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初一句句的“深呼吸”下,他逐渐恢复了平静。周围好像终于安静了下来,过去他只能将这个脆弱的自己锁在心里,直到刚刚被释放出来的时候,他难以缓过思绪。
“秦纪琛。”
待他好了一点,薄初才敢出声:“去医院吧,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吗?”
“去了之后,让这里被秦复掏空吗?”
“……”
许久,薄初似乎看到过去没看见的小孩被释放。
他站起身来,没等薄初反应过来,一个拥抱将她紧紧困住。他知道,这一生或许只有两次机会抱她——
一次在生死关头他在枪口下保护她,一次是现在。比赛赢了之后,她会不会就彻底离开他?让他,永远失去这样的色彩。
“薄初,我会一直记得你给我的颜色。”
即使他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他也不后悔能遇见她。
“你到底怎么了?”
薄初一点都听不懂他说的话,但这些话总像是和她告别。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闪过心头,她往后退,愣了几秒才缓缓开口道:“你不会要和秦复同归于尽吧?”
他轻笑:“他不值得我与他同归于尽。”他一步步靠近她,视线里的她忽闪忽闪,像是要消失,他抓住能够看见的机会,满腔深情从喉咙溢出,“我还想多看看你。”
或许,这就是他的报应吧?
如果他能够早点认清自己的心意,如果他能够从钻牛角尖里走出来,就能够让她少恨他一些了。起码不会像现在,连看她的机会都不知道能有多少……
“你能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看作一回事呢?”终于忍不住了,她喊出了这句话。
在他转过身的时候,薄初忽然出声喊他,可等来的只有他再度冷漠的回应——
“不能。”
他直直地朝着办公室走去,留下了那个孤独的背影,残喘的余力几乎将他拉入深渊。或许下一次再见,彼此就再也无法袒露这样真实的心意了。
霓絮和方崇斯结婚的那天,薄初出席了他们的婚礼。当她和秦纪琛穿着一白一黑的伴娘伴郎装出场时,有闪光灯对准了他们,仿佛这才是婚礼的主角。
可薄初手上的戒指显眼,秦纪琛却没有戴戒指,早已无情地宣布他们的关系不可能了。
温柔的光影绰绰落在她的侧脸,头顶的一片鲜花洒落,周围的人群欢呼,秦纪琛侧过脸看薄初。她在那一片黑白的漩涡里,笑得像一朵盛放的玫瑰,娇嫩高贵得像一个高贵的公主。
她伸出手去接那花瓣,却不知道,他眼里她是几千万朵花里,最耀眼的那一朵。
她轻轻吹花瓣,他伸出手去接。
薄初和秦纪琛对视的那一瞬,她竟然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光影柔情。秦纪琛从未有这样感谢方崇斯的时候,这一刻仿佛他也成为了她的新郎。
要丢捧花的时候,霓絮有些可惜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可惜不能丢给你。”
她轻笑了一声,霓絮往她身上扫了一眼,却看到粉底遮住的肩膀隐隐露出的红印。她皱眉“嘶”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学神真狠啊。”她都能够看得出来,何况是秦纪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