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郝甜的反应,简直把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体现的淋漓尽致。
抢在导演公布前,郝甜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站起来道:“承让承让,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赢了,意外之喜哈。”
说完,她居高临下地看了钟钧和严亓一眼,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严亓还好,可看到钟钧那副仿佛吃了屎的表情,郝甜还是没憋住,“噗嗤”笑出了声。
“得瑟。”钟钧冷哼一声,瞥了眼顾依斐,道:“要不是某人叛变,你能赢?”
没等郝甜答话,顾依斐淡淡地道:“古代战争中,策反敌方将领,也是一名优秀主帅的本领。”
他冲郝甜抬抬眉:“郝甜老师很有做领导者的天分。”
“Givemefive!(击掌)”郝甜在半空中跟顾依斐击了下掌。
两人异口同声道:“这叫兵不厌诈,你懂什么。”
说完,两人为彼此的默契,相视一笑。
方洛尘的神色有些落寞,这一幕恰好被他旁边彭斯辰尽收眼底,男孩眼底划过一抹与他阴柔外表不符的精光。
齐相思搓着手掌,暧昧地笑道:“女神,你和顾总的默契度真的好高啊。”
看来,她马上就可以改口叫表嫂了。
“策反?”钟钧半眯起桃花眼,嗤道:“该不会是用的美人计吧?顾总,重色轻友啊。”
郝甜刚要反驳,就听到顾依斐轻笑一声,道:“你有色,我也重你,可惜你没有。”
闻言,在座的人都笑出声。
钟钧舔了舔唇角,正想反驳,突然脚面上传来一阵锐痛。
他倒抽一口凉气,避开镜头,看向齐相思。
齐相思就坐他身边,眉眼弯弯,唇角挂笑。
察觉到他的目光,偏过头冲他莞尔一笑,讶然道:“钟前辈,您没事吧?输了场游戏而已,怎么脸还白了?”
艹,脚面都要肿了……
周围人都关切地看着他,钟钧故作轻松道:“没有,怎么会呢。”
郝甜见他脸色不对劲,似乎在忍受什么异样的痛苦,不动声色地往桌底下瞥了眼。
钟钧腿被齐相思紧紧压制住,同时齐相思的一只脚立起来,用脚后跟在钟钧昂贵皮鞋上来回碾踩。
看着钟钧强颜欢笑的模样,郝甜倍感痛快。
她本来还担心齐相思这只小白兔,会被钟钧这个情场浪子欺负,现在看来,谁欺负谁,还真不一定。
节目录制的最后,郝甜和其他人揭秘了剩下的谜题。
方病患确实不是被哥哥陷害的,他是真的生病了,不过不是精神分裂症,而是人格分裂,他又两个人格,而他的真实家境,他的确出身有钱人家的孩子,可他的父母十分恩爱,他有一个对他百般宠溺的大哥。
他有双重人格,一个懵懂无知,一个却异常偏执。
可无论他的哪个人格,都有一个共同性,那就是热爱芭蕾舞这门艺术,他厌恶商场上的波诡云谲,尔虞我诈,他的梦想时想要成为像斯蒂芬·麦克雷一样优秀的男芭蕾舞者。
可这一切在他的父母和家族眼里,却成为了一种原罪。
他们撕毁了他的练功服,把当时只有八岁的小男孩关进阁楼里,连带着扔进去一堆金融和管理方面的书。
在幽闭的阁楼中,他度过了两个月,知道大哥留学回来才把他放出来,可那是他已经分裂出了偏执的人格,而哪个懵懂单纯的人格,只有在跳芭蕾的时候才会被放出来,所以他所说的一切,大多都来自于臆想。
很多线索都是指明郝甜才是真凶,比如郝甜抽屉里深藏的日记,以及她其实没一次上厕所,都是在寻找下手的时机,作为实习生,她只想留在医院,可却三番两次的面对上司的骚扰。
事发当晚,他又来找她。
当时他满身是伤,她就趁机,抓起旁边手术刀,一刀捅死了他。
她是医学生,知道捅那里可以一刀致命。
在齐相思拿出那张,死者中刀位置的线索时,郝甜刻意模糊了焦点,把重点带到地板上的血脚印上,那是半个男性的脚印。
之后在医生办公室里发现的那双42码的男士球鞋,又由于钟钧的鞋码刚好是这些,顾依斐就在她反应过来前,帮他把钟钧绕晕了,认下了这双球鞋。
所以完整的故事,不是为爱杀人,也不会职场竞争的仇杀,只是一个不堪被人骚扰的女孩的反击。
郝甜按照剧情本上要求,在节目最后,呼吁广大女性同胞,学会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完成最后的节目升华。
……
录制结束,郝甜回到休息室,就看到凯文盯着桌上的骨灰盒看,脸色阴沉。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她扭头看过去。
刘小雅吓得缩了缩脖子。
文姐的眼神真的好吓人……
郝甜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让刘小雅在门口等着,然后关上门,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搬了个圆凳,坐在凯文身边。
郝甜掐了掐手指,轻轻“啧”了一声,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装模做样道:“姑娘您印堂发黑,头顶隐约有黑气缭绕,老夫掐指一算,近期可能有血光之灾,可需破解之法?”
“这种东西都寄到你眼前来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凯文怒视着她,眼中隐约氤氲着水汽,说不出现在是恨是怜。
她就知道躲不过这一遭。
郝甜垂着脑袋不说话。
凯文见过她最颓废的样子,尽管郝甜时常说她是个狠毒的女魔头,可那不过是开玩笑的话。
她知道凯文是真的关心她,心疼她,所以在她面前,郝甜既不想伪装,也不想让她再为自己担心。
她不让刘小雅告诉凯文,就是怕她会担心自己。
“几次了?什么时候的事?你给我说清楚。”凯文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尚且都还觉得触目惊心,更何况是郝甜本人。
尤其是这死丫头的性子,还是那么倔,跟她刚认识她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出了事自己扛,可有些事情,她扛得住吗?
郝甜脸色有些苍白,露出一个无力又苦涩的笑容。
凯文一阵心疼,蹲在郝甜面前,压低声音道:“不管是谁做的,他都犯法了,甜甜,你这次听我的,必须报警处理,不然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种疯子下一步,会做出什么。”
郝甜垂下头,脑袋几乎要埋进胸口,喃喃道:“我知道。”
“凯文。”她仰起头,眼圈红红的,“你说的,我都明白,你了解我,如果不是现在牵涉到我爸爸翻案的事情,我绝对会把这件事追究到底的,可现在,真的不行。”
任何有可能伤害到她父亲的事,她都必须杜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