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虽然势大,但李德妃并不得永安帝宠爱,靠着家势做了四妃之一,但也因为娘家势大,她自己又极会做人,皇后又是个宽容大度的人,她在宫里的日子过的相当滋润,曾经的宣贵妃,现在的宣采女,敢跟皇后叫板,却不敢跟她叫板。
就是这样的假像,令年少的二皇子独孤玽产生一种,自己的母妃很牛皮的错觉,性格蛮横霸道。
二皇子这个性子的养成,也有李德妃因为二皇子幼时生了一场重病,险些没挺过来,自那之后,对二皇子过于溺爱的原因在。
四皇子独孤玧的生母徐昭仪虽然是九嫔之首,是个极为圆滑,有心机的人物,她娘家没什么权势,狗腿的巴结着宣贵妃,才得了侍寝的机会,并且肚子争气,一举生下儿子,才晋升九嫔之首的昭仪。
徐昭仪也深知自己升到昭仪的位置差不多到头了,再有晋封,应该是四皇子成年后成婚,还要看永安帝愿不愿意给她儿子体面,晋一晋她的位份。
不过她还想再争取一把,所以宣采女一倒,立刻倒向皇后,态度非常真诚的,为曾经受宣采女逼迫冒犯皇后的事情,跟皇后请罪,是个非常能屈能伸的人物。
四皇子有这样的生母,自然将生母的圆滑,谄媚及能屈能伸学了去,所以他与几个兄弟的关系都处的不错。
最后的独孤珞,孤家寡人的落在最后,赵侧妃虽然得宠,但那出身实在是低,独孤珲和独孤瑞因为安王妃的关系,他们天生立场对立,也只是维持着面子情。
二皇子独孤玽则是瞧不上没有强硬外家的独孤珞,独孤玧有生母徐昭仪的叮嘱,眼下他们是皇后一边的,自然也是安王妃一边的,让他少跟独孤珞掺合。
况且独孤珞马上就十四岁,二皇子才十岁,四皇子才八岁,年岁相差有点大。
这会独孤珞已经停下来,转身扭头看着说说笑笑离去的一众少女,最后阴毒的目光落在明玥身上。
就是这个贫贱的庄户女,治好独孤珲,帮独孤珲抢了原本属于他的世子之位,母妃虽然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但他咽不下这口气。
明玥感受到极强烈的不善目光,脸上的笑容一收,停下脚步转身往后看去,就看见落在最后的少年背影,这个人她有印象,之前在飞霜殿时,与安王坐在一起,看安王在意重视的模样,应该就是安王的庶长子。
“娇娇,怎么了?”独孤瑶也注意到走在一群皇子后面的庶兄,见小姐妹的目光是落在他身上的,她便担心的问道。
明玥收回目光,也没有隐瞒:“刚才感受到强烈的不善视线,就停下来回头看看,那位就是赵侧妃寄于厚望的儿子吧!”
独孤瑶点了点头,轻声道:“从开年之后,珲哥儿逐渐展露出极强的学习能力,把他压制的暗淡无光,再加上独孤琼在我们手上吃了亏,父王不在时,我们遇上,他丝毫不掩饰对我们的恨意。
母妃猜测,你治好珲哥儿这事,赵侧妃应该猜到了,并且也告诉了他,你现在的处境有些危险,在这行宫里,你尽量不要跟我们分开。”
“这事本来也瞒不了多长时间,知道了就知道吧,他们想冲我下手,来就是,防备了他们这么久,他们早点伸出爪子,我早点剁了他们的爪子,以后能彻底安生。”明玥笑了笑,语气森冷的开口。
在场的几个姑娘,听了明玥的话,无一人觉得明玥毒辣,安王心是偏的,自愿当睁眼瞎,她们可没这爱好,知道赵侧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况且人心就是偏的,她们就是偏向皇后和安王妃,敌视赵侧妃。
然后明玥飞快的转移话题:“不说这些影响心情的人,咱们快去马场吧!”
独孤珍几人就顺着明玥的话,转开了话题,问起关于骑射的事情。
在马场折腾到临近正午,尚姑姑亲自过来叫她们,大家才离开马场,却不知道就在不久前,安王闹出的大动静。
午食永安帝没有出现,是皇后带着孩子们吃完之后,就将人都遣走,什么也没说,直到下午再去马场,却看见独孤珞与人打架。
被独孤珞压在地上打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年看着眼生的很,等他们到近前时,同在马场的大皇子独孤瑞,已经吩咐侍卫,将独孤珞拉开,又命人去请太医来,实在是那少年一头一脸的血,看着怪吓人的。
独孤珞被拉开后,看见独孤瑶,一把甩开拉他的护卫,冲到独孤瑶面前:“妹妹还笑得出来,看来对于父王再纳侧妃没有意见,那么在王府时,为什么那么不待见我娘?”
午后来马场玩的人,世家郎君和女郎不少,看着渐渐围笼过来的人,独孤瑶脸上的笑容不变,但是双眼已经没有任何温度。
眼前的事情,结合独孤珞的话,电光火石之间,她猜到什么,便质问道:“我不明白大哥的意思,父王纳不纳侧妃,那是父王的事情,我们做儿女的,没有指责的权力。
还有,说我不待见你娘,我母妃是少你们母子三人吃的,还是穿的了?你当在场的人都是傻子,京城谁不知道你娘赵侧妃,日子过的比我母妃还滋润。”
围观的人中,大部份是正室嫡出的郎君或者女郎,嫡出与庶出那是天然的敌人,安王妃虽然被赵侧妃压了一头,但薛家势大,再加上永安帝和皇后都是支持安王妃的,大世家的主君、夫人那就没有笨的。
也不会让子女随便插手人家的家务事,所以赵侧妃即便得宠,在勋贵、世家的夫人跟前,始终融不进去。
于是大家议论开了,讨论的无非是独孤珞没有担当,对嫡母不敬,等等不利独孤珞的言论,独孤珞这会儿也冷静下来,觉得丢人无比,转身冲出人群。
当事人跑了,大家也就自然散了,独孤瑶虽然不想替独孤珞收拾烂摊子,可也不能将事情扔给大堂哥,就跟着那少年,往最近的摭阳看台而去,不多会与安王迎面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