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酒账目总管当即眼睛亮了起来,连红鼻头的颜色都更深了一层。
好的仙酒能使身体放松,加快灵识和元神的增长及恢复速度。
作为每日核对大量账目的他来说,一天不喝酒就浑身难受。
“规矩可先说好了,陪我喝酒可不能用灵气驱散酒气装醉。”
账目总管迫不及待就接过了仙酒。
“那是必然的,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喝醉!”
冯长富自认没有王横那般精明的头脑和嘴皮。
所以他想查询账目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喝,往死了喝!
要么把总管先喝倒,要么借着酒劲借看账目。
“没想到,头一次敞开喝不是为了交朋友,而然是为了查案。”
冯长富的杯子再度被斟满,
酒能助长灵识,亦能乱道心。
所以此物他父亲冯远向来是制止的。
可背地里,兴许父亲比面前之人喝得还狠。
“咚!”
又是一杯下肚,冯长富红着脸把杯子跺在桌子上。
“才喝这么点就不行了?”
账目总管面色如常,再度给其酒杯斟满。
起初他还以为这冯少业是来找他事的,毕竟其平时正眼都不看他。
可现在这模样好似心中还真有不快啊。
“冯少爷有事可以跟我说说,毕竟你的官职也挂在我这里,于情于理我都得帮忙啊。”
总管也将杯中之久一饮而尽。
“不错,好酒!”
平时看着不着边际,可真喝起来冯长富才知此人的厉害。
如此推算,其元神也无比强大。
修士想喝醉真仙?
谈何容易。
一股烦躁从冯长富心中升起来,往日工作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循环。
“啪。”
酒杯被其直接摔碎在地上。
“何止不快!简直欲离开此地,离你们,离父亲都远远的!”
小子还真敢说!
红鼻头的总管一杯接一杯,耳朵却听得清清楚楚。
所谓酒后吐正真言。
而他最喜欢的便是把别人灌醉,自己听场免费的故事会。
“为什么?为什么多余的赋税要自己偷偷拿着,为什么不交给仙国?
一个个作为掌财司之人,却丝毫不知感恩。
父亲年年都因税额对不上愁眉苦脸,你知道吗!”
冯长富喉结涌动,这一杯酒得有半杯散在了外面。
为什么?人人都拿你不拿?
就这点俸禄不吃点饷,那还不如出去杀妖呢。
至于赋税对不上?你以为我们哪的那点钱有这么大影响吗?
什么冯少爷,就是个喝多的年轻修士罢了。
想到这些,红鼻子总管也有了火气。
“对不上,对不上是你爹的问题。
我们才拿多少钱?
也就够买几瓶丹药的事,急什么急。”
说话间,他直接拿起仙酒对瓶喝了起来。
冯长富虽然有一点圆滑,但他自知心底常有的坚持。
倔劲顿时涌了上来,连本来到此的目的也忘的一干二净。
“全仙国掌财司有多少人?人人几瓶丹药,那就是几万瓶、几十万瓶的支出。
赋税为什么对不上,就是应为你们不以身作则,监守自盗。
都,都是贪污腐败之辈!!吾羞于尔等为伍。
作为账目总管,这些你还不清楚吗!”
他感觉头越来越晕可这嘴上越说越顺溜,各种平时敢说的不敢说的全吐露了出去。
天真之人倔起来,那些无知言论更令人难以忍受。
红鼻子总管被其指鼻子骂了半天,顾忌身份之下只能一瓶瓶仙酒往肚里灌。
“没话可说了吧?仙国的蛀虫,败类的头目,偷税的杂种……”
冯长富这辈子第一次感觉这么爽,畅所欲言!
“槽!”
红鼻子总管醉意之下终于忍不住了。
“骂是吧?你牛比是吧?好好看看你废物父亲的做法!”
“啪”
一本账目直接摔到了冯长富手上。
“知道赋税亏得最多的是什么时候吗?
十年前!
掌财司账目上直接少了一千万仙石!
我不是废物,你爹才是!
知道他整出的亏损我们怎么填上的吗?
那是弟兄们预支百年的俸禄将其填上的!
账目是补全了,我们的俸禄没了。
不每日从赋税里拿一点,难不成去和西北风修炼吗!?”
此言一出,冯长富顿时酒醒了一半。
纽扣般的留影球已将账目和总管所说的话全记录了下来。
父亲,父亲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是他将千万仙石的货物藏在仙都内吗?
见其不语,红鼻子总管顿时解了气。
“怎么,服了吗小子?”
这一句话好似警钟,把冯长富敲回了现实。
不管如何,一定要不能让对方发现这个留影珠。
办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保持刚才的装填,接着喝!
“是又如何,你敢保证你们拿得就比百年俸禄少吗!”
见冯长富梗着脖子一副不服输的样子,红鼻子总管内心反而越发兴奋。
天真修士被戳破幻想后外强中干的样子,最为下酒。
他将账本收了回来,指着冯长富的鼻子大笑起来。
“我们拿得比百年俸禄多又如何?还不是你那废物老爹犯的错!”
“你!”
冯长富气急之下直接拿起瓶仙酒灌了下去。
“啪!”
伴随着酒瓶碎裂的声音,他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时而还趴在地上足足过了俩三分钟才能站起来。
凡是和仙挂钩的东西,修士多半都是无福消受的。
更何况这仙酒不似仙茶那般温和,而且后劲极大。
就算冯长富运足全身的灵力,醉意反而越来越强。
“我,我竟然就快喝死了?”
“噗通!”
伴随着倒地身,朦胧间他看见红鼻子总管向其走来
第二日,冯长富头痛欲裂的睁开双眼,
入目处,依然还在总管的洞府之中。
“不对,我的衣服怎么换了?”
想到其上的留影珠,他顿时焦急起来。
“喝傻了吧,就你这合体期的小身板还敢喝那么多仙酒?
那法衣都被你的呕吐之物泡臭了!”
红鼻子总管连个清洁术都懒得用,直接指了指桌上散发着异味的法衣。
不仅是酒,其上夹杂着修士的胃酸,这才是异味的来源。
“用不找你说!”
冯长富直接将其收入了储物袋中。
“昨天多谢总管大人了。”
他略一犹豫,说完便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