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念见他要走，撒娇似的看着白父，“爸。”
“念念，听爸一句，这样爸就不用担心他欺负你。”
“……”
聂辛年没再听清他二人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就走出了病房，不知怎么的，白念念越是这样，他内心就越是抗拒。
之前还可以貌合神离的配合她假装演戏，但现在连这点表面功夫，他都快做不到了。
聂辛年匆匆的来，又匆匆的离去，只是前前后后这么一折腾，走出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
看着车旁的路灯已经亮起，昏黄灯光下可以看清斜飞的雪花，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晚他从局里带着蒋小舟出来时候的情景。
她领子被扯得歪歪扭扭，脸上还挂着彩，却依然一脸不肯服输的表情在他脑海里越加清晰。
认识到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吃惊，他竟也会触景生情，竟也会因此想起那个叫蒋小舟的女人。
聂辛年回到家里，在小区外面顺带着买了晚饭回来，进门头都没抬的喊了一声，“蒋小舟，吃饭了。”
客厅某个角落快速的回应，“来了。”
这房间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暗，他摁了两下开关却发现并没有反应。
“你走了之后没多久就停电了。”蒋小舟从抽屉里找了几个蜡烛过来，“用这个凑合一下吧。”
她动作麻利的点上蜡烛，抱着手里的饭盒子发呆，“这算是，跟聂先生的烛光晚餐?”
她这个人就总是过于乐观，哪怕身欠巨款还没有还上，也是想着先吃了眼前这顿再说。
聂辛年也开始动手拆着包装，前言不搭后语的开口，“蒋小舟，今天我还没有给你借到钱。”
她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道，“借不到就借不到嘛，我明天跟我朋友借一点。”
“跟谁借。”
“我朋友姗姗，也是个女演员，之前我是怕去见她被拍到，会对她影响不好。”她咽下那一口食物，接着道，“我等会儿给她发个信息，打钱也是可以的。”
“我开玩笑的，今天我根本没去借钱，这你不用管，我说了我来。”
男人不紧不慢的搅了两下碗里的粉丝，他和蒋小舟在一起的时候就感觉很轻松，很自在。
仿佛可以暂时把一切烦恼抛之脑后，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偏偏就有这种魔力。
“你来你来，这事儿没人跟你抢。”蒋小舟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忍不住赞叹，“你这在哪买的，味道还不错。”
“小区外面左转第一家。”
她随口一问，他也是顺口一答。
两个人就着这桌面上两根蜡烛的光亮，捧着外带食物的塑料包装盒，画面好似熟识多年的一对男女，心有灵犀，浑然天成。
蒋小舟吃的满嘴都是油，不经意间抬头正看见男人低着头，漫不经心拨着碗里的菜。
聂辛年长得俊俏却一点不显女气，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真切，这跳动的烛光让男人脸部轮廓显得越发刚毅有型。
良久，他忽的抬眸，正对上某人来不及收回去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