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相思深吸一口气,把顾依斐和他父母关系简略地跟郝甜说了下。
最后她为难地说:“我知道,如果我告诉哥,外公让他去的,他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也会装成没事人去接机的,可我哥……”
话说到一半,齐相思突然捂着嘴巴跑进了卫生间。
看来她反应真的挺大的。
郝甜起身跟她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相思,你没事吧?需要叫医生吗?”
“不用,女神不好意思啊,我等……”里面传来齐相思干呕的声音,“我待会儿记忆没事了,等我缓缓,再跟你说,呕——”
其实不用她说,郝甜也大致可以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齐相思无非就是知道,顾依斐心里不愿意去,开不了这个口,所以才来找她帮忙去劝劝她哥。
她从前只知道顾依斐的父母和他不亲近,却不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竟然连陌生人都不如。
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穿出的干呕声,郝甜轻轻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给钟钧打过去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通。
“喂?你是谁呀,给钧哥打电话有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女声。
郝甜脸色一黑,担心齐相思听到影响她心情,捂着听筒走进卧室,反锁上门,才咬牙对着听筒道:“让钟钧接电话!”
“钧哥正洗着澡呢,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对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口吻,郝甜气不打一处来,胸膛上下起伏两轮。
“你没有资格和我讲话,让钟钧接电话,都是女人,我不想为难你。”
郝甜遇见这种事,处理起来,一般都只撕渣男,不动贱女,可如果对方跟她蹬鼻子上脸,那不管男女,都一样。
可电话那头的女人,显然不是什么识时务的人。
“我是钧哥的女伴,都说了他没时间的,你是他的女朋友吗?不过钧哥从来都不交女朋友的,他只有女伴,显然是你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吧。”
好,她给过她机会了,是她自己不要。
刚好这两天,郝甜因为恐吓短信的事,憋着一肚子火呢,自己往枪口上撞,就别怪她了。
……
挂断电话,郝甜这段时间胸口积压的郁气瞬间消散了不少,就那点伎俩,还好意思拿出来跟她叫嚣。
“女神,你出去了吗?”
齐相思的声音从客厅传来,郝甜回了声“来了”,整理了下形象,才打开卧室门走出去。
沙发上,齐相思正在小口小口地喝水。
郝甜坐在她对面,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越看越觉得钟钧不识好歹,有了齐相思这么可爱的姑娘,还在外面乱来,真是……郝甜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他。
可能是郝甜的眼神太过不加掩饰,齐相思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挪动了下屁股,不自然地说:“女神,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顿了顿,她紧张地摸了摸脸,忐忑地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变得特别丑啊?听说女人怀孕都会变成黄脸婆,我现在是不是特别难看啊?”
郝甜一怔,随即赶紧否认。
齐相思现在只是被孕期反应,折腾地有些憔悴,瘦了不少,脸上原本的婴儿肥没了,少了几分可爱多了几分清秀。
齐相思像是不信,又拽着郝甜反复确认几次后才放下心。
她拉着郝甜的手,轻声道:“女神,那天接机的时候,你能不能陪我哥一起去啊,有个人陪着他总比他一个人去强,上次是我陪他去的,不过现在我……这种情况,估计不太方便,而且我总觉得我哥对你还是放不下,女神,我哥那么好,你就真的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吗?”
郝甜微怔。
所以……这是要让她去见名义上的婆婆是吗?
“女神,你就去嘛去嘛,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陪我哥去吧,我和宝宝两人都求你了,女神最好了,女神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小仙女了,女神人美心善,乐于助人,你就权当出去遛狗了,散散心嘛。”
前面郝甜姑且还能绷住,可听到最后一句,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依斐要是知道,她妹妹把他比作一只狗,不知会作何感想。
郝甜抬眸,对上齐相思期期艾艾的小眼神,心道真是输了,无奈地道:“行行行,你都这样说了,我就勉强带他出去溜一圈吧。”
齐相思惊喜地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惊喜道:“谢谢女神!女神最好了!女神万岁!”
郝甜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一手,嫌弃地往后撤了撤,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真是服了她了,心中再次感叹:世界上怎么会有齐相思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同时愈发觉得钟钧不是东西。
等她解决好爸爸的事情,怎么也得帮齐相思好好收拾一下钟钧,齐相思辛辛苦苦地帮他坏孩子,他不陪在身边鞍前马后就罢了,还在外面花天酒地找女人,真是太气人了。
回到京城后,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郝甜都没有再收到恐吓短信,每天晚上不管多晚回到家,都可以吃到热乎乎的低卡晚餐。
顾依斐这段时间很忙,书房里的灯几乎都没怎么灭过。
她录制节目前就很顾依斐说过,有件事要跟他说,可由于凯文帮她办的第二件事一直都没办好,所以她一直都没说。
郝甜吃完顾依斐为她专门准备的低卡晚餐,回卧室洗完澡后换上精美的礼服,抱着凯文帮她准备的东西,走到书房门口。
闭了闭眼,郝甜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我可以”后,费力地用单手抱住礼物,抬手敲了敲书房的门。
“请进。”
得到允准后,郝甜深呼一口气,肩膀往下一沉,抱着礼物推门走进去。
顾依斐已经洗过澡,此时身上随意地穿了见米色连帽卫衣,头发甚至都没来得及吹干,半干半湿的竖在顾依斐头上,看上去仿佛一只刺猬般,却比穿正装的时候要显得年轻的多。
郝甜看得正起劲,顾依斐偏头看过来,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两秒,然后落到她怀里抱着的礼品盒上,表情有些困惑。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郝甜脸颊微微泛红,低头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你现在很忙吗?如果你很忙的话,那我就待会儿再来。”
待会儿再来是肯定不可能的。
但凡顾依斐有一点求生欲,他就该知道现在他应该说“不忙”。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