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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连山在捎回宗宗门中的密信里,将巫神教一方的骄狂自大盛气凌人夸张了个十足十,难免令人不快。

何况巫神教这一次的要求也委实太过分了些,地灵宗宗主感觉有必要压制一下这种兆头,免得对方感觉己方好欺,踩鼻子上脸。

怎奈地灵宗人才凋零,能稳稳压服对面那位阴风鬼王的高手不多,而且也不至于为了一名蓝衣主祭太过于兴师动众,这才将宗门中仅有的三艘玄武战舟派出来一艘压阵脚。

和巫神教打交道,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对于眼下的地灵宗而言。

尽管大多数晋国修士都将巫神教当做蛮夷之辈,可他们拥有一位老祖级别的人物坐镇却是不争的事实。

相形之下,自家入神真人生死未卜的地灵宗一方便少了几分底气。

左右权衡之下,如今的地灵宗便难为的紧了。既是不愿让人窥出自己的虚弱,以至于被人狮子大开口,也不想装的太过,把人得罪的狠了,生意该做还得做。

这里面的分寸掌握,实在不是一般人所能把控的了的。

好在还有一位洪长老可堪重任。

地灵宗这位洪长老论起修为并不算太高,一身修为停在淬腑后境不得寸进已达数十年之久,就连他本人也都放弃了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只是辈分却是极尊,便是如今的地灵宗宗主见面也要尊称一声师叔才是。

如此身份,自是可以稳压那位阴风鬼王一头。

而他主修的一门金光破妄功更是隐隐可以克制魂修,不得不说,地灵宗此番之所以会派这位洪长老前来与巫神教接洽,还真的是用心良苦。

洪长老此来只带了一万石粮食,楼船后面的那两艘货船上满载的便是此物。

之所以只带这么少,不止是因为时间太紧来不及筹措,也是为了吊一吊巫神教的胃口。

地灵宗虽然不缺粮食,可也没有平白送人的道理,倘若巫神教不拿出足够的筹码交换,宁可将这些粮食毁掉,甚至是拿去喂狗,也不会便宜了南面的那些穷鬼。

地域之念在大晋可谓是根深蒂固。

天京人瞧不起其他地方州府的人,太土。北方人看不上南方人,鄙俗。而在所有的晋人眼里,南荒的俚人都是最低贱的一种。

大南州沦陷,冲进府城里的俚人连普通百姓家里的夜壶都搜刮一空的事情,早已沦为晋人的笑谈。

只是在取笑之余,很少有人想过朝廷的十万大军前后用了五六年时间,却连这样一群衣不裹体食不果腹的野人都打不过,又是何等的不堪。

若是当年一手打下这片如画江山的那位太祖爷知道了这些后辈废物成这个样子,又会不会被气的连棺材板都盖不住。

不过这些事情就不是洪长老应该操心的事情了,他此行前来不过是为了表明一个态度。

就是继续合作可以,哪怕是要粮食也不是不行,只是要建立在足够利益的基础上,地灵宗这几年的情势虽然不容乐观,可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便能欺负得了的。

尤其是俚人所提供的一味神仙膏,这几年在北面的销路极佳,给宗门换回来不少利益。

只是苦于货源供应不足,各方都有些怨言,这一次正好借着俚人急需粮食的由头,让他们再多供应些过来。

至于与俚人交易这件事,虽然说起来无异于卖国资敌,且有与虎谋皮之嫌,可在地灵宗修士们的眼里,朝廷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从来只有千年不倒的宗门,又哪见长盛不衰的皇朝。

大不了这江山换一家坐也就是了,只有宗门才是修士们离身的根本。

适才黄奚那边遣来了魂使,说他们已经到了,要请地灵宗来人去与他们会面。

但就这一件事,洪峰便瞧他们不起,好歹也是南荒第一大教派,除了那些恶心人的蛊虫和阴魂之外,竟是别无所长,连艘像样的战舟都没有,真是惹人笑话。

难怪区区一个大南州就让他们吃撑了。

只是虽然心中不屑,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的。洪峰身为地灵宗长老,自然不会因为自己的好恶耽误了门中的大事。

他吩咐人从玄武战舟的侧面放下一只灵龟船,带着两名弟子飘然登船,朝着临江县城方向驶去。

江面上的风有些大,从风唳峡奔涌而出的沐江水,翻滚着浊白的浪花,仿佛江底下住着一条脾气算不得太好的白龙,正起劲的折腾着,想要摆脱江岸的束缚。

在大江大河里游水的感觉自然与在村后的池塘时不同,不过如今的苏岭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什么事都不懂的臭小子。

虽然他对自己的修为进境并不满意,可他所不知道的是,在年岁相仿的修士中,像他这般已经来到淬腑中境门槛前的年轻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像他这个年纪,大多数的年轻修士还都出于锻体炼骨的煎熬之中,还不知自己能否跨过锻骨境的门槛成为真正的修士。

杜木匠这种世外高人之所以能看上苏岭,并希望能够将他收为衣钵传人,又岂是无因。只能说老人家的眼力也忒毒了些,一眼便看出苏岭是个修行的好苗子。

只可惜两个人并无师徒的缘分。

人泡在冰凉的江水中,苏岭身上却并没有感觉出有丝毫的冷意。练体境大成便已经能寒暑不侵,而况他已是淬腑境。

只是可惜苏岭并没有学过舞空术还有分水诀一类的道法,否则也不必这么狼狈的还要自己划水过去。

而最令人好笑的是,身为一名堂堂的修士,苏岭所用的居然还是最不雅的狗刨式,这也是他唯一会的泅水方法。

整个大晋修士界里,怕也很难再找出第二个人像他这般狼狈,只能慨叹一声人无完人了。

而与苏岭相比起来,赵润儿游水的姿势却是曼妙的多,波涛起伏中,便如一尾银鱼一般穿梭自如,甚至还有余暇照顾老老实实趴在树干上顺水漂流的来福。

江水虽然湍急,不过一路上却是有惊无险,出乎意料的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