乌磐的肩膀，把他挡在身后。
他看着林策，强装平静：“你同意吗？”
然后林策终于艰难地开口：“同……意……”
那个瞬间，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古靖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转向围观的人群。
“那么，最后一件事，必须要有一个人执行惩罚。”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古靖深吸了口气，他依然在紧张，依然在害怕。
“杀人偿命，只有执行惩罚的人，杀死了杀人的人，不算犯错。”
“所以必定要有一个人执行惩罚……”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策身上。
古靖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会这样。
古靖转身看着林策：“惩罚者最重要的是坚定，在杀人是错误的地方，唯一一个杀人的人，要么变成自大狂，要么被压力压垮。”
林策依然一脸挣扎，说不出话的样子。
就在此时，乌磐在古靖身后开口：“我来！”
他知道，这就是自己手刃林策，完成复仇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古靖拦住了乌磐。
他看着林策开口：“其他人如果愿意，也可以站出来，最后也是所有人一起决定选谁。”
林策脸上神情狰狞，挣扎不已。
但是此时的古靖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恐惧了。
古靖转过来，目光从所有围观者身上扫过。
他们都噤若寒蝉，一动不动。
最后，古靖还是转过来看着林策：“同意？”
林策挣扎不已。
他发出了一声痛苦万分的咆哮：“你！”
古靖被吓了一跳。
这个瞬间，他几乎要以雷引逃跑了。
但是古靖还是强行忍住了。
他站在林策面前一动不动。
最终，林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开口：“同意……”
古靖松了口气。
“那么我们这里有四位凶手。”
“石简，已经死了，可以不用管了。”
“杀死了乌磊的凶手，他自己动手，虽然是从犯，但要偿命。”
“第三个，听从石简的安排，想要杀死凶手，但是没能得手，按伤人算。”
“最后一个，林策。”
古靖停了一下。
人群中掠过一阵不安的骚动。
林策在古靖面前挣扎不已，面色狰狞，但始终没有行动。
古靖却依然胆战心惊。
到现在为止，他似乎已经有理由放下心，但古靖还是害怕，在最后关头，出什么意外。
毕竟林策发起疯来，是敢拆散石雕斩杀石简的。
“乌磐……从林策开始吧。”
乌磐迫不及待地走到林策面前，举起手中剑。
他甚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死吧！”
那个瞬间，一直僵硬如同木偶的林策发出了一声尖叫：“不！”
然后林策转身就跑。
所有人都呆住了。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林策如同一道青烟，从人群中穿过，消失在了他的房间里面。
古靖几乎无力倒地。
在这个瞬间，原本压在他头顶的所有压力瞬间消散了。
“终于……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