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古靖知道。
一切力量都有来源。
古靖慢慢想着，突然想起一件事。
猎人所拥有的灵气，同样是这样毫无来由的强大的力量。
以猎人的食量，当然无法制造如此强大的力量。
就算不是仙人，也无法像是古靖这样控制自然的猎人，能够施展的灵气同样足以移山填海。
但是他们的食量只是比普通成年人多出五六倍而已。
一切不合理都是新发现隐藏的角落，如果看清遮掩，就能找到新的机会。
古靖知道，自己也许真的正在接近灵气的本质。
而在这个蛮荒，知道这件事，本身就是力量。
也许古靖能够和控制眼前的雷云一样，控制整个蛮荒中所有的灵气也说不定。
当然那太遥远了，现在古靖迫切想要的只是战胜归九霄而已。
就算在古靖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雷暴依然没有停歇，甚至越来越狂暴。
但在雷暴中心，归九霄不但没有失败，甚至连一丝疲惫的样子都没有。
就算只是看着归九霄战斗的样子，古靖都会忍不住产生一丝羡慕。
那是纯粹的战斗者在享受着生命中唯一追逐的东西。
古靖也许一生都不可能享受到如此纯粹的快乐。
当然，回过神来，古靖也并不羡慕归九霄，他知道这片刻欢愉，背后付出的代价有多么沉重。
古靖重新思考自己得到的信息，他决定先放弃追求最终的答案，而是找一个马上就能用上的东西。
然后古靖就又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此时，原本被留在后面的猎人们终于还是忍不住上来帮忙了。
他们已经彻底驱散了抵抗的凡人，现在，就算是没有组成法阵，猎人们也不会在混乱中自相残杀。
他们很清楚，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雷暴之中“苦苦支撑”的归九霄。
如果能够战胜归九霄，那这场战争，就结束了。
胜利者是他们。
显而易见，不用犹豫。
于是第一个猎人出手了。
他并不弱，这是一个避难所的首领，手中有一个传承数代的法宝。
强大的力量穿过闪电的大网，直奔归九霄而去。
那是一团透明的水箭，如此清澈，在无数闪电的映照之下，就像是一道闪电本身。
水流温柔地缠上了归九霄。
这是最安全的做法。
水流不会伤害归九霄，只是让他的行动变慢，与此同时，吸引周围的雷霆。
出手的猎人强大与否没人知道，但所有人瞬间都看出来，他的技巧和经验都是猎人们中间最强的那少数几个之一。
而此时，古靖还在沉思。
他不是觉得猎人的帮助不重要，只是古靖已经有了灵感。
在所有猎人紧张的注视之中，水流终于开始迟滞归九霄的行动，肉眼可见地，他的动作变慢了。
已经有猎人发出了惊喜的喊声。
然后所有人诧异地发现，归九霄依然屹立。
就算他的动作变慢了，就算奔向他的闪电变多了，但归九霄依然把所有奔向自己的闪电击溃了。
这看上去根本不可思议，但却是事实。
因为归九霄身上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他可以将水流中的闪电击溃。
与此同时，仿佛是奇迹或者某种刻薄的嘲弄，归九霄完全无视了让自己动作变慢的水流。
这简直就是嘲讽。
但是猎人们奇迹般地维持住了冷静：当然，奇迹的出现不是没有缘由。
万千千在一边让猎人维持着冷静。
她清楚地知道，生气不会有任何用。
这些猎人加在一起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但需要非常小心的控制。
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让他们什么都不做，那自然不会有坏事发生。
但是现在，已经到了必须帮忙的时候了。
古靖的灵术如此强大，甚至让人感觉比仙人都强大，但就算这样也无法战胜归九霄。
那猎人再旁观下去，恐怕就只会输掉战争。
万千千对着猎人开口：“法阵。”
原本猎人就在法阵之中，虽然只是把他们带到这里，但只要是法阵，自然能调用所有猎人的力量。
只需要法阵的控制者许白想办法。
许白开始努力控制这一股强大到让她无法控制的力量。
不过万千千马上就到许白身边帮忙：“告诉我要让哪个猎人怎么做。”
“我帮你告诉他。”
许白愣了一下，然后惊喜地笑了。
她之前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办法。
毕竟从来没有一个强大的法阵居然是这样纯粹由猎人组成的。
许白连忙对着万千千开口：“让他们排成正方。”
天圆地方，在地门的灵术之中，方形是能够让灵气变得规律起来，容易控制的基本方法。
万千千转身开始对着猎人大吼大叫。
奇迹般地，她让所有猎人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并且照办。
很快，这个法阵就开始按照许白的想法行动起来。
直到最后，一股强大的灵气呼之欲出。
最后，许白控制着法阵对归九霄施展了一招强大的灵术。
那是地门灵术之中最简单的灵术，以灵术改变地面，让站在地上的人失去平衡。
这灵术当然很难影响到归九霄，但如果是以这么强大的法阵施展，就算是归九霄也无法抵抗。
灵术扭曲了地面，让归九霄脚下根本没有一处可以支撑身体的地方。
他仿佛坠落深渊，却实际上依然站在地上。
这是许白想了很久最终想出来的办法，她知道更复杂的灵术都不可能完成，而最简单的灵术，有了如此恐怖的灵气，也能战无不胜。
结果，归九霄真的被影响到了。
所有猎人都紧张地看着雷暴中央的归九霄。
他在摇摆。
尽管和之前一样，归九霄击溃了每一道靠近自己的闪电，但是谁都能看出来，他脚下正在不自然地滑动。
那正是灵术的影响。
许白紧张地简直要窒息了。
如果这一招有用，那这场战争就结束了。
而如果没用，许白也根本想不到任何办法能战胜归九霄。
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怪物，而且还是战争中的敌人，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