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说话间,已经擦完汗,她将帕子递给玉兰,跟玉兰和玉芙两人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去厨房帮忙吧!”
玉兰和玉芙行礼退下,而玉衡和玉坤知道自家六娘有话单独与石家郎君说,也退的远远的。
石韫玉见此,就对平安使了个眼色,平安领会,行礼转身离去,给自家郎君准备沐浴要用的东西。
这会儿没了旁人,石韫玉便问道:“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明玥就从前一段时间被王憎拦路开始说起,然后她道:“昨晚小白雪送了消息回来,我才知道与王憎联盟的人,竟然是武毅侯夫人谢琼,那人是谢琼极为信任的心腹,并且隐在暗处。
我猜测当年她骗取谢老夫人的半数嫁妆,就是交给这个人在打理,我想你从这个人身上入手,应该能查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见她这样为自己打算,石韫玉的眼光一软,看她的目光更加柔和,他感激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说完,他似想到什么,又道:“王憎找你合作,不会是从你找陶瓷匠人这事上,猜测出你的打算吧,他主动求和被你拒绝,只怕最近会有大动作,你注意安全。”
“你放心吧,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有危险小白雪会提前通知我。”明玥自信的挥了挥小手,又催促道:“这个关键人你也知道了,现在就赶紧去布置吧,让小墨羽去监视他。”
石韫玉见她比自己还急切,觉得她这个样子就很可爱,便顺着她的意,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花园。
明玥解决一桩事情,心情轻松起来,高高兴兴的回小院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去厨房帮忙。
吃过早食,明瑾、明珏和石韫玉坐骡车进城去国子监,明玥则带着章妈妈几人,在暖房摘菜,准备一会儿送去大哥的食肆。
等装满新鲜蔬菜的牛车驶出小丰庄,明玥便回了小院的书房,也不让人伺候,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在倒腾什么。
一连几天过去,这天小灰灰带着明琛的信落在小院书房的窗棂上,明玥刚好放下手里的毛笔,看见小灰灰,忙起身将小家伙抱起来,解下挂在腿上的小铁球,又去小厨房弄了些食水给它,这才回书房看信。
原来二哥早前就已经买下一个经营不下去的瓷窖,他将瓷窖里里外外大改、大修,不久前已经完工,只要陶瓷匠人到位,马上就能开火,让明玥赶紧将陶家人送到台州去。
明玥想了想,然后研墨提笔,给二哥写了信,将庄子最近有王憎的手下监视的事情跟二哥说明,又详细提了她对陶家人的安排,及这样做的原因,待信上的墨迹干了后,她将信封进小铁球里,等小灰灰吃饱喝足,就让它带着信连夜送去台州。
这之后明玥又清闲下来,期间张紫薇在弟弟休沐时,带着弟弟来了小丰庄一趟,张紫薇的弟弟张峻霖与宸哥儿很快就玩到一处去,而那一屋子的藏书,更是让小家伙高兴的如同掉进米缸的小老鼠。
张家姐弟在庄子里呆到傍晚临近,才告辞离开,明玥特意让长安套了骡车送姐弟两人回家。
没几天进入十月,刚入十月,气温骤降,紧接着下了一场小雪,雪停之后没两天,荷塘村的沐大叔带着妻子小许氏上门来送请贴,这个月初八两人的长女沐莲出嫁。
明家虽然搬来小丰庄,但与沐家一直有往来,去年沐莲和沐兰姐俩及茾后,婚事一直有相看,沐莲和沐兰姐俩生的好,性子好,又勤快能干,附近几个大村不少人家争相打发媒婆来提亲。
只是后来沐大叔出事,这些人家怕沐大叔有个万一,与沐家结亲,沐家这一大家子老老小小就成了拖累,这些人家的态度就疏离起来,纷纷保持距离的观望。
如今沐大叔的身体经二哥妙手治好,上山打猎,下地干活样样行,并且去年租给明家的地大丰收,那些观望的人家,心思顿时又活络过来,不过沐大叔因为之前受伤时,这些人家的所作所为,令他心寒,就绝了与他们结亲的心思。
而是托了好兄弟曹衡的娘子,帮忙在京城里给两个女儿找了合适的婆家,大女儿沐莲说的人家,男方的父亲是京城一家大布行的掌柜,而沐莲的那未婚夫婿,跟在自己爹手下做了几年事,如今已经是布庄的二掌柜,非常的能干。
并且小子的品性也好,温和有礼,沐莲那未来婆婆,是个温柔如水的性子,等沐莲嫁过去,肯定不会刻薄沐莲。
而沐兰说的人家,男方虽然父亲早逝,不过未来婆母靠着一手出色的绣技,拉扯大儿女,还盘下一个杂货铺子,铺子的生意不错,沐兰的这位未来婆母非常识理讲公道,教养出来的儿子,有担当、有责任,并且脑子活泛,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小伙。
沐兰的婚期也在这个月,不过是月底二十六,之前沐大叔将三十亩收租得到的稻子舀成大米卖给粮铺,赚了一笔钱,他没受伤前,和妻子已经给两个女儿攒了几年的嫁妆,所以这婚事办起来也就快。
送走沐大仁夫妻,明朗和妻子一边回院子,一边提起小闺女:“娘子,明年咱们的娇娇也要及笄,紧接着就要相看人家,可这京城咱们有交情的,身份要么太高,要么太低,太高的人家咱也不指望人家帮忙咱闺女说媒。
可无论是荷塘村的沐大娘家,还是其他交好的几家,他们熟悉的,无非就是周边村子里的人家,经历沐莲姐俩的事情,那些人家是什么样,咱们也清楚,我可不想委屈了咱们的娇娇。”
杨氏这会儿也没心思感叹女儿很快就会成为别人家的,因为不仅仅女儿的婚事头疼,家里四郎也到说亲的年龄,也同样愁,她道:“娇娇的婚事我觉得还不算难,瑾哥儿和珏哥儿的同窗中,应该有人品不错的寒门子弟,咱们可以从他们哥俩这里打听有没有适合咱们娇娇的,倒是瑾哥儿的婚事才是真的难。”