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婉玲的办公室透着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氛,比山上的墓地还要死寂。
然而此刻,办公室里正坐着两个人,安心宁和邓婉玲相对而坐,双方的表情都很难看,各怀心思。
安心宁在想:邓婉玲是真的不知道新机器爆炸,那么她急着找人签保密协议是为什么?
一开始以为她是为了保住安心韵,才会做出那么卑劣无耻的事。
现在看来,不是。
难不成真的是公司的决策?
想到这里,她余光微不可见的睨一眼邓婉玲,才发现后者一直在偷看她。
邓婉玲是坐在自己的办公位置上的,视线时不时扫过来,脸上的表情也很耐人寻味,几次一脸有话要说,又硬生生憋下的样子。
安心宁又看了几次,邓婉玲都是同款表情,她懒得再猜测,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
“你想和我说什么?”
邓婉玲被她的突然开口吓了一下,又强作镇定讽刺道,“别自作多情,谁想和你说话了。”
“那么就别用一脸憋大便的表情偷看我,”安心宁不客气地嗤笑,“膈应人。”
邓婉玲气得又是一阵鼻子喷气。
她以前最讨厌的人是安心宁的妈妈,那个女人没有本事绑住丈夫,又霸占着安夫人的位置,连死了也不肯放手,害得她一直以来都只能背负二房、小妾这种污名。
而她现在最讨厌的人是安心宁。
这个小疯子什么也没学好,跟她那个短命妈妈一样,处处要和她作对!
而且这小疯子的嘴巴还特别恶毒,有时真怕自己忍不住会撕烂她的嘴!
“妈妈!”
急躁的声音打破办公室里的沉寂,安心韵几乎是冲进来的,“你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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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韵气喘吁吁地赶到邓婉玲的办公室,一抬眼,便看到安心宁一派优雅慵懒的姿态坐在里面。
“你在干什么?”
安心韵不客气地走到安心宁面前,“安心宁,你又在兴什么风作什么浪?”
她今日心思漂浮不定,一想到是新机器出事,整个人的状态就差得不行。
当时,是她强烈要求……甚至不惜和爸爸争吵才要回来的新机器竟然出事了,不管是不是质量原因,她都难辞其咎。
正头痛要怎么化解这场灾难时,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还听到安心宁的声音,怎能让她不惊惧?
难道是安心宁忍耐不住,提前来告状了?
在她还没想好对策之前?
啧。
安心宁好整以暇地站起来,“安心韵,你急什么呢?该是你承担的过错,你也避不掉。”
“你!”
“心韵。”
邓婉玲自知和安心宁斗嘴讨不到好处,连忙把女儿拉过来,“你不用理她,她那张狗嘴吐不出象牙的。”
“狗嘴能吐出象牙,那才叫稀奇。”
安心宁有一句怼一句,存心的不想让这对母女好过。
“你闭嘴!”
邓婉玲和安心韵同时转头吼她。
“心韵,你坦白告诉妈妈。”
邓婉玲手指微微颤抖地捏紧安心韵的肩膀:“真的是新机器的问题?”
安心韵嘴巴动了几下,艰难地点头,“初步估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