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看着敖明,目光中闪过一丝快意。
很难说数万年之后,他是不是还留着和当年一般无二的执念,但对于云素而言,敖明的毁灭是快乐的事情,这一点从未改变。
他们是敌人。
正因为是同族,所以才更不共戴天。
一条龙才知道怎么能真正伤害,毁灭另一条龙。
这就是曾经的敖明和云素拼命想要做到的事情。
而最终,在数万年之后,是已经变成幻影的云素成功了。
他的灵术撕裂了敖明。
此时,敖明还在痛苦绝望地咆哮,不甘地挣扎。
“你做了什么!”
云素冷笑。
这就是他永远都不可能和敖明和解的原因。
身为一条龙,敖明却没有尊严,甚至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
他会在占据优势的时候肆意妄为,在落入下风的时候茫然无措,反正绝不会思考,反省。
简直就是个动物。
于是就这样,在云素冷冷的注视下,敖明彻底碎裂了。
他死了。
云素长出了口气。
那是数万年酝酿之后的仇恨消散的感觉,让他实在不能不长叹一口气。
然后云素就转身,看着古靖。
尽管敖明已经死了,但是他留给云素的是一片狼藉。
吕青在和归九霄战斗,古靖抱着风夜,就要死去了。
定海不动剑心的毁灭已经不是一个法宝的消亡,而是会带着古靖一起毁灭。
而云素看着眼前的一切,束手无策。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拯救这一切。
而且,旁边还有一个帝辛在冷眼旁观。
如果说敖明和归九霄是毫不掩饰的恶意,那帝辛就是摇摆不定,隐藏更深的纯恶。
云素虽然不甘确定,但他听说过关于天命派的说法。
局势已经坏到了极限。
……
古靖低头看着风夜,心如刀割。
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消沉,他知道必须行动,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但古靖所有的力量都被抽走了,就好像在他的胸口有一个大洞。
那让古靖只能看着风夜,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此时,风夜突然睁开了双眼。
她喷出了一口鲜血。
但是古靖看到了,风夜的目光中没有绝望。
她还没有放弃。
那个瞬间,古靖仰天咆哮。
一声霹雳在他身上炸响。
青色的惊蛰之雷将古靖和风夜一起包裹在其中。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古靖知道,他有力量行动了。
古靖伸手,以惊蛰之雷修补风夜的伤口。
但此时,风夜又昏死了过去。
古靖咬牙咆哮一声。
他几乎想要毁掉眼前的任何东西。
但是没有时间浪费,也许风夜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古靖想不到办法。
就在此时,云素冲到了古靖身边:“定海不动剑心!”
古靖毫不犹豫地回以咆哮:“你觉得法宝比风夜重要吗!”
云素愣了一下,然后摇头:“那是个种子,长成什么样子由你决定!”
古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云素:“那是个剑心!”
云素点头:“惊蛰之雷也是雷门灵术,桀骜不驯,威力强大的雷门灵术。”
古靖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怎么做?”
云素叹了口气:“以你的心塑造定海不动剑心。”
“如果你全心全意地希望它变成什么,它就会听从你的愿望。”
古靖低头看着风夜。
此时,风夜已经气若游丝,她刚才睁开双眼,给了古靖力量,但自己却就要死了。
古靖强忍着大闹一通,将一切撕碎的冲动,小心翼翼地握住风夜的手。
“别死!”
“我不允许!”
此刻,古靖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那个瞬间,一道剑气从他身上冲天而起。
云素带着畏惧后退了一步:“好强的剑心……”
但是古靖充耳不闻。
他只是死死盯着风夜,以惊蛰之雷帮她愈合伤口。
终于,在片刻之后,风夜睁开了双眼。
“你没事吧?”
风夜想要站起来,但是古靖连忙阻止:“别。”
“你的伤还没好。”
风夜摇头:“我感觉还好。”
她在古靖怀中转头:“归九霄……”
话说到一半,风夜就看到了归九霄正在和吕青大战。
古靖连忙摇头:“你的伤很重。”
风夜无奈地叹了口气:“发生了什么?”
“定海不动剑心……”
古靖冷哼:“就是这个剑心让我没能第一时间救你,差点错过最后的机会……”
风夜点点头:“但是现在你还是靠它才能救我,无所谓了。”
她靠在古靖身上,虽然有点虚弱,但还是强撑着坐起:“小心……”
风夜这句话十分突兀,但古靖知道她的意思。
归九霄被吕青拦住,敖明消失无踪,现在最大的危险就是帝辛。
古靖却并不在意,他直接扶着风夜站了起来。
“我们走。”
那个瞬间,云素大惊失色:“你要去哪儿?”
古靖看着他冷笑:“安全的地方。”
云素皱眉:“决斗没有结束,我们的交易没有完成。”
古靖冷哼一声:“你去跟吕青说,要是他能现在斩了归九霄,我就和他决斗。”
“我已经完成了答应你的条件,决斗结束了!”
云素咬牙:“等等!”
“决斗还没有结束!”
“你只是想逃而已!”
古靖点点头:“是又怎么样?”
云素哑然。
他转身看了一眼战斗中的吕青和归九霄。
这两人一个是天下第一的剑客,一个是为战而生的杀神,旗鼓相当,争斗不休。
要想让吕青腾出手和古靖决斗,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而云素自己,准备多年的灵术已经用在了杀死敖明,剑冢之中的力量则是全部在残剑身上。
此刻,云素什么都做不了。
古靖伸手扶着风夜,化为雷霆冲天而起,直奔来时避难所的方向而去。
云素呆立当场。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场决斗,最后是这样收场。
就在此时,帝辛却突然在云素身边开口:“需要帮忙吗?”
云素站在原地,心中升起一阵厌恶。
这是最卑鄙的胁迫。
但是云素不介意一赌。
“你想要什么?”
帝辛笑了:“昂贵到超出你想象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