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兄,何来生机?”
“宁王妃之前曾经给小人留下一本医书,这就是生机,不过……寻找起来,怕是困难。”
路远山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一心想要医治冷清凝,想要最后一次保住自己这金陵第一神医的名号。
可是,当路景山第一次看见冷清凝的医书之时,却是一头雾水。
面对书中的文字以及药理,路景山一直摇头,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在冷清凝的面前如同蝼蚁一般。
方沐辰回过头去,看见冷清凝虚弱苍白躺在床上的样子让他伤痛欲绝。
“路景山!本王命令你只要能救回王妃,九天揽月又有何妨?现下,你将医术拿来,本王亲自寻找。”
随后,路景山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的将那本破旧不堪的书放在了自己的手中,递到了方沐辰的门边。
随后,二人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不停的翻阅着医书,寻找药方。
天呐,这一页竟几百种药方,要找到何年何月。
“凝儿,你定相信本王,我以方氏王族的名义起誓定会救你,就当本王求求你,不要撇下本王一人好不好?”
方沐辰一脸恳求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女子,如此卑微的语气,就连方沐辰自己都从未想过。
床上的女人并无回复,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的回音,翻看着医书。
一条一条仔细阅读医书中的药方,密密麻麻,难以辨清。
二人费了很大的功夫,翻找了几十页也没有找到关于治疗温病的方法。
身后的冷清凝还时不时的打着寒战,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体态十分虚弱。
“凝儿,你不要怕!本王在。”
方沐辰回头看着冷清凝,十分心疼却没有一丝办法,怪只怪自己无能,不能为冷清凝找到治疗温病的药方。
随后,方沐辰低下了脑袋,一脸的愧疚,他定会让那些伤害冷清凝的人都付出代价。
“用酒擦拭王妃的额头,能减轻她的不适。”
“不会受风?”
“不会,越烈的酒越好。”
路景山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语气是那样的坚定,却又不容置疑。
方沐辰点了点头,那双深邃的眼睛中,尽是冷清凝的倒影。
“将本王地窖之中的酒全部都放置门外,本王不离开!”
“王爷,你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若让小人进去。”
路景山一再的哀求着,他是真的害怕方沐辰出了事,那岂不是正中了敌人的下怀。
方沐辰一直不需要让任何人前来。
眼看着屋里半响没有传出来任何的动静,路景山也只能够就此作罢。
“也罢,王爷,切记不要开窗,擦拭脚底,腋下和额头,盖好被子即可。”
说完,路景山一直都站在屋外焦急的等待着。
看了看手中的酒,方沐辰想起了二人还无夫妻之实,脸上一红,拿起一旁的手巾,将酒打湿在上面,闭上眼睛,双手穿过女人的亵衣,触碰到了柔软的肌肤。
一时间,方沐辰仿佛触了电般,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不知为何,从耳尖红到了脚趾尖!
方沐辰咬了咬牙,硬着头皮,伸到了冷清凝的腋下,轻轻擦拭过后,赶忙抽出手来,退到一边,狠狠地深吸一口气。
“该死,凝儿还病着,我怎能……”
男人硬是压下了小腹窜起的火苗,重新打湿了一条毛巾,擦拭了冷清凝的额头与脚底,做完一切后将冷清凝紧紧的用被子裹上。
方沐辰平静许久,退下了脸上的绯红,踱步走到门口,轻声唤回路景山。
“王爷,我刚刚翻找了大概,前面与温病相关的极少,要从后往前看。”
“无碍,只要有一丝希望,绝不会放弃。”
一连数日,二人几乎不眠不休,英俊的方沐辰此时尽是狼狈之像,那双深邃犀利的眼眸下方乌青一片,下颌竟长出了些许的胡茬。
门外所有公务堆成了山,可即便如此,方沐辰依旧拒见所有人,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间屋子,生怕会打扰了冷清凝休息。
方沐辰守在冷清凝的床边,双眼微红,大掌握住了女人那双冰凉的小手。
他沙哑这声音道:“凝儿,翻找数日,还是不知从何下手,会不会怪本王没有照顾好你?”
听着屋里方沐辰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路景山一脸无奈,他多么的想要在冷清凝的身边,那可是让他钦佩和欣赏的女人。
更何况,路景山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的,就怎么能够让冷清凝一命呜呼。
方沐辰给冷清凝喂了些许清水,继续回房翻找医书。
就在二人昏昏欲睡之际,方沐辰蓦地大呼一声:“路兄,找到了!”
路景山猛地瞪大眼睛,大声的惊呼,“天不亡王妃,日后,宁王和王妃定能够寿与天齐。”
两人眼前一亮,赶忙吩咐下人去一一购买,片刻不得耽误。
不过一个时辰,汤药出现在了眼前,方沐辰小心翼翼的抱起冷清凝,一口一口让她将药汁喝下去。
直到见了底,才再度让女人躺下。
方沐辰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看着路景山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这几日未见,路景山似乎也苍老了许多。
“凝儿……定然会很快醒来对吧?”
“王爷,这么久您为了照顾师傅,连眼睛都未曾合上一刻,现在您大可安心了。”
路景山催促着方沐辰去休息,然而男人眼睛即便布满血丝,却毫无疲惫之意。
“不,本王要看着她醒来,要让她睁眼的一瞬间看见本王,莫要害怕。”
担心完病情有担心她心情,此话一出,即便是路景山也羡煞了冷清凝。
“景山在此,多谢王爷对师傅的照顾。”
路景山对着方沐辰恭敬的鞠了一躬,眼眶微红。
“她是本王的妻,让本王如何不挂念?”
说着,那双猩红的双眼,看一下床上并无转醒迹象的冷清凝,眼中尽是宠溺和爱怜。
“得夫如此,夫妇何求。”
路景山不由得感叹一声,可方沐辰的眼神并无半刻离开冷清凝苍白脆弱的小脸。
“此言差矣,有凝儿为妻,是我方沐辰此生的幸事,本王有她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