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每次都想的那么简单,你看现在——”
莫云翳只是就事论事:“能有多复杂,如果九王爷有那个心思当初就不会让他们成长起来。”
怎么不可能:“也可能是九王爷预估失误,蒋将军的仇怎么可能那么算了。”
莫云翳尽量跟他讲道理:“这些年九王爷一直在支援各地战乱,不可能心里没数。”
“那你说,皇上现在招项逐元和明西洛回来,是怎么回事儿?”
“……”
“你也说不出来,说不出来就别总往的好方面想。”莫国公感慨:“大梁始终有这一劫啊。”
莫云翳其实还有一种揣测,并不是九王爷要对皇上发难,而是皇上对九王爷的围剿。
当初弑君的行为,皇上不会就那么算了,皇上什么性情,会容忍一个让他死的人,活到他死了威胁他儿子的江山!更何况皇上现在有一战的实力。
莫国公骤然一惊:“折文!莫非是皇上……想临死前除掉九王爷!”
莫云翳故作无事的看向父亲:“爹多虑了,九王爷是大梁功臣。”皇上要诛皇族除外戚,莫云翳骤然想到项心慈,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传召玄简回来,未必没有一网打尽的可能。
“怎么就我多虑了,我……”
“爹,我还有事。”莫云翳起身,又快速收敛心神:“我先出去一下,孩儿告退。”
莫国公还没说完:“你干什么?去哪里——”
莫云翳越想越不对,项家这些年尽量低调,是不是项家也察觉了什么?项家有没有后手,除去项家不谈,皇上是不是要让皇后殉葬!
莫云翳脸色顿时难看,皇上曾让先皇所有嫔妃入土殉葬,到了他自己为了二皇子的江山未必会容忍外戚做大。
先用项明二人联手除掉九王爷,然后……或许皇上会让玄简死在征讨九王爷的路上,
项家与明家互相牵制,等二皇子长大,项家也老了,明西洛在项家的压制下未必成长的起来,皇后殉葬,二皇子与项家的关系绝对不会亲密,亦会有自己的班底,到时候皇权未必不能平稳过度。
莫云翳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慈她……
“世子,您怎么了?”
“没事。”心慈绝对不能殉葬。
……
“五老爷,莫世子求见。”
项承刚将衣服让曹氏接过去,闻言看了管家一眼,莫世子?他来做什么?都这么晚了?
曹氏闻言先热情的笑了:“是莫世子啊,老爷赶紧去吧,或许莫世子有什么事也说不定。”说着急忙将衣服给老爷披回去:“莫世子也不小了吧,还没有婚嫁呢,心敏呢,这孩子成天跟着她姐姐胡闹,越来越没有定性,也该找个人管管她了。”
曹氏说完有意无意的看眼老爷,当朝刑部尚书的女儿,皇后娘娘的亲妹妹,配莫国公府的长子门当户对吧。曹氏整个人都明亮起来。
更何况,如果那样,自家女儿岂不是比大嫂和二嫂家的嫁的都好,她也终于在儿女婚事上可以在几位嫂子面前抬起头了,这么多年,那几个嫂子何尝把她放在眼里。
项承看曹氏一眼,没有接话,他还记得小七和莫家容度那些烂事:“请莫世子去书房。”
“是。”
莫云翳进来后才发现自己冲动,他和五老爷说什么,即便项家有什么安排,也是项家的机密,怎么可能与外人说。
可不管项家的安排是哪一种,都不可能在心慈的事情上多加考虑,多一个皇后少一个皇后,对项家来说差别不大,更何况这位皇后的事迹,除了流传在外的刻薄,好事都给了皇上,即便开仓赈灾,也是为皇上祈福的名义。
如果能让项家看起来更像是忠心被皇子所负的大义臣子,牺牲一个心慈又算什么。
莫云翳神色慢慢坚定,他不认同,当初的他没有能力说出的话,现在有,他可以带心慈离开,永远不会梁都成。
项承看到书房里意气风发的青年人,心里忍不住叹息一声,多好的青年才俊,如果心慈有个好出身,何尝不是没有可能:“莫世子。”
莫云翳急忙回头,恭手:“五老爷。”
“世子客气,世子这么晚前来,可有什么事。”
莫云翳看眼五老爷身边的人开口:“五老爷,在下有话想私下与五老爷谈。”
项承闻言看他一眼,莫家这孩子做事项来有分寸,与朝中所有官员都不亲近,秉公办理,为皇效力的样子,怎么会在这个紧要关头,过来项家?
项承看眼管家,让他下去。
管家看老爷一眼,退了下去。
莫云翳没有与项五爷拐弯抹角,他没有时间,而项家如果有一个人不想看到皇后有不好的结局,也只有项承。
谁能想到一个一无是处、狠厉暴虐的君主,手下能手这么多大将,有能手刃九王爷的一天:“五老爷,皇上同时招玄简兄和明西洛回梁都成,五老爷有什么看法?”
项承收敛了脸上的和颜悦色,脸色有些沉重,这件事如今在朝中议论什么的都有,大哥都在避其锋芒,他更不可能与人乱说话,稍有不慎,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皇上自有其决议。”
“五叔。”莫云翳突然目光坚定的看向项承:“我与七小姐幼年相识。”
“莫世子!有些话你不要乱说!”
莫云翳却没有停下:“当年我一直担心母亲为难七小姐,迟疑着,没有向伯父提亲。”
项承急忙私下看看,又着急的打开窗户看向外面,确定没有任何风声,才转头看向莫云翳,急的脸色发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窗户丝毫不敢关上,什么陈年旧事了,而且,而且,莫云翳多稳重的人,梁都城内多少名门闺秀任其选择,他现在说这些——说这些干什么——
何况,多久远的事了,他女儿成婚都多少年了,再说没成婚的时候跟他也没有关系,谈婚论嫁更不可能,简直——简直——
“我想新君主年幼,皇上应该不想看着令国公府持续做大。”
“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