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嗔怪的絮叨了半响。拿着棉巾给她把头发彻底的擦干。
安宁任由她动手。闭着眼睛坐在软椅上。有些昏昏欲睡。
这几年,徐嬷嬷对她可谓是悉心的照顾。给戎渊输完血的那段时间,加上风湿关节上的毛病加重。她身子极为的虚弱。却仍然不服输的暗中对抗着寨子里对她持着排斥情绪的人。她没哟告诉任何人。包括金淮杨。但是细心的徐嬷嬷知道了。不多言。把她的状况告诉了金淮杨。她才得到了治疗。医者不自医,她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遭了不少的罪。
徐嬷嬷按照药方的记录一直叮嘱她多加注意。
她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但那时候形势不允许她停下。她要竞争寨主。竞争成为寨主之后。她要重新规整山寨的一切事物。里外的事情很多。包括她接受芙蓉令主的相关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另外,她还要组织训练山寨里所有人的作战能力。把她在现代明白的那些东西通通都用上了。令其他的几个头领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结果她的寒凉症状时好时坏。小日子来的时候,简直像要了她的小命。痛的死去活来都一点都不夸张。
“嬷嬷谢谢你。”安宁小声道。
从什么时候她放下心来接受徐嬷嬷她不知道。徐嬷嬷嘴冷。她也不善表达。
两个人从来没有那些细腻的话可言。往往徐嬷嬷一说。安宁便与她争辩。徐嬷嬷也会抗上。不准她这样,不准她那样。二人你来我往。这也是一种相处的方式。
安宁说谢字。徐嬷嬷先是一愣。后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她从不冷不热开始。因为公子的嘱托开始照顾这丫头。一晃好几年了。她慢慢的了解,通过这许多事情。渐渐的对她真心真意的照顾。这丫头值得的。
“谢啥,都是应该的。你这丫头,女孩子偏费那些男子的心思。将来可怎么办?”徐嬷嬷叹气。女子将来终究要嫁人。她偏坐着山寨的头领。
不过这山寨的变化确定令她惊叹。除了生活上的变化。人的变化也令她吃惊。对于盖梁他们几个,她从前总劝少爷不能轻信。因为少爷醇厚。顾着救命之恩。对他们有求必应。她真怕哪一时出了事。官府围剿了这里。
自从宁儿丫头接管。这些人现在都对她言听计从。没有人再扎刺。她男人老柴私下里都说丫头的手段高明。男子都比不过。
可她再怎么高明,总归还是女子。
“我知道嬷嬷的苦心。当初嬷嬷也知道我没有办法,女扮男装。不可能事事都依赖大舅舅。只会给他带来麻烦。那时候山寨里的人心思动荡。多了我这个吃白食的少爷。面上不说,底下也会看不起。所以我才逼着自己争气。是女子又怎么样?我一样不输给他们。现在好了。我可以当甩手掌柜的。吃喝不愁啦。”安宁说得轻松。
“以为我不知道啊。你老柴叔说了。明阳城那边来了人。”徐嬷嬷道。
安宁一笑。“来就来呗。嬷嬷别担心。”
徐嬷嬷一叹。“哪能不担心。自古这山匪和官府就是两路。早晚是个事。”
“如今形势不明。不过就算是最坏的打算。咱们也有地方可退。只是可惜了这个地方。我都当是家了。”安宁幽幽的道。
这里有她全心的付出。想到若是被打到离开。一砖一瓦都舍不得。
“唉,人非草木。姑娘,还是早做打算吧。”徐嬷嬷道。
她知道安宁还要去京城。宁安侯府里有她的娘亲在。少爷执迷。不过这两年有些想开了。提起给他说亲。他并没排斥。再不成家,年岁上就晚了。将来没个子嗣可怎么办。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
她从前怨过骆馨兰。那都是气话。其实骆馨兰并没有给少爷任何的期望。只是少爷一厢情愿。结果被国公府里那个狐狸精抓住了错处。逐出了家门。
“我知道了嬷嬷。这里的事情一结束。我就进京。到时候还要烦劳嬷嬷同去。需要嬷嬷的助力。”安宁是这样想的。
国公府里的事情她不甚了解。她希望金淮杨可以重新回去。洗刷自己的清白。徐嬷嬷可以联系到从前国公府中的人。行事起来应该有一定的方便。
“感念姑娘信任。”徐嬷嬷道。
这时冬山回来了。端着姜糖水。
见两个人一站一坐。说着话。她把水端到近前。
“姑娘喝了吧。奴婢放凉了一会子。现在不烫。正好喝。”冬山把水递给安宁。
安宁接过来。喝了几大口。甜辣辣的。她不喜这个味道。可也没浪费。最后都喝了下去。
徐嬷嬷满意的点头。
冬山把杯盘端走。安宁和徐嬷嬷接着说话。
“姑娘,恕老奴多嘴,想问您对戎爷是何心思。”徐嬷嬷问这话只为关心。绝无其他。
安宁早就想过了。所以说的很快。“不瞒嬷嬷。从前于他我是想着当靠山。毕竟有盖梁那件事。我真进了戎王府。那等地方有个熟悉的人好办事。没有别的了。我不会天真的以为有恩于人,就期望人家全力相助。也不会犯傻。”
“当年毕竟皇上曾指婚你们两个。奴婢之前不好多嘴,少爷也不知该怎么问。如今戎爷同李弈一起来了明阳城,这才问姑娘。您能这么想,奴婢就放心了。说句不该说的话。那等出身的男子没有几个靠得住。那个戎爷在京城的名声姑娘也知道,在奴婢看来他靠不住。将来姑娘嫁人了也要想开。任男子多深情,身边也不会只有一个女人。”徐嬷嬷看惯了大宅子里的情事。自然明白。
眼下姑娘这么大了。没人讲给她这些话。从前学的额女德方面的书,她也只敷衍了事。将来真若加入高门。因为犯了嫉妒之心容不得丈夫纳妾。必会遭另眼看待。
“嬷嬷说的我明白,不敢有奢想。完成了心中之事我就脱身出来。咱们一起过平淡的日子可好?”安宁道。
“尽说傻话。奴婢和你大舅舅能陪你多久。还是有个人托付终身才是正理。”徐嬷嬷听他这么一说不免担心。这丫头独立的很。没准真会一个人过日子。
“嬷嬷,那是以后的事。你眼睛擦亮了帮我看着就是。呵呵---”安宁笑。要她将就,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那是不可能的!她可不想受委屈。
徐嬷嬷知道不好再说。
传饭的时间到了。安宁在屋子了简单的吃了一些。
饭后,与山寨的众人商议了对策。
众人主意多。综合在一起。最后定下了。很晚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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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阳城。
戎渊在客栈直等到天黑。金子才回来。
“爷。”金子进来一旁站定。
“破月怎么样?”戎渊问。
“清了毒。已经没有大碍。”金子道。
戎渊点头。他在山中碰见李弈的时候。他面色苍白。显然是受了惊吓。问了才知道他们遇见了大蛇。破月的情况不明。他一路先走也遇上了野兽。好在连躲带藏。只衣衫刮破了。遇上他像是见到了救星。
他们一同找破月。最终一个山户把破月救下。
破月受伤不轻。一刻也耽搁不得。出了山直奔医馆。
他并没留多久,很快回了客栈。并没有去李弈住的驿馆。
“那个山里人可曾见过?”
金子这几天都在山中探查。戎渊问道。
“没有。山里安生的很。徐大人也未曾派人进去。爷所说的那人形象倒像是个山野人。”金子回想道。
他虽没有深入山中太多。但没有遇见什么人。
“那个人用的长鞭。说是猎人,未必。你与银子再进山要多加小心。那个人出现的突兀。”戎渊道。
“是。爷,那大蛇于山中不多见。会不会被驱赶出来的。”金子进山不止几次。五年前他寻找主子的时候。玄月山的地界跑得最多。也从未遇上过。
“不无可能。风昔来与安公子看似关系匪浅。玄熠国顾忌山寨。月国未必不会。我猜他存了破坏之心。”戎渊缓缓的道。
风昔来在明阳城不是白做生意。他盯着的就是这处交界的玄月山。如今山匪势力强。若被玄熠国争取。风昔来不会甘心。
要不要把这个人逐回老家。他还没打定主意。现在动手也不是时机了。若安公子与风昔来交好,会让人觉得有意为之。倒成了他在搞破坏。就是不晓得安公子知不知道风昔来的底细了。
“属下也这么认为。爷当心。大皇子拉您出来怕是没安着好心。那个安公子却是有两下子。打听出来的事全是真。”金子道。
“他不止有两下子。”
那个娘气的公子究竟有多少本事。他想知道。
他故意与他共乘一骑。他那别扭的样子和女子没什么两样。不知道她如何指挥人去打仗的。
金子见主子这么说。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属下不明白安公子为何在明阳城露出身份。且造起了名声。”金子认为占山的怕见光。这位安公子却大摇大摆的出来混。
“这正是他聪明的地方。他要的就是百姓的口碑。山匪与官府哪个能并存长久。有了气候。官府必想法灭之。他这么做是给自己留了后路。起码行善做好事之人,朝廷会斟酌一番。此次不正是如此。如果要歼灭,何须费这一番功夫。咱们看着李弈如何办理。不能被他左右。他这是想摸清爷的底。”戎渊说道。
金子冷声道:“若是有歹心,属下就结果了他。”
戎渊笑了。“他虽然靠不住。但却不能死在此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