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辛年这生日过的,也真够倒霉的。
第二天早晨,聂辛年醒过来时就看见蒋小舟趴在他床边,而乔南安这个人却不见了。
乔南安昨天晚上这是把蒋小舟一个人丢在这儿,自己回去睡觉了?
这个想法刚刚爬上男人脑子里,他就恨不得马上把乔南安给叫过来,好好修理一顿。
蒋小舟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而乔南安那人糙汉一个,再怎么说也不能一个人走,让她在这病房里过夜,像什么样子。
聂辛年坐起来靠着床背,静静的看着蒋小舟熟睡的样子,她胳膊挡在脸前,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他看的正出神,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男人抬眼,就瞧见乔南安从外面进来,手里还垫着几包东西,像是早饭。
开门的声音同样也惊醒了蒋小舟,虽然声音不大,但她那样趴着睡,总归是睡的轻,乔南安那边一开门,她就醒过来,本能的往门口的方向看。
她看向身旁的时候,发现聂辛年也已经醒了,看样子,要比她早些,此刻,男人正侧着头,眸光淡淡的看向站在门口的乔南安。
乔南安看男人这眼神,该不会是以为他把蒋小舟一个人扔这儿,自己快活去了吧?
天地良心,他怎么敢让蒋小舟自己在病房留着,自己拍屁股走人?
昨晚他是好说歹说,蒋小舟却偏偏说什么都不肯走,说来来去去的,嫌麻烦。
那执拗的性子,颇有那么几分聂辛年的影子,是不是两个人住在一起久了,连性格都会变得一样?
于是那一晚上,乔南安都跟蒋小舟坐在一起,时不时聊几句闲话,这闲话里的内容,也都离不开聂辛年这个名字。
他知道聂辛年所有的过去,而身边的这个女人,很可能参与着聂辛年以后的未来。
乔南安作为旁观者可是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聂辛年看那个女人时候的眼神,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直白,赤裸,他所有的心思也全都包含在里面了。
聂辛年看他一脸的无辜表情,乔南安抬手举了举自己手里的袋子,“我刚去买的。”
蒋小舟一眼就看见了陈记独特的纸袋子,上面还印着他家的logo,她忍不住说了声,“还有陈记的炒年糕啊,我挺喜欢的,他家旁边那个卖糖糕的也不错。”
她往前走了两步,无意间挡了聂辛年的视线,他看蒋小舟既然喜欢乔南安买的这些东西,那暂且,先不跟他计较。
吃完早饭后聂辛年就准备回家,医院这个地方,前些年他早就摸的比自己家门还清,越是清楚,他反而越不想在这地方待着。
总是有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在这里逝去,尤其是重症监护病房昨天还能看见的患者,搞不好后天,那张床上就空了出来,再然后,还会有新的一批人住进来。
像是个不成型的规律,循环往复。
刚上任的时候,他觉得医生的职业救死扶伤,听起来非常的高大上,可是后来,更多的无能为力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