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舟看了眼他，又看向他手里拿着的那个本子，眼睛里有些含糊不清的复杂。
良久，她摇了摇头，“没有。”
聂辛年也没再问，拿上那个本子重新回到书房。
这个本子倒是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里面夹着的这一封信，是放在遗嘱里面一并送到他手中的。
这封信没有信封，所以当初他就连着遗嘱的内容一起看到了，据他了解，蒋川似乎每年在蒋小舟生日前后，都会给她写一封信，算是生日信。
他手里的这一封，就是蒋小舟第十八岁生日的那封，他视线落在信的末尾，看到“爸希望你”结束。
便再无了下文。
显然这是一封未完成的信。
这让人忍不住去瞎想和猜测，蒋川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是否遭遇了什么紧急的情况？
还是说这一封未完成的信另有所指。
一个另类的想法在男人脑子里油然而生。
聂辛年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纸，执起钢笔照着这封信上的笔迹模仿，他和蒋川的字本来就有些相似，此时有意模仿起来倒也不费什么力气。
入夜。
无数的水花顺着花洒喷涌而下。
突然砰的一声，一只手撑在他浴室门上，“开门啊，喂！”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除了些轻微水珠滴落在地上的声响，外面那一道声音更为明显。
某人还在不断拍着门，“喂，你出来嘛。”
又搞什么名堂。
聂辛年剑眉微蹙，随手拿了件浴袍穿上，黑色的碎发还在往下滴着水。
他开门那一瞬间，外面的某人差点连带着栽进来。
蒋小舟昂着头，脸上带着浅浅两团不正常的红晕，一脸媚笑，“爸，你陪我说说话嘛。”
她挥舞着双手就要扑上来，他一个侧身躲过。
同时男人鼻息里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酒精味，“蒋小舟，你没事喝什么酒。”
蒋小舟再次找准时机，撒娇似得扑进男人怀里，“爸，人家就喝了一点点，一点点。”
“我不是你爸……”
聂辛年僵在原地，孤男寡女萍水相逢，这个时候抱住她也不是，推开也不是。
“嘘——”蒋小舟伸出手指压在唇上，神神秘秘的道，“我想你了。”
这四个字清澈而又柔软，让人不忍将她推开。
聂辛年单手整了整浴袍的领子，一只手轻托着她的腰防止她摔倒。
“你先出去，等一下我再……”
“嘘——”某女再次打断，带着几分小女生的娇气，“你听我说，听我说嘛。”
“好，你说。”
聂辛念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把她推开。
蒋小舟把脸贴在男人的胸前，“爸，你把我托付给聂辛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了，真的真的真的想。”
她是真的想她父亲了。
“应该会回来吧。”他开口，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简单一句话，听在她耳朵里仿佛就成了什么正式的承诺。
她揪着男人衣领，却使不上多大劲，“这可是你说的哦，我会在这儿乖乖等你回来的，我会好好表现，不会让聂辛年赶我走，不会让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