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思绪一直伴随着她，同样，也伴随着聂辛年。
这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太多的话，直到两个人再次进入酒店，通过旋转门刚往里走，室内的温暖就把外面的冷风隔绝开来。
过了走廊在通往酒店房间的路上，再一次遇见了金秘书。
如果说上一次是偶遇，那么这一回，便是金秘书主动找上来的。
聂辛年看见是他，下意识放满了脚步，金秘书上前看见男人被剪开的衣领以及边上沾染的血迹，表情有些担心的问，“聂总，您这是怎么了？”
“遇上路边的混混，不小心弄的。”他在金秘书跟前站定，嗓音淡淡没有太大的浮动，“已经在医院处理过了，不碍事。”
聂辛年都这么说了，金秘书也不好再问，停顿了几秒钟，才继续道，“家里来电话了，聂老先生不来老宅住了，说是去跟老李研究越剧了。”
“……”
这把年纪毫无根基，研究越剧?
这聂老先生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不过到了那个年纪，也就是胜在心态，每天开开心心的做自己的事，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聂辛年只是点头，没再搭话，金秘书看得出来他有些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在唇齿间打转，再三犹豫之后也就咽了下去。
没挑这个时候跟他禀告，就算是明天再说也是一样的。
回到房间以后，聂辛年像是说了句什么，她还在门口换鞋没太听清，正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一遍时，男人已经径直上楼，只留给她一个清冷寡淡的背影。
蒋小舟盯着楼梯口处他消失的地方看了好一阵，才慢慢的换好了鞋，回到房间。
房间里的陈设还保持着上午离开时那样，包括桌子上烟灰缸里的烟头，也还那么保持静止的放在那，屋子里，依然弥漫着那股淡淡的烟草味。
蒋小舟动手把烟灰缸里的东西倒进垃圾桶里，然后找了块抹布擦了擦桌子，让这里看起来稍微整洁一些，弄完这一切洗个热水澡，简单护肤程序完成之后躺在床上。
蒋小舟这人典型的闲不住，这刚一闲下来，脑子里就又开始胡思乱想。
今天在酒店门口看到那一幕，她整颗心都跟着悬了起来，虽然聂辛年嘴上说着没事没事，但她当时整个人的慌不择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已经可以轻而易举的牵动她的心情。
与此同时，聂辛年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坐在床边，刚才洗澡他没在意牵扯到伤处，此时贴着的纱布上已经隐隐渗出血丝。
他却安静的像个木偶一般，静静的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是蒋小舟的微信对话框。
他指尖下的那一行字，也迟迟未能发出去。
他比蒋小舟大了将近十二岁，可这个时候，他竟也变得扭扭捏捏，举棋不定。
趁这一层窗户纸还没有被捅破，对于他们二人的关系他还可攻可守，可进可退。
一旦戳破这层关系，他可就完全陷入被动了。
聂辛年有些烦闷的把那一行字删掉，然后关了屏幕丢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