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赫纳之中,是有着黑石教会人员的。
杰昆作为执行队长,算是这里的负责人之一,但从级别上来说,他还有一个上司。
潘帕洛斯先生作为一名贵族,是有着自己的豪宅的。
不仅如此,这座位于外城区域的豪宅里,潘帕洛斯还组建了自己的家庭。
他有着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今年已经九岁了,两个女儿一个五岁,一个两岁。
家里还豢养着几名仆役,不过以潘帕洛斯的经济能力,这些都不算什么。
时间上,此时已经十一点多了,几个孩子都早早的睡下,而潘帕洛斯的妻子娜塔莎却还没有睡着。
昏暗的灯光下,三十多岁面容姣好的娜塔莎心情复杂的放下了手里的书籍,掀开了被褥后披上了件大衣,就走向了三楼的书房。
近来潘帕洛斯总是这么熬夜,她心里实在是有些不放心他的身体,毕竟自己的丈夫今年也已经四十多岁了。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家庭,娜塔莎心里是很知足的,所以她也不希望丈夫如此的努力。
辛苦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好好享受享受生活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娜塔莎举着油灯,来到了书房外。
“亲爱的,你还在忙吗?”
屋内没有动静,以至于娜塔莎不得不皱着眉头再次喊了声。
“亲爱的??”娜塔莎有些不安的望着眼前的房门,最后还是放下了举起的手。
因为这一次屋内终于有了回应。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要一会儿。”
男人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似乎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魔力,娜塔莎原本还有忧心的情绪瞬间消散了大半。
“那,那你也早点结束了吧,明天在处理也是一样的......”娜塔莎想了想说道,临走时还不望深深的看了眼房门。
丈夫不喜欢别人在自己工作的时候打扰,这一点她是清楚的,这么些年她也很少会主动催促。
所以纵然娜塔莎心里还是有些想法,最终还是默默的回了房间。
直到这位善良温柔的女人回到了房间后,屋内也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对于外界来说的绝对寂静。
...
哈克坐在椅子上,目光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哈克却丝毫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主动占据了屋内的唯一一把座椅后,还将这里的主人限制在了原地。
一道道散发着黑色纹路的锁链牵制住了对方的四肢,正不断的向外散发着淡淡的透明波纹,在昏暗的书房中显得有些朦胧。
潘帕洛斯看着眼前这个五分钟前毫无预兆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至今还无法理解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自己并不认识对方,这一点是肯定的,而从身上不断传来的磅礴力量更是说明了对方的身份,绝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
要知道,他已经晋升为途径五的热忱者数年了,这样的实力虽然无法说是极强,可也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极少数的那部分人了。
再往上,那便是半神,便是教会圣者了!
在潘帕洛斯无法理解的同时,哈克也是有些失望。
从见到对方的第一眼起,哈克就清楚,对方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不论是身高长相,还是气质上,都不是一个人,哪怕哈克只是透过“网”的力量看到了那转瞬即逝的一幕,但依然足够令他确认这一点。
可一路走来,这却是哈克见到的途径位阶最高的异教徒存在,这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来自哪里?”哈克看着对方躲闪的目光,突然张口道。
面对这个问题,潘帕洛斯本能的将目光下移,可很快就变成了与哈克对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哈克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手,一时间屋内控制住对方的锁链齐刷刷一震。
一股股虚幻而又森严的气息开始疯狂流淌,却怎么也无法散逸出屋内,只是围绕着潘帕洛斯旋转。
哈克注视着潘帕洛斯逐渐难看的脸色,想了想又跺了跺脚,一时间屋内墙壁上的淡金色光芒再次浓郁了一些。
“大半夜的,吵醒的孩子就不好了。”哈克随意的说道。
可这番话在潘帕洛斯听来,却心里一定。
“呵呵,你随时都可以杀了他们。”潘帕洛斯语气冷漠的说道。
哈克心里微微一愣,面上依旧无比平静,做出了思考状。
过了几秒,哈克才缓缓道:“那不是你的孩子?”
潘帕洛斯漠然道:“是不是都不重要了,你想杀了他们,随时都可以。”
顿了顿,这名驻卡塔赫纳的黑石教会最高级别成员一脸死气道。
“但你不要想从我这里获得任何消息,圣者已经封印了我的灵魂,即便是杀了我你也不会得到任何有用信息!”
哈克右手轻叩着桌面,突然咧嘴笑了。
“圣者,看来是条大鱼啊。”
潘帕洛斯完全不为所动,甚至面露讥讽道:“你知道了又怎么样?”
哈克摇摇头:“或许你还不清楚,你现在面对的是谁。”
说完,哈克站起身来,看向了脚下的地面。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砖体与隔层,直接来到了一楼处的几个房间。
浩瀚的意识之海一阵翻涌,滔天巨浪掀起了大片海啸,哈克的神识一瞬间集中在了那几名孩子,以及隔壁不远处的那个女人身上。
甚至就连那几名住在别墅里的仆役,哈克都没有放过。
在监察官的强大感知,以及传颂者的纯粹神圣力量下,哈克将这些目标完全检查了一遍,结果没有任何异常,这所别墅内的所有人都是普通人。
除了这个家庭的男主人。
做完这些,哈克慢悠悠的转过身来,一步便走到了潘帕洛斯的身前,低声笑道。
“走吧,出去谈。”
话音刚落,在潘帕洛斯惊恐的目光中,包裹着他身体的锁链像是连接上了虚空一般,逐渐陷入到了一片虚无之中。
而在这一过程里,潘帕洛斯只能瞪大了眼睛干看着,途径之力就像是完全被滞涩在了体内,意识之海更是被锁链完全封锁。
他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当自己在面对极致的危险时,其实什么也做不了。
即便是呼喊出声,声音也都被隔绝在了小小的书房内,无法传出去半点。
在近乎绝望的环境里,周围的世界彻底黯淡了下来,就像是在暗示着他。
光明正在远离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