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舟不了解他书房的构造，唯一能找到的开关，还是一个不怎么亮的灯。
但不管怎么说，也总算是给这书房增添了几抹光亮。
蒋小舟轻声上前，看见聂辛年眉毛微微蹙在一起，额上有着一层浅浅的虚汗，嘴里还振振有词的说着些什么。
他这是……
做噩梦吗?
此时，她在聂辛年那些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努力的组合成一句完整话。
“念念啊念念。”
“……”
是白念念吗。
可能他在心里的某个地方还是放不下白念念吧，毕竟他们整整十一年都在一起，又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他剑眉皱了皱，断断续续的话声音太小，尽管她距离这么近，却还是听不轻。
蒋小舟主动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手指尖的微凉。
而同时，他感觉到她手掌传过来的温暖，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像是在梦中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没过多久，他便从梦里醒了过来。
他忽然睁开眼睛，不偏不倚的跟她对视上，蒋小舟慌忙的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下一秒，却被他反手握住。
没等她有所反应，聂辛年便坐起身，顺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男人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怎么办，我真的好喜欢抱着你。”
从之前那次开始，他就彻底爱上这种感觉了。
蒋小舟在他怀里轻微的挣扎，因为这个时候的他半梦半醒，不知道聂辛年是不是错把她当成了白念念。
她刚有所动作，他就连名带姓的叫了她名字，“蒋小舟。”
这一声名字落在静谧的空间里，让她的呼吸声都显得沉重。
可能是因为借着这夜色可以遮掩一切的罪恶，她干脆也放弃了挣扎。
聂辛年清冷的嗓音在她耳边再次响起，“你既然有青梅竹马的男朋友，那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为什么还要偏偏故作莽撞的闯进他心里。
就是这样欲情故纵的老套把戏，却能恰到好处的拿捏着他的死穴。
“我……”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和傅余生现在，只能算是朋友。
聂辛年将她松开，看着她时眼底的情绪已经被很好的藏匿，所表现出来的，只有清冷和漠然，“我已经刻意在躲着你了，你这些天难道看不出来吗。”
蒋小舟木讷的点头，“我看出来了。”
这些天聂辛年的早出晚归她都看在眼里，也知道有些时候他其实没那么忙，只是单纯不想见到她而已。
聂辛年语气淡淡，但是一字一句却说的认真，“离我远点吧，对谁都好。”
他站起身，视线盯着地上散落的白纸，“别再来招惹我了，不会有结果的。”
他真的经不起她这么几下撩拨。
在他彻底沦陷之前，她最好能及时收手，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上，互不干扰。
聂辛年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也并没有去收拾地上散落的东西，而是迈开脚步，走出了书房。
蒋小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所有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她几步跟上前去，说话的声音都连带着大了些。
“到底是谁在招惹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