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阿嬷,葱给你送来了啊!”
门外响起了叫声,黄大婶吓得跳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几个人就捧着葱进来了,把葱往地上随手一放就出去了。
实在是屋子里太挤了,摆了几盆葱后,连脚都没地方立。
这些人也没走,都挤在黄家门口看热闹,陆续有好几个人都送来了葱,没多会儿,黄家两间房都摆满了,门口也被堵住了,出都出不来。
“别摆了,啊哟……都拿回去!”
黄大婶又气又恨,没想到江小暖真能送来三十盆葱,她家就这么点地方,摆三十盆葱日子都不要过了,儿子肯定会骂她。
“怎么这么多葱?姆妈,你是不是又闹事了?”黄大婶儿子不高兴地问。
他这个妈天天都要惹事生非,和街坊邻居弄不清,好多次都是他妈无理取闹,他都愁死了。
“什么叫我闹事?这回是江家搞事,那俩小赤佬给我的葱尿死了,我让她家赔钱错了?”黄大婶很委屈,儿子总是不分青红皂白指责她。
这次她一点都没错,分明就是江小暖错了。
“一盆葱赔什么钱?啊哟……你这人不闹点事出来都坐不安生,这些葱又是怎么回事?家里还住不住人了?”
儿子气死了,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知母莫若子,他妈这个人,怎么可能只是要点赔偿?
肯定狮子大开口了。
江家可不是好惹的,儿子很清楚陆寒年的实力,还想巴结人家,上次知道他妈和江老太吵架,他就教育过他妈了,可他妈耳朵长毛,根本听不进。
“啊哟……姆妈你干脆给我下老鼠药算了,省得被你气死,我老早跟你讲过,不要去招惹江家,人家孙女婿厉害的很,你儿子我还要拍人家马屁,啊哟哟……我自己去吃老鼠药,死了算了!”
儿子气得头昏眼花爆血管,为了一盆破葱,把人家大老板得罪了,他妈……可真是坑儿子的亲妈啊!
“黄阿嬷,葱摆哪里?侬屋门前摆不开了!”有人在外面叫,叫得儿子脑子都抽筋了,他真要去吃老鼠药了。
“不要了,赶紧拿回去,都拿回去!”
黄大婶又叫又跳,再拿过来,门都关不上了。
“你不是说要三十盆葱赔偿损失吗,小暖给你送过来你又不要,黄阿嬷你这人难弄的很哦!”有个邻居半真半假地开玩笑。
屋子里的儿子用力拍了下脑门,这绝对是他妈能干得出来的损事,他妈也不看看对象,讹钱讹到陆寒年老婆头上去了,是不想活了?
再看到门口摆得郁郁葱葱的几十盆葱,儿子恨不得这些葱是长在他自己脑袋上的。
“黄阿嬷,三十盆葱给你送来了,你点点数,别到时候说我赔少了。”
江小暖站在屋外客客气气地说话,离黄家还有十来米远,都摆满了葱,青翠碧绿,看着就心旷神怡。
黄大婶儿子出来了,赔笑道:“对不起,我妈她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这些葱麻烦你搬回来,只是一盆葱,街坊邻居的,死了就死了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小暖摇头,正色道:“不能这样说,这次确实是我家孩子不对,把你家的葱尿死了,该赔的一定要赔,我本来是打算赔一盆葱的,你妈不答应,说你家的葱还能吃三十年,按照一天吃两分钱算,三十年就是二百一十六块钱。”
黄大婶儿子眼前有点黑,脑门上流下了汗,好想掐死他妈。
一盆破葱都敢讹二百多块,她妈这是哪来的胆?
“我妈她脑子坏掉了,不大正常,你不要同她计较,一盆葱就算了,重新种过就好了,这些葱还是辛苦搬回去吧,我家地方小,摆不开的。”
“那得你妈亲口说了才行,否则我今天搬回去了,你妈又说我说话不算数,去我家闹怎么办?”江小暖没答应。
她现在修心养性,出一次手不容易,得给那老太婆深刻的教训才行,否则白浪费她精力,还有十五块钞票。
“姆妈你出来,和人讲清楚!”儿子冲屋子里叫,脸色很难看,这要不是他亲妈,他真的会控制不住动手的。
太会作了,一天天的就知道闹事,把街坊邻居都得罪光了。
黄大婶出来了,表情看着还挺不服气,但她还是忌惮儿子的,毕竟以后要靠儿子养老送终。
“那葱就算了,不用赔了。”
黄大婶憋屈地说了出来,心疼的很,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还不如答应那二斤葱呢。
好歹还有二角钱,现在一分钱都没捞着,还挨了儿子一顿骂。
唉!
“黄阿嬷,三十盆葱你还是收下吧,免得你又去外面说我家仗势欺人,弄死你家的葱不赔钱。”江小暖还是没松口。
这老太婆的嘴比她奶奶还损,成天在弄堂说三道四,说的最多的就是她每天打扮得狐狸精一样,在外面勾三搭四轧姘头,说得特别难听,这些话都传到她耳朵里了,江小暖只是不想和这种人计较,但不代表她不生气。
今天索性一并出气了。
“我不说。”黄大婶不甘心地挤出一句。
她还真打算去外面说的,这事肯定不能这么算了, 可现在江小暖都说开了,她又不敢了,怕挨儿子的骂。
“我妈肯定不会乱说的。”儿子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江小暖冷笑了声,嘲讽道:“那这两年在外面说我勾三搭四轧姘头的人是哪个?是披着你妈皮的鬼?黄阿嬷,你说的那些话我都清清楚楚,只是懒得和你一把年纪的人计较,今天要不是你找上门闹,这些事我是不想捅穿的,你倒是说说,你是亲眼看见我勾三搭四轧姘头了?和哪个野男人?相貌姓名说出来,当着邻居们的面讲清楚!”
“我……我没说!”
黄大婶不承认,可却心虚地撇开了头,不敢看江小暖。
“黄阿嬷你天天说,我都听到好多回了。”人群中有人嚷嚷。
“对哦,我也听到好多次了,说小暖是狐狸精,还到处轧姘头。”
又有几人附和,黄大婶想看清是哪个拆她的台,但看不清,人太多了,乌泱泱的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