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出嫁的表姐,当时脸上的笑容也都很勉强,明玥当时关心的询问,两位表姐只说没事,后来她无意间听见姑母跟娘亲诉苦,才知道刘丽娘嫁进木家后,干的好事。
偏偏表兄是个蠢的,耳朵还软,一味只听刘丽娘的话,刘丽娘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为此顶撞了姑父和姑母好多次。
“求情、求情,你除了跟人低三下四说好话,能不能有点出息。”
刘丽娘见木金孙盯着台阶下的两个女子发呆,本就心情不好的她,脾气瞬间炸了。
她倒没往木金孙垂涎人家的姿色这一块想,毕竟一个戴着帷帽,长相都看不清,另一个虽然秀丽,但还不能与她相比,她发脾气只是因为木金孙,要面子重过她的娘家人,否则为什么话只说一半?
明玥的神思,被刘丽娘的话给拉回来,隔着帷帽,她都能清楚的看见刘丽娘眼里,对表兄的嫌弃,偏偏表兄像瞎了一样,一点没看见那嫌弃,还讨好的对刘丽娘傻笑。
叹了口气,明玥行了一个平辈礼,道:“表兄、表嫂安。”
她虽然极讨厌刘丽娘,但在礼数上,不会让任何人抓错处,行完礼,她抬手掀开帷帽的垂纱,露出自己的脸来。
木金孙没想到竟让表妹看见自己讨好娘子的一面,他眼神躲闪了一下,没第一时间回话。
倒是刘丽娘眼睛一亮,眼底有精明的算计一闪而过,她忙步下台阶,亲热的挽住明玥的胳膊道:“表妹,真的是你,看来昨天阿兄并没有看错。
只是你昨儿就到了县城,怎么没上门拜见公公和婆婆,还有你刘阿兄,你怎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送去县衙的大牢,而不管不顾。”
听完刘丽娘内涵自己的话,明玥脸上的笑容不变,手上是一点不客气的抽出自己胳膊,并似笑非笑的问刘丽娘:“昨儿抵达县城时,已经过了正午,午后登门拜访姑父和姑母这么失礼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
至于你阿兄,他借着福康公主的名头在外做了什么好事,他没跟你说吗?
犯到福康公主跟前,怎么,还指望着福康公主大度揭过此事,你当金枝玉叶的公主是泥人没脾气的?”
刘丽娘被这一连通的质问,问的哑口无言,深知自己理亏,她立刻做出一幅受惊吓的柔弱姿态,泪眼汪汪的看着木金孙。
木金孙一下就心软了,正要开口维护,明玥没给他机会,接着道:“表兄,表嫂的阿兄,假冒公主的名头在县城里行恶,昨天强抢民女更是被公主撞上,可没人冤枉他。
还有,你当公主的名头是那么好借的,刘家貌视皇室的大罪是跑不掉的,今天我就是为这事而来,你们是自己乖乖的跟我进去,把事情说清楚,还是让我的人动手,真到了动手的地步,你们可就没什么体面而言。”
木金孙人蠢,但也极好面子,在家里被娘子怎么骑到头上都行,但在外面却不行,当即不顾刘丽娘的眼神暗示,往旁边让了让道:“我们跟你进去。”
刘丽娘看着跟在明玥身后的木金孙,气恼的跺了跺脚,最终不甘不愿的跟了上去。
木家的院子,是前年娶新妇时,换的两进带左右跨院的大院子,她刚进院门,就看见听见消息而来的姑父沐大仁,便屈膝行礼道:“姑父安。”
“快免礼,你阿爹、阿娘可还好?”沐大仁关心的询问了一声,目光扫过跟在后面的儿子、儿媳,及辍在后面,妻侄女带来的婢女及车夫,见两人手里拎着礼盒,心顿时一沉。
这个妻侄女,如今办事越发的滴水不漏,看来福康公主与自家合作办酒坊的事情,怎么传出去的,得照实说,争取把自家摘出来,至于刘家是死是活,关他什么事。
明玥见姑父神色变幻不停,只当做没看见,她道:“我爹爹和娘亲都好,姑母呢,她不在家吗?”
倒不是明玥脸大的觉得要长辈迎接,一般这种情况,应该是姑母迫不及待的想见娘家人,等不及出来迎接,更何况她还是小辈,又是姑娘家,姑父不该露面。
木大仁冰冷的目光扫过刘丽娘,随后露出伤心难过的神情,无力的叹气道:“你姑母病了,听见你来的消息,就想起身来着,可病的太重,挣扎了几次都下不了床。”
明玥得知姑母病重,顿时急了,再也顾不上问责的事情,提着裙子快步往后院主院去。
主院有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正房正中的一间是堂屋,左右两边是稍间和次间,姑母和姑父的卧房在左稍间。
一进内院,就有位四十左右的妈妈迎上来,是姑母身边的汪妈妈,她跟明玥行礼道:“表姑娘安,太太打发奴婢来迎一迎姑娘。”
汪妈妈说完,就在前带路,进了左次间,一路跟来的木大仁并没有跟进来,而是带着儿子和儿媳去了堂屋。
明玥进了左次间,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见姑父三个没跟着,才低声问:“汪妈妈,姑母怎么被挪出来了?”
汪妈妈叹气道:“太太久病不好,怕过了病气给老爷,主动提出挪到左次间来。”
说着话,两人绕过屏风,此时明玥已经取下帷帽,顺手将帷帽放在桌子上,快步来到床边,就看见靠着床头而坐的姑母,与去年相比,此时的姑母脸色灰败,不过四十出头的年龄,头上竟然生了不少白发,可见去年她过的有多不如意。
木明氏看见娘家侄女,就高兴伸手,有气无力的开口:“娇娇来了,快坐过来,让姑母好好看看。”
明玥伸手握住姑母冰冷的手,在床边坐下同时,关切的询问:“姑母,你怎么病的这么重,是什么病,病了多久,吃的什么药?”
木明氏看着一脸关切担心自己的侄女,瘦的脱相的脸上,笑容越发明显起来,她道:“看见你,我这病就好大半,至于我这病……”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才讽刺的继续道:“我这病是被你表兄和表嫂气出来的,你表兄有了媳妇就忘了爹娘。
那个刘丽娘把你二表姐挤走,掌了酒铺的帐房,才不过半年的时间,就将大半的收入送进娘家的口袋。
她还逼我交出家里的掌家大权,你表兄一味听刘丽娘的,跟我们索要掌家大权,我和你姑父不答应,刘丽娘就在家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闹的家宅不宁,我这病怎么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