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舟几步走进客厅，沙发那边传来一阵衣服摩擦产生的细碎声响。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充满警惕的往那边看过去，“是谁。”
无人答应。
按理说这个时候聂辛年应该在婚礼现场，家里应该没有人才对。
难道是进了贼?
蒋小舟试探着走近，但是刚才那几秒钟的声响又忽然消失，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疑神疑鬼。
突然，沙发扶手上搭上来一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上面依稀还沾染着干涸的血迹……
蒋小舟心里一惊，连着倒退两步，慌忙的从包里翻着手机准备报警。
“吵死了。”
一道沙哑的男性嗓音传来，这熟悉的声音让她手里翻手机的动作忽的停滞。
她抬眸往沙发那边望过去，眼睁睁看着男人撑着扶手从沙发上起身，四目相对之时，空气中飘浮着抹不开的尴尬。
他额头上的伤经过处理缠着纱布，身上的白衬衣蹭着几道干涸的血迹，看上去有些吓人。
蒋小舟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男人，“聂辛年。”
他这是唱的哪一出?
聂辛年看见她，只觉得此刻脑袋晕晕的，昨天在医院处理完额头上的伤口回来太晚，甚至连衣服都没换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紧接着就是一觉醒来，便看见蒋小舟一脸呆滞的站在他跟前。
尽管聂辛年整个人好像还在状况外，但她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还是忍不住提醒，“今天你不是结婚吗。”
男人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眼底掀起轻微的波澜，“对啊，今天我结婚，要来不及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穿成这样去结婚好像也不是办法。
聂辛年想着先回房间换件衣服，刚迈开脚步就又是一阵眩晕，眼前一瞬的漆黑让他脚下踉跄两步，及时撑住了墙壁才没至于摔倒。
蒋小舟见状连忙上前扶着他，看见他此刻一身的狼狈，“你这是怎么搞得。”
这一晚上没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谁去打架了。
“不小心撞的。”寥寥几字，他说的云淡风轻。
聂辛年并不想让蒋小舟知道他昨天在傅余生家门外等她，坐在车里从中午一直等到晚上。
更不想借此得到谁的同情。
“你喝酒了。”蒋小舟明显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外面撞进绿化带的那辆车，难不成真是你的。”
她刚才过来时那边围着几个交警和一圈围观群众，她也只是在人群缝隙中看恰好看到了一眼，当时就觉得眼熟。
这么一想，那辆车绝对是聂辛年的不会错了。
他沉默着不肯说话，蒋小舟就当他是承认了，她看了眼聂辛年衣服上手上的血迹，心里有些没来由的心疼，“你明知道喝了酒却还要开车，不要命了吗。”
撞在小区绿化带里已是万幸，如果在路上跟别的车相撞，今天的婚礼恐怕也要变成丧礼了。
聂辛年眼睛盯着她，脑子里却都是昨天看到她和傅余生牵着手在一起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